“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的颜色。
当蓝色的夜坠落在世界时,
没人看见我们手牵着手。” -聂鲁达
《九瓣白玉》
我走过季节的长廊目睹一株开花的树
一朵白玉兰在风中摇晃似有共工怒触不周山般的决心挣脱根蒂的枷锁固执地坠入凡间漂泊数年闯进一扇紧掩的窗户落入他的手心
灯绒的质感在手心荡漾开来使他想起母亲给自己在数个忙碌完劳作后空闲的夜晚里在点燃的白色的短蜡所发出的光亮下一针一线织成的衣服如今已不合身
洁白的玉兰花像一件陈列在自然的博物馆中的精美的玉器或瓷器供人欣赏的原因是玉兰不加修饰的裸体膨胀雄性动物的性欲加上艺术家则从曼妙的身肢上寻找最佳的黄金分割点以诠释他们心中的圣洁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这株玉兰树所在的路上蹀躞着等待着她的丈夫下班或出差回来陪她手牵着手在黄昏的日落下慢慢地走在通往夜幕的幽径突然抬头望见盛开的白玉兰族群
而白玉兰于我而言则不是眼前不知能否判断它的归属的植物
阿囡,它是一支稍纵即逝的歌
《南方的红山茶》
他从梦中绕过了死亡去到了南方
却在前往南方的路上选择了死亡
他打算在南方种满他的玫瑰,红色山茶花
以此来纪念他深爱的,和他逝去的……
一千朵白色山茶花中,他选择了那朵异类的朱红
浇灌、陪伴,当她绽放的那一刹
芬芳涌入他的心里,像蓝色的大海泛起波涛
他向往着南方,比如彭城,比如长江之阴
虞兮虞兮,拔剑自刎,鲜血在山茶花上淋漓
血之红浸染,交织花之红
他终究分不清、抵不达
无论现实与梦境
他在小径分岔的花园发现了一株红山茶
2023.03.04,东君记。
注:我向来是不重技巧与形式的,这两首诗却不同,《九瓣白玉》采取了超长句的形式,或者说是不加标点,只有在最后才加上了一个逗号,以此来形成张力。《南方的红山茶》则是早有构思,形式与内容上主要借鉴了博尔赫斯的《南方》和《小径分岔的花园》,不得不感叹博尔赫斯在技巧、手法上的造诣无与伦比,给了我很多启发。之所以称之为“试验之歌”,一是我第一次创作带有先锋性的诗歌,二是我担心其接受性,怕之失败,然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当然,我等无名之辈,又何必担心此类问题,不过是沉沦于现实,或迷失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