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揭开真相只会带来更多痛苦,那么一直以来我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真相的意义又是什么?
唐川从书桌前抬起头时,还没有到清晨六点钟。他眯着眼趴了一会,一点一点提高呼吸速度,窗外大爷大妈打太极拳的广播声从他耳廓边流过,还有零碎的交谈声,家长里短地聊着,无非就是今天菜场的油菜又贵了那么几毛钱。刚醒过来的唐川非常混沌,他任由意识放空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回到身体里了,才用手肘试图撑起上半身。身体每直起一度都需要历经数次的肌肉颤抖,以及骨骼的嘎吱作响才能完成,似乎是小声抗议着所有者以桌为床的睡眠习惯。唐川嘶一口气儿,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
疼,哪儿都疼。这么睡一夜哪里吃得消,怪不得石……
一下子,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动也不敢动了。强行在思绪上那么咔嚓,剪了一刀,唐川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在回避,他试图在大脑里切断那个名字的传导通路,想着最好连电流的发生器也一并除掉。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办到,他也不会去看什么四色问题了,唐川苦笑起来。他忘不掉,还变本加厉,不由自主地去想,去接触能让他想到那个名字的一切。
书页还在桌上摊开着,压了一夜有些发皱。罪魁祸首迟疑了一下,用掌肚使劲抚平它,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