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又热了。柳絮和杨絮随风飘,有时迷眼,有时挂脸,还有时猛地吸进嗓子眼,粘在那里下不去,咳嗽半天,路上也没水好喝,这就是生活。很长时间没去紫竹院了,运动器械那里张老师和丁师傅都没来,沿着小河接着往前走,那几对寒冬中的鸳鸯也不见了。大槐树下围的人还这么多,可歌声并不像春天那般燥热,越听越弱。今天这会儿都是草原上的情歌,有两个六十出头的大姐,兴高采烈地引吭高歌,趁着间隙给我讲三个合唱团之一的团长,上星期自己心梗,老伴儿来这里募款,好了,第二个星期再来,自己脑梗倒下了,走了。生命如此随时来随时走。
大姨打电话说想去看看妈妈,电话不通,不知是否在家,病情如何等等,生怕影响她的情绪,带点柳泉居的豆包好不好。我说好多了,只是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加之每天徘徊在病态里,难免不去想这想那,越想越挑剔,越想越痛苦,且平时没有人与她交流,沟通那些负面情绪,更是郁闷与悲痛笼罩着她的每分钟。大姨说五一大舅会从唐山来,计划先去看她,再到城里找个饭店,叫上其他兄弟姐妹聚一聚,看看妈妈愿意不愿意出来。我说别着急,这次先不说,慢慢接触再说。结果下午来电话,通过邻居张老师的电话说不让去,很坚决,就像去年不让去大姨家一样。
家乐福的进口巧克力已经不卖了,降价优惠也少有像我这样积极的顾客,发觉最近爱吃零食,就是嘴里总想嚼点什么。可能也是抑郁不爱说话的缘故,手机又摔了两次,且那个新换的估计国产货的一角裂花了,一角裂碎了,都跟我的孤独我的孤儿有关吧。有电信的小伙子推销手机卡,三个月免费用,听着挺诱人,妈妈的2G联通号要不要去升级,还是换掉,到底可以用哪个旧手机,是否也得再修修,她会觉得不给买个新的如何,或者多花钱怎样,我觉得脑子里“嗡嗡”响着。若追求纯粹精神世界的不断延伸,因洁净而永恒,则必然回归“水至清而无鱼”的状态。
回到家,查看两个多小时的“驾驶室漏防冻液”的事,可能是暖风水箱或接头有问题,需要将仪表盘全部拆卸下来,真担心那赵师傅的两个徒弟给我越弄越乱,还不知道第二天出什么新状况呢。去年修了两次刹车,先是大灯常亮了一天,后是未开风机也出暖风,大夏天的我还得在出风口盖两块湿毛巾。不修,换辆新车吧!沃尔沃的V40还没出手动挡,斯巴鲁已宣布不生产手动挡了,福克斯RS挺好,有性格,如果银子不够就用ST也行吧。无论如何都无法远离世俗的喜恶,抵达诗歌的理想境界,每天儿子发来吃药的视频总是面无表情,好像机器人那样,他还没开始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