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我独居的时候，曾发生过一件怪事，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很晚了，我还在床上看书。伴随着一道强烈的闪电，卧室里的灯突然黑了，然后就是一声震天巨响。我估计可能是跳闸了，便拿了手电去客厅查看。果然不出所料，是跳闸了。我合上开关，灯亮了，便回到卧室。

一进卧室，我大吃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多了一个女孩。那女孩穿着一件白色长裙，看上去二十岁多岁，闭着双眼，好像昏迷了。

“唉，姑娘，姑娘。”我喊了几声，她毫无反应。我不禁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副完美的身材配着一张完美的脸，我想传说中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我伸手试探了一下，感觉呼吸均匀有力，应该问题不大，稍微放下心来。可是她的来历却着实让我费解。她是怎么进的我的卧室，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这一切又透着一丝诡异。

我也想过报警，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没有武器，而且还昏迷不醒，不像坏人，所以也就作罢了。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等待她的苏醒。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女孩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我后她并没有惊讶，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话。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从未听过这种语言，不禁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眼睛稍微向斜上看，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有几秒，她说：“你是中国人？”这次她说的是汉语。

“我是中国人，姑娘是哪国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对了，你没什么事吧？”一说话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出我的疑问。

“我没事，我说我是从天上来的，你相信吗？”她笑着说道。到了这个时候，她说从哪来的我都不怀疑。

“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你是说你是外星人？”怎么看她也不像外星人，电影里的外星人都是奇形怪状的。

“你暂时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我来的地方你们中国人一般称为天界。”

“那是神仙住的地方，你说你是神仙？”

“神仙只是你们的叫法，我们既不是神，也不是仙。”

“这么说你真是神仙”，我来了兴致，“那你会法术吗？”

“所谓的法术只不过是你们所说的科技。一个文明的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无所不能，低级的文明无法理解，就认为是超自然的能力。”

“那天上真的有玉帝吗？”我好奇心起。

“那是你们的叫法，还有叫上帝的，不过我们叫……”她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就像你们某些组织的轮值主席，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固定的，每年换一次，当然，是以我们的时间计算。我们并没有什么国王或国家元首之类的东西，甚至也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只是每年换一个人来为天界服务。”

“你们的时间，难道和我们的时间不一样？”我对时间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没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

“这也是真的？”

“其实这对你们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九十年前，地上有个叫爱因斯坦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现在还有许多人在研究。”

“你是说相对论？”

“不错。我们天界居住的地方处于一个超强引力场中，由于相对论效应，从地上看，那里的时间流逝的非常慢，那里经过二十四小时，地球上大约是三百六十天，接近一年。”

“原来神话也不都是假的。”

“神话不过是有些人把道听途说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记下来而已。”

“那你会变化吗？就像孙悟空那样，七十二变。”我很想看她展示一下法术。

“这很容易。”说完她默念了一句咒语。我只觉得眼前一闪，一瞬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帅哥，裙子竟然也变成了一套西装。我有心里准备，并不十分惊讶，但完全没看出任何端倪。

“你真的变成了完整的男人？”

“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验一下？”她的声音竟也变成了浑厚的男中音。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吧，美女看着舒服。”

“你先前所见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模型，和现在的样子也没多大区别，我也没有本来的面貌。”

“你维持样貌要消耗法力吧？”

“其实不是什么法力，是能量。变化需要消耗一些能量，维持样貌不用消耗能量。能量也会慢慢恢复。”

“那你究竟是男还是女？”

“这个不用纠结了，性别对我们没意义。”

“什么意思？”

“性别只是你们的概念，我们并不区分男女，或者雌雄。”

“那你们怎么繁衍后代？克隆吗？”我很奇怪。

“这个问题对我们没什么意义。”

我想这个问题可能太难理解，就先不问了。“你刚才是念的咒语吗？”

