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是丰收的季节,双11期间,我在网上买了一箱山东沾化冬枣,掐指算算,这应该是我今年买的第5箱冬枣了吧,众多水果中,我对红枣情有独钟,倒也不是说它特别美味,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一种情结。
小时候,我家侧门也种了一棵枣树,树龄比我还大。听我妈说是我爸种的,之前在前面还种了几棵梨树,那种称坨梨又大又多汁,跪在地上用嘴都能咬得到。后来因为修路砍了,便只剩枣树孤单的矗立着。枣树大约一人围大,到人头高处才分杈,第一节光秃秃的,不是很好爬上去,它的第一条分杈是横着生的,然后再往上便是全部直直的往上生长着,到了一层楼房高处树枝再横生了几条。枣树的高度比二层的瓦房略高些,枣树的下面,是农家散养的猪,每天摇摇摆摆,逍遥自在的到枣树下方便,枣树便是吸收着这样的农家肥,吸叫着阳光雨露长得枝繁叶茂。
每年暑假,我每天几乎都要爬上红枣树好几趟,有时是贪玩,有时是嘴馋,有时是家里来客人了,妈妈大吼一声:“小梅,去摘些红枣招呼客人”,听到妈妈命令,我便背了小书包,斜挎在身上,哧溜一下就爬了上去。靠近下面的枣因阳光不足,总是成熟的比较晚,而树梢上的枣经过阳光的照耀又大又红。我从小就不像个女孩,上山摘野果,下河抓鱼虾,样样在行,那么高的红枣树,只有我摘的红枣最好吃。
除了上树摘枣,用竹竿打枣是整个暑假最令人开心的事情,打枣的当天,妈妈总是早早起床,用扫帚把红枣树下打扫得干干净净,准备好了干净的床单,叫齐邻居家的小朋友,在妈妈的一声令下“打",哥哥便挥起长竹竿,在树梢上噼哩啪啦一阵乱打,红枣就象玛瑙一样往下掉,有的掉在孩子们牵起的床单上,有的就随着枣叶,咕噜咕噜的滚在地上,孩子们随着竹竿走动,嘻嘻哈哈,啊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红枣雨从这边下到那边,从前面下到后面。妈妈把掉在床单上的枣先收了,放在箩筐里,第二天挑到集市上去卖,而掉到地上的,小明友们便拿来小篮子,小簸箕,小勺子把它们捡到一个大的箩筐里面,把所有的红枣捡完之后,小朋友们都拉起衣角,妈妈先分给参与打枣的小朋友,然后,再用小盆子,小勺子装好一份一份的:
"小梅,这个给上面奶奶送去"
“小梅,这个给婶娘送去”
我乐此不疲,挨家挨户的分享着这份丰收的喜悦。而妈妈也会用一个大盆子,打上井水,把刚打落的枣放进去清洗,凡是有人从门口经过,妈妈都邀请他们进来吃枣,走时再带走一捧,妈妈总是说,这么大棵枣树种在路边,能够等到成熟再采摘,这里面有大家的功劳,若是有那种心术不好的人,要提早来偷,那也就等不到成熟了。
2010年,枣树已经矗立了近40年,因为农村养猪的人越来越少了,即使养了,也是圈养,年迈的红枣树没有了农家肥的滋养结的果子一年不如一年,也就是那一年,红枣树被砍了,变成柴火,溫暖了妈妈的冷冬。
门前的那棵红枣树呀,是我曾经的游乐场,是我曾经的零食铺,是妈妈和睦邻里的资本,也曾经在我们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拉过我们一把。被砍10年后的今天,突然很怀念我家门前的那棵红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