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仁告诉曹操,夏侯家的孩子们想抢曹家孩子们玩耍的“地盘“后。阿瞒随着曹仁跑到地方一看,可真热闹:大的十三四,小的七八岁,族里各家各户的孩子全来了,手里还拿着石头、木棍、顶门杠,一个个守着土坡满脸严肃。再往河那边看,夏侯家的兄弟们也都到了,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眼瞅着已然是“两军对垒”,一场“大仗”一触即发了。
夏侯家的孩子以夏侯渊、夏侯廉为首。
夏侯渊虽不过十一岁,却高人一头、从小在外面厮混玩耍,晒得黑黝黝的,在人堆里一站,特别显眼。夏侯廉却是最矮的,莫看年纪小,嘴上可不饶人,在河那边扯着嗓子大呼小叫:“你们说是你家的地,你开口叫那大槐树,看它可回应你?我还说是我们家地呢!反正土坡那一片荒着又没有地契,谁能占到就算谁的。你们曹家小子马上退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河这边的孩子要数曹洪这小子最不省事了。
他父亲早丧,原是跟着伯父曹鼎一处生活。曹鼎本性粗疏,对曹洪不加管教,后来又到扬州为官,这小子也就没人管教放了羊。他听夏侯廉这么说,怎肯罢休,开口便骂道:“滚你娘个蛋!小爷我从落草就在这儿玩,有尿都撒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这早已经算是我曹家的啦!你小王八羔子要是有种,过来咱俩单比划,看看谁的胳膊根子粗!”说着还把小拳头一举。他俩这么一嚷,两边的孩子都跟着起哄,到后来就变成隔河对骂了。
阿瞒是主张息事宁人的,听这些乡下孩子满口爹娘祖奶奶的胡喊滥叫,实在觉得不像话。有意请夏侯家的孩子们过来,今后大伙一起玩。可是他才回乡几天,曹家孩子们都以曹仁、曹洪为首,谁肯听他插嘴讲话。两边的孩子越骂越僵,到最后夏侯渊放开嗓门一声断喝:“别废话啦!拌嘴算什么本事?不管是谁家的地,反正我们要了,不服气咱们就动手!”
莫看嚷得厉害,真说到打架曹家孩子们还是不成,多少有点儿怯阵,都不置可否眼望曹仁。
曹仁咬牙道:“呸!大丈夫能死阵前不死阵后,宁叫打死不能叫他们吓死。”
“对!”曹洪接过话头,“咱们的地方凭什么让给这帮小王八羔子?跟我上!打他娘的!”
这一嗓子可惹了祸,霎时间小河两岸就开了锅,什么杀七个、宰八个、门后戳九十九个的一通乱嚷,哪个叫石头、瓦块、枣木棍,形形色色的“兵刃”举起来就往前冲。
有的抡着棒子不问青红只管打,有的专捡平日看着不顺眼的单练,有的窜来窜去找便宜专打太平拳,有的见势不好想退却绊一个跟头。刚开始还有模有样,后来就全滚到了河里,挤挤插插的人堆里有家伙也不管用,全都撒了手,使绊子的使绊子,背口袋的背口袋,用嘴咬的用嘴咬。河里石头本来就滑,这群孩子你揪着我,我拽着他,稀里哗啦翻一倒就是一大片,也顾不得滚了一身泥、呛了几口水,勉强爬起来接着瞎比划。
毕竟曹氏是官宦人家,子弟里有小一半是念书的,自比不了夏侯家是庄户出身,工夫一长就渐渐招架不住了。夏侯家的孩子则越打越来精神,尤其是夏侯渊,横冲直闯挥着小锤子般的拳头,挨上就是一溜跟头。不多时曹家孩子大多被赶上东岸,只剩下曹仁、曹洪几个还在河里翻腾。
最后曹仁见大伙都打散了,只得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上岸来。夏侯廉自鸣得意,第一个蹿到大槐树上:“我们赢啦!以后这块地方是我们夏侯家的啦!曹家小子,以后不准你们再来!”
到底曹家孩子们能否再从夏侯家的孩子们夺回玩耍的“地盘",且听下次分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