“所谓咒语不过是你无法理解的某种语言。我的语言的大意是：把容器按970762号模型重新组合。容器听到我的指令，就会按要求快速重组，以达到变化的效果。我的衣服也是特殊材料制成，会根据模型情况进行对应的调整重组。”

“那你能不能把我变成别的东西？”

“你是神话剧看多了吧，这个变不了。你们人类的容器材料和我们不同，经不起重组，况且也没有指令执行中心。”

“你说我们的身体都是容器？”

“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材质和工作原理不一样。我们的容器可以自动修复，你们的容器会随着使用造成不可逆转的磨损，使用一段时间就报废了，你们把这叫死亡。死亡之后，你们的灵魂就要另寻容器，你们把这叫投胎。”

“你是说你们是不死之身？”

“你没听说过神仙可以长生不老吗？只不过不用吃蟠桃仙丹。”

虽然我有还有很多疑问，可是她说：“我还有事要办，已经耽搁时间了，我先走了，再见。”

“我们还能见面吗？”

“我们有缘，还有机会再见的。”说完一闪消失了。

那天之后，我很久没看见那个自称神仙的女孩，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说他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引力场中，难道是宇宙中的一颗大质量行星？不大可能，应该不会存在那么大质量的行星。要么就他们是在一颗围绕着一个大质量的黑洞运行的行星上。其实以她展现的科技力量，说他们生活在太阳表面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渐渐变得模糊，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不过是一场梦。可是就在一年之后，她又出现了。

那一天是星期天，我放假，当时刚睡醒，正坐在床上发呆，只见眼前一花，她突然之间就出现在我面前。这次她又变成了我第一次见她的样子，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一看见她就说：“唉，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

“我说过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是说过，不过都一年了，没想到会这么久。”

“可是对于我来说才过了两天，我昨天回了趟天界，办完事今天就回来了，只是让你久等了。”她笑着说。

“上次的事你还没给我说清楚，这次有时间给我讲讲吧。哦对了，我叫如烟，你叫什么？”

“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就叫我九五二七吧。按你们的序数来算，我是天界第九千五百二十七个得道成仙的，那也是我的编号。”

“好，九五二七，那你上次出现是怎么回事？”上次也没来得及问。

“我上次来是接一个修行的人成仙，没想到在穿越时空之门的时候被闪电击中，结果导致我位置计算出现偏差，落到你这里，并昏迷了一会儿。离开你后，我到了目的位置。可是没想到我去晚一步，他已经先死一步，幸亏他修行有成，灵魂还没走远，我找了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我把他带回天界，带他领了编号，纪录了身份信息，又给他介绍了容器的使用方法。这些都做完了，已经在天界待了一天了。然后我就下界找你来了。”

“难道要度我成仙吗？”我不禁问道。

“你还不够条件，我这次来主要是解开你的一些疑问。你想不想知道天界在哪儿？想不想知道神仙都是怎么生活的？”

“我都想知道，你一样一样说吧。”

然后，她就给我介绍了天界的情况。

原来天界并不在我们这个宇宙中，我们的天文望远镜也看不见。跟我们的世界不一样，天界在一个四维的空间中。四维空间和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有很大的不同，它有和三维空间垂直的第四个维度。这个问题很抽象，我也不明白，然后她用我能明白的方式打一个近似的比方。

如果在我们的三维世界里有一个二维平面世界，平面上生活着一种生物。这种生物被局限在二维世界中，只知道世界有纵横两个方向，它就无法理解还有厚度这个维度的三维世界。而我们在第三个维度看二维世界却是一目了然的。

同样的道理，在四维世界看三维世界也是一清二楚，还能够看到三维世界的时间线，很容易知道三维世界的过去未来。我们的世界中有些人修行有成，入定之后，意识，或者说灵魂能进入四维空间，就可以洞悉过去未来之事。所以我们的世界中有一些未卜先知的人，他们就是通过四维空间窥得了天机。然而真正得道的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们这些神仙不是能回到过去，穿越到未来？”我忍不住问。

