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发现你真正的本质就是这份恩宠。你会发现总以为我们可以从外面得到它,其实它就埋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一旦进入到这么深的层次,绝对的神圣感自然会生起。
——阿玛斯
01
你怎么来理解生命的意义?追求金钱和个人名利一定会获得幸福吗?
就像凯伦刚开始一定要将自己嫁出去一样,因为她不想做家族里的老姑娘,到了年龄要出嫁,要扮演社会的角色,因为大家都这样上演。何况她是嫁给一个来自瑞典的男爵,她用对方需要的东西来交换,就是金钱。
于是,这出戏从一个期望开始,期望什么呢?当然是个人的幸福,只是这个幸福的愿望里装着虚荣。
一个玩笑、一段现实的婚姻、一个农场、一场刻骨铭心的爱,使美国电影《走出非洲》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
故事从年轻不经事的女主人公凯伦进入非洲大草原的生活开始,影片由四部小说改编而成,但导演西德尼・波拉克还是采用了凯伦・布里克森自传体的同名小说《走出非洲》为蓝本,揉入了作者大量的传记素材。看完影片,你会觉得这也是一部关于女性的心灵成长史。
这片充满原始力量和美的非洲大草原,可以容纳大自然的神奇,不同的种族、冒险精神、自由意志,还有凯伦的生命历程:她世俗的婚姻、邂逅真爱、体验失去的痛苦、重拾生活。
这部我已经很熟悉的电影,每次观赏仍牵动我内在的情感。吸引我的除了故事本身之外,还因为我爱女主角的扮演者梅里尔・斯特里普。
为了替另一个灵魂发声,她一遍遍地听电影原著作家凯伦・布列克森的原生卡带。影片开始,她就用苍老的,丹麦口音的女性独白,将我的情绪带入到剧情中,去感受女主角在电影中的隐忍与激情、坚强与羞怯、脆弱与勇敢……
02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小说《神的孩子全跳舞》中的“泰国之旅”篇章里写到:北极熊是孤独的动物。冰封雪冻的大地上,一只公熊同一只母熊不期而遇,交配后,公熊会头也不回地逃开。母熊就在下一年的时间里,住在深深的孤独中,没有相互交流。这就是电影中凯伦的婚姻生活。影片里她和丈夫的关系就像这对北极熊。
爱是一种能量。有的人是在痛苦的体验中让灵魂进化。
高贵的身份并没有为她带来一帆风顺的好日子。从成为男爵夫人开始,她就开始征服困难:独自经营农场;独自与梅毒病毒作战;征服自己对爱的占有心;为克库由人争取领地。在这些事件后面,她在默默地接纳中扩展着内在的力量。
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凯伦经常外出打猎、探险,她渐渐地爱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在一次打猎遇险时,凯伦邂逅了年青的英国贵族。邓尼斯也酷爱狩猎和自由。
他邀请她一道狩猎旅行,一起听莫扎特,一起驾驶着飞机,在草原的高空上滑翔,向下俯瞰非洲大草原的雄浑壮丽。层层叠叠的山峦、在草地上奔跑的生命、海面上成群的火烈鸟……眼前的美景,将凯伦的心彻底融化。她悦纳着大自然无私的爱。
接触中,凯伦也慢慢理解了邓尼斯的心思单纯,就像他钟爱的非洲大草原和莫扎特,自由,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而她自己却在努力掌控着生命,她的婚姻、瓷器、咖啡豆农场、克库由人、办学校。哪怕她与丈夫离婚,仍希望用一张纸证明与邓尼斯的感情。
03
邓尼斯问她:“一个婚礼能改变什么?”
凯伦说:“我可以拥有个自己的人。”
在沙滩的熊熊篝火旁,火光照亮他们的脸庞,丹尼斯坚决地回答:“不,你不会的。”
凯伦继续追问:“婚姻到底有什么不对?”
“我不想为一张纸,而更亲近你或爱你更深。”丹尼斯眼睛直视她。
他们,一个是尊重爱,一个在限制爱。
幸福和你爱的对象、有无农场、教育多寡、身份高低都无关系,都比不过你发现了自己内在的伟大更让人开心。在她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学习到宝贵的生命课程——她自己的存在。
一个夜晚,一把大火烧尽了她的农场,这把火也烧掉了她的虚荣和优越感。现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却用心中的道义和勇敢为克库由人争取居住的领地,尽管已经是英国皇家的殖民地。
她在新上任的英国总督面前跪下,却让伫立在旁观看的上流人士们仰视。她说:“这地是他们的。我们夺去了,而现在他们无处可去。“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几个木箱子重叠起来就是一个餐桌,用餐的礼仪也不用讲究了。佣人朱玛为她斟酒时,她帮朱玛脱去白色的手套,露出黑黝黝的肌肤,并说:“这从来就不是个好主意”,她与朱玛相视而笑。
04
失去了农场,她出卖了庄园,拍卖了奢华的家当,却让她扩展了对生命的认知。她体验到了理解、耐心、尊重、包容、慈悲、慷慨和爱,这些具有神性美的内在品质。
她还对邓尼斯分享了她在非洲学到的功课:“当情况恶劣到我无法支撑的时候,我让它变得更糟,再回忆一些美好的事,美好的情谊,想起大自然的美。当我确定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我再多支撑片刻,然后我就知道我能承受任何事了。“而这段话说在邓尼斯坠机身亡之前。
她与邓尼斯的承诺化为了邓尼斯的墓地,可供狮子们嬉戏、观看日出和日落的平台。农场和邓尼斯,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她。人性、爱、自由,都不会受到外在形式和皮囊的限制。
爱没有特定的对象。凯伦曾经的爱需要外求,需要一个固定的关系,一张约定俗成的纸来肯定这份爱。爱,与万物融成一体,没有疆界。这是生命真实的本质,而你真正的本质就是这份恩宠。
俱乐部的会员都是英国贵族,影片开始,他们拒绝女性入内;影片结尾,俱乐部的全体成员敬凯伦一杯酒,向这位精神独立、勇敢的丹麦女性致敬。
当外在的东西渐渐脱落,内在的期盼和意识里附加的诸多要求空掉了,真实的生命才算真正开始。凯伦在这一切经验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神游旅行者,超越时间、空间,创造出想象中的心灵世界,用艺术与读者分享她的内在探索。
她用邓尼斯送给她的两件礼物,一件是一支笔,另一件是她的生命领悟:用上帝的眼光来看世界。她写出了自己活出自信和自由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