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火车站取票,因为学生放假,所以取票售票窗口排了很多人,人群大体可以分为三类:50%的学生,40%的农民工,10%的工薪阶层。在学生人群中至少应该有80%网上订票只需要取票,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而工薪阶层,也至少80%网上订票了,只需要取票,而农民工人群,我看他们手里攥着几十块钱排着队,至少80%是当时买票。而我的这个估计数只是通过观察,比较大概的,也没有具体去调查,所以可信度不能说很高,但是应该也不低,毕竟3列队,每列25人左右。所以也就100人大概吧。人群比例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农民工是一个不小的群体,不能忽视。尽管这是一个小城市,相比大城市,农民工群体也相对了的扩大了诸多倍。就群体发展而言,暂且讨论到这儿。我想说的主要是下面的。
排在我前面的两个是工薪阶层,再前面是一对情侣学生,在前面一个是农民工,而我的后面是5,6个手里攥着钱,地上摆着大牛仔包,我也是由此主观的将其定位农民工。最前面的一个大概50来岁的大叔想买去1月25日去达州的火车票,售票员说没票了,大叔说那怎么办,售票员说你去网上查查,网上比我们提前2天放票,我们这儿没票了,买不了。大叔很茫然的退到一边,我当时觉得这售票员说的就是废话,人家会网上查票难道不会网上订票?人家肯定是不会网上查和订才来售票大厅的呀。最后看着大叔很茫然的样子,我有点不忍,想跟他说,您要去哪儿,我帮你查吧。可是我前面两个学生和工薪层取票太快了,马上就轮到我,心想等一下吧,等我取完票,当然这里可能也有我的借口,因为当时我也敢时间,也不好冒昧去跟人家说。所以等我取完票,我发现大叔已经不见了我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是我不帮他。后来我进了候车厅,又是一大帮人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行李上,衣服裤子感觉也好久没洗过了。农民工的形象赫然纸上,那个落寞的大叔在我的脑海里也挥之不去。我想,有没有办法让这些不会网上购票的人群也能抢到票,抢到座票,而不是买不到票,即使买到票也是无座。首先,依靠子女,亲戚朋友帮忙网上抢票,这是一个方法,但前提得有这样的亲戚。但是我觉得这个方法是最直接可行,又不需要政府,集团,公司等耗费财力物力,公平竞争抢票。第二,农民工所在的公司,比如说一个建筑工地,那么包工头,监工等这样的集团小领导有这么一个小职责,帮忙底下的员工统一订票,这个只能说义务,如果是公司规定或者跟铁道部合作,关注农民工的民生,似乎在目前的企业不太可能,首先,这个人群比例太大,太分散,而且农民工工作不固定,集团公司不好统一处理,只能小集团义务的帮忙订票。第三个方法,全国各地所有火车站应该都安装至少一台网上查票购票的仪器,并安排一位工作人员协助不会查询购票的农民工旅客,而且这台机器得24小时工作,仅针对不会网上购票,且没有亲戚朋友帮助。当然,这里也存在问题需要解决,第一,协助查询购票没有问题,但是铁道部放票时间跟不会买票的人的空余购票时间可能不一致,所以,这需要有一个公告,比如说,提前一个月,将各地的发票时间显示在购票厅的显示板上,只要去售票厅的群众就明白如果不会网上购票要什么时候去售票大厅排队等候。而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严惩那些黄牛票贩子,没有公德心的一帮无良商人。这个方法无法帮助所有不会买票的人都买到票,但至少增加了可能的机率。
第二个有意思的事情是排队心理。众所周知,中国人不爱排队,也很少懂得谦让别人,而是喜欢插队。2015.12.14我去海淀区清河的工商银行排队换航空纪念币,那天排队的人很多,等我去的时候,排队的人大概不到200人。我算是比较晚去的。当时纪念币每人3个,200人就是600个,总共发行1400枚,所以轮到我这儿必然是有的,我前面的肯定也毫无疑问会有。排除当时一个浑小子雇人领,总而言之,在我之前的所有人都是可以领到的,所以不用哄抢,不用插队。但是当时的场景是这样:首先排队很正常,除了靠近门口堆了这题人,大概30人,所以30人之后到我这儿大概170人都是排好队的。后来因为30-170的中间一辆小面包车要移开,突然排好队瞬间就挤到一块儿,全挤到了移走的小面包车处,此时已经没有对列了。所有老爷爷老奶奶,男的女的,年轻中年的都挤在一块儿,你挤我我挤你,我也被推在中间。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围巾要摘掉,保持胸部前面有空间,不要低头,不要蹲下,注意脚底不要被踩。当有人挤我时,我就说前面一帮老爷子老太太,小心出意外。最后不得不动用警察维护秩序,经过40分钟的协商已经警察用身体挡住换回了勉强的队列,正是由于即时出动警察,已经工作人员的强制劝说才避免意外的发生。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群众的力量。也第一次知道暴乱的人群有多恐怖,上海的踩踏事件随时可以发生在我们身边,所以对于人群聚集的地方,尽量远离。在卷入其中时一定要保持冷静,劝说周围人不要拥挤,更不能人云亦云,为了一己私利酿就大祸。其实这次排队里的群众心理经历了几个阶段,首先,正常排队等候,轮到我了我就去领,当面包车移开时,留下空间,队列暂时挪开,可是排在后面的人害怕轮不到自己,于是一窝蜂挤到那儿,这就是浑水摸鱼的现象,趁着现在面包车移开,大家的焦点在车上,一个人过去,一大帮人也过去,由于彼此互不认识,所以个人的社会关注降低,没有人会注意到是你挤了,当时引人注目的是群体社会影响,一大帮人挤进去所起到的作用。而本该排在车附近的人的位置突然被占据,内心是愤怒的。愤怒会引发攻击,所以那帮人也挤,而且是很愤怒的挤。而都挤到前面后,谁也不甘退后了,你们看到吗,胜利就在前方,不能放弃,挤呀,冲呀。就是这样的心理,于是再也分不开了了,哪怕现在银行不发币了,我也不能放弃。所以最终只能动用警察。
当然,这种拥挤的心理很复杂,我不想去讨论学术上的社会心理,只是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中国人的排队非常有意思。我为什么会在候车时想到这个呢,因为我又遇见了有意思的排队事件。站台立了一个牌子,18<一一>1但是地板上没有车厢数字,所以很多人都一堆一堆,像散落的土豆,没有对列。对面来了一辆车,我看了看车厢数字,和南下北上,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车厢位置就过去了。这时工作人员指挥排队,大家也都排好了。因为我知道他们会有失误,所以会差那么2米左右,所以我没有排队,而是站在对列1.5米处。这时车来了,与我预期的一样,刚好停在我站的地方,于是排好的对列又散了,大家又冲到我的后面,可是我这节车厢还没开门,另一边开了,结果我后面一群人又蜂拥的跑到已经开了的那节车厢,等我这边开时,我的身后只有几个人,而另一边至少有30个人,我忍不住笑了,中国人太有意思了,特别是这种排队心理,所以我就想到了那次去银行的排队事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要好好分析,最好是找到控制办法,这个我打算要好好研究下了。
手机打了两千多个字,要崩溃了,下次,继续观察有意思的中国人。
纯纯
2016.1.13记于盐城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