“这个倒不能，我们只能掌握过去未来的信息，却不能参与其中。因为改变历史违背因果关系，在任何世界中都不能违背因果。况且，未来和过去不同，由于某些不确定的因素，还有一定的变数。”

稍一停顿，她又继续：“四维空间的生命形式和你们不一样，都是没有实体的，可以称为意识或者灵魂。”

“那我们也是灵魂顶着个容器，也就是肉身，可以这样理解吗？”

“是这样的，有些人通过修行，可以主动摆脱容器，我们就度他成仙。”

“也就是说要想长生，必须先死去？”

“不错，有形的物质都不能长久，日月星辰都有毁灭的一天，何况人身。而灵魂是不死的，只有丢掉躯壳，进入意识界，才能获得永生。只是大多数人是被动放弃肉身，意识昏昏沉沉，却又进入下一个轮回，如此往复。”

“那你为什么是有形的呢，不应该是无形的吗？”

“意识形态与你们凡人直接交流很困难，所以我们需要附身在一个实体上。在天界和人间的入口之间有一个缓冲区，放置着若干容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附身一个容器下凡。这种容器是由特殊材料制成，水火不侵。容器配备一个强大的数据库，包罗万象，还配置一个超级智能系统。记得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吧，你说了一句话，系统很快搜索到与之匹配的语言。系统有一个意识接口，我刚才说的‘附身’其实就是意识与智能系统对接。对接之后，我和系统就合二为一，就可以通过容器说话做事。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躯壳，也可以理解成一个高级机器人，而这个机器人是由我控制的，就像你的肉身是由你控制的差不多。”

“这不一样吧，你那是制造出来的机器，我们可是父母生的，是生命体。”我有不同意见。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生命的最初是一个卵细胞和一个精子的结合，如果不能结合，不久就会死去。那结合以后是怎么变成人样的呢？你对基因有了解吧？”

“我知道点儿，受精卵会不停分裂，经过一系列复杂变化，最后变成胎儿，这都跟基因有关系。”

“没错，基因带有一系列的指令，会指导受精卵如何变化。其实从授精那一刻起，这个‘人’的一生的属性和变化就已经确定了。各种基因开始有序工作，从一开始的分裂到长出大脑、内脏、血管、四肢、感官，都是由基因控制的，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丝毫不错。出生以后，基因还在控制生长。什么时候开始换牙，什么时候学会说话，高矮、胖痩、美丑、性格，以及容易生什么病，寿命长短，基本都已经确定了。人身这个容器的所有变化和性质都由基因确定，如果有足够先进的科技，恰当的材料，写一个程序，把所有指令设置好，刻入类似基因的单元中，就可以生产出一个仿真人身。其实人身本就是一部精密的机器，生命体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看法。”

听了她的话，我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我们的身体是个机器，我们只不过是附在一个躯壳上，到某一天被动抛弃这个躯壳，再进入另一个躯壳？

我开始思考人类从出生到死亡的经验。确实，从受精卵开始，一切都是按着某个设计有序进行，直到胎儿出生。儿童时期只喜欢玩，对玩具有兴趣，对异性没兴趣。进入青春期，不喜欢玩具了，开始对异性感兴趣，希望获得异性的好感。成年以后，对异性需求更迫切，不管是性欲驱使，还是父爱母爱泛滥，一定要生个孩子。虽然生育对女性来说是很辛苦的事，但极少女性不愿生一个孩子。生完孩子就像父母把我们养大一样把他们养大。子女长大成人，我们也老了，过几年，死了。然后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这就是人类从始至终的一条主线，是从一个细胞大的时候就注定了的，都是刻在DNA里的程序设计好的，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概莫能外。看当今人工智能的发展，若干年后，做到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难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机器人呢？

“九五二七，你能带我到天界看一看吗？”我非常想知道天界是什么样子。

“这恐怕不行，你没有修炼过，就算我答应你，你的身体也过不了时空之门，会被撕碎的。”

“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我不想放弃。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我进入你的梦境，只带你的意识走。”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不会睡很久吧？”

“不会，睡梦中时间过得很快，黄粱一梦，卢生一顿饭的功夫就在梦中过完了一生。”

“那现在就走行吗？”

“不行，要等你熟睡的时候，意识更容易离开身体，我才更容易带走你。我先回去，晚上你睡着我来接你。”说完一闪不见了。

听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睡与醒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出现在一个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喊我，我一看是九五二七。“你怎么在这？”我问。

“不管我说什么，你不要太惊讶。你已经睡着了，现在是在梦中，我来带你去天界，你要是醒了，我就带不走你了。”

原来我已经入了梦。我想起了白天约好的事。“那赶紧走吧。”

“你跟紧我，一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你别害怕。”

“我不怕，知道做梦就不怕了。”我向她身边靠拢过去。

她慢慢飞了起来，让我跟她飞。

“我不会飞啊。”我向她说道。

“你不是不会飞，只是你的思维惯性限制了你的行动，看过《黑客帝国》吧，你现在不是肉身，是意识，没有质量，不受地球引力限制，试着飞起来。”

我想起了尼奥在母体中变成了超人，遨游天际，就是摆脱了思想的限制，认识到母体的真相。我试着用意念控制身体移动，还真的飞起来了！我向九五二七靠过去，有点兴奋，“原来我也会飞，太棒了，虽然是做梦。”

“在意识界物理定律不起作用，谁都可以飞，飞不起来是因为不能摆脱物理世界的思维局限。”

我跟着她向上飞，离地面越来越远，一会儿功夫就有十几层楼那么高，所有的建筑物都在我们脚底下。我沉浸在刚获得的技能里，沾沾自喜，也没注意往哪个方向飞。突然听她说：“到了，注意。”

我到前方一团空间有点扭曲，看不透对面的景物。她说了一声“跟我进去”，我就随她进入那一团东西。一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五颜六色的光线照过来，如梦如幻，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不一会儿，彩色光不见了，我们出现在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只是没有屋顶，四周立着几根柱子，柱子顶上呈伞状。

“我们到天界了？”我小声问。

“还没有，这里是缓冲区，只有修炼有成的人和神仙能到这里，容器就放在这里，我刚才回来一趟把容器放下。”

“什么，你没带容器，那你为什么还是那个仙女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附身容器的。

“我在意识里变成你认识的样子，否则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没带容器是因为这次我要带你的意识出来，附身容器没有用，反而还是累赘。”

“天界在哪呢？”

“前面不远就是了，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缓缓飞行。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一直说话，可是我的嘴好像一直也没动，她好像也是。“我们为什么不用嘴也能说话？”

“因为我们都是意识形态，可以用意念直接交流，也就是心灵相通。你所说的嘴是容器上的设备，意识态并没有。其实不光说话不用嘴，听声音也不是用耳朵，看东西也不是用的眼睛，你的眼睛正闭着睡觉呢。这一切都是自然感知的。”

“可是我明明看见东西啊，刚才还有五颜六色的光。”

“那不是看见的，是意识感觉到的，你没觉得视线没有死角吗，所有角度尽收‘眼’底。”

“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后脑勺儿上好像也长眼睛了，而且我的近视也没有了，看东西很清楚。这种感觉真的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我跟着她继续飞，前面又出现一团扭曲空间，想必是天界之门了

“跟我进去，到了。”我跟她进去，突然眼前一片光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出现在我眼前。这里看不见太阳，可是不知从哪里发出柔和的光，普照大地。地面不知是什么材料，看起来像玉石地板，晶莹剔透，但是看不到接缝，似乎是浑然一体的。有一些像花草一样的类似植物的东西稀稀落落地飘在空中，没有根。似乎能感觉到一阵阵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不知是不是这些植物发出的。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阵微妙的音乐，有庄严肃穆之感，只觉得宠辱偕忘，无欲无求。

“这里就是天界了，是不是很失望？没有南天门，没有凌霄宝殿，没有瑶池，也没有天兵天将。这里是一个孤立封闭的空间，在一个强大的引力场中，只有内部，没有外部，也可以理解成内外合一了。你看到的地面是这里的边界，看上去是平的，实际上是一个球面，是一个很大的结界。飘在空中的这些就是天界的植物，一些仙树仙花仙草，能制造芬芳气味的感觉，它们也是永生不死的。”她一边给我介绍环境，一边向前移动，一不留神我撞上了一棵树。不过那棵树并没撞到我，我们互相穿过了对方。

“为什么树没撞到我？”我问道。

“这里的东西都不是以实体存在的，你也是在意识态，虽然在空间里，但并不占用空间。一块空间大家可以共同使用，但是谁也不占有，互不干扰。比方说磁场和引力场都充斥着宇宙空间，但是两种场谁也没把谁挤出去。”

我们开始离开地面升了上去，走了好一会，进入一团忽明忽暗，忽大忽小的空间，我便问是何所在。

“这里是天界的中心，可以感知其他世界，只要意念一动，就能立马呈现。”

我自然最关心人间。地球马上呈现出来，我开始观察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只是有一点我跟奇怪，这里能看到比在地球上更多的角度。我能看到建筑物的所有侧面，各个角度展现无余，毫无阻挡，或许这就是第四个维度与三维空间垂直的表现吧。

这里看时间已经不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与空间纠缠在一起，不可分割。所有事物都沿着时间线展现过去与未来。这里的历史是自然记录的，一目了然。未来线有些地方模糊不清，九五二七说那是因为未来还存在变数。

“入定状态的人意识可以到达这里，自然洞悉了过去未来。”

出来以后，我继续参观，可是奇怪的是没有碰到一个神仙。

“神仙是不是也休息去了，怎么一路都没见到。”我觉得不应该这样。

“只有几个轮值的神仙在家，但没在附近，其他的都做事去了。”

“那你们神仙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我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没有实体，不用吃喝，不用睡觉，也不会生病受伤，再加上没有性别之分，所以食欲性欲什么的统统没有，可谓无欲无求。神仙的主要工作就是度各个世界的有缘人成仙。一些轮值的神仙负责收集信息，有需要度化的人就安排空闲的神仙下凡度人。如果闲着没事，也会去其他世界旅旅游。”

“那不是应该很空闲，能有几个凡人成仙的？”

“那到也不是。因为各个世界很多人，机缘到了都要度，而且下界时间过得又快，所以我们也不是天天闲着的。”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度化成仙呢？”

“在世上，有少数人想探索生命的真相，通过各种方法修行。有些悟性极高的人，一旦洞悉了真相就可以直接脱离肉体成仙，这样的人是极少的，他们成为了最初的神仙。更多的是悟性一般的人，修行不是很得法，这就需要有个神仙指点一下。”

“我们来了多长时间了？”我没什么想看的了，想回去。

“梦里感觉大概几个小时，而你现实中只睡了几分钟。”

“那你也是在梦中吗？”

“不错，我在你的梦里，不然的话下界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那送我回去吧，还要经过那个门吗？”

“不用，回去简单得多，我瞬间就可送你回去。”

“那送吧，是用时空传送吗？”

她没说话。我正看着她的时候，这个美丽的仙女突然变成一只青面獠牙、眼冒绿光的恶鬼，并冲着我发出震天的咆哮声。我的妈呀！我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兀自心有余悸。原来，她就是这样把我送回来的。

从此以后，我再没见过那个仙女，时间久了，我一直怀疑那只是一个梦。但是我确实学会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在梦里飞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