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年轻时的我上!
请在万人前将我斩首示众,
以爱国或叛国的名义将我传颂,
请将我的双眼灌满青铜,
在日落前凝望我爱人隆起的大胸……”
比起《同桌的你》这首歌听起来更可以让人在超现实的意境里,摆脱些许现实中的冠冕堂皇。而同一个人能够创作两首风格迥异的歌曲,就如同我炒的同一道菜可以一半咸一半淡一样。这样才算是高明的厨艺,因为你没有用之后不得不添加的盐完全掩盖住生命本色的味道。
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故事,明朝有个大官叫曹鼎,有一回他在外地抓住一个女贼,但是由于不能及时回去,便把女贼绑在一座破庙里,自己守着。女贼为了逃走不断色诱曹鼎,曹鼎害怕自己抵不住诱惑,就用笔写下“曹鼎不可”四个字贴在额头,但是他又想反正是在野外又没有其他人,于是就把纸条揭下来,但是又心里犯嘀咕,于是这么贴了揭,揭了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不知道你看到如此纠结的曹鼎,什么感觉。我想他比柳下惠要真实得多,也真诚的多。
音乐又从头响起,可恨生命不会有循环的单曲。是时候关掉音乐好好吃饭了。不,吃饭也不必关掉音乐,上厕所也不用,洗澡也不用,睡觉也不用。音乐只不过是声音,需要的是声音不是音乐。没有声音就如同把你独自锁在空旷的房间,你会喊叫会自言自语,直到疯癫。在安静的夜晚,尿液敲打的声响如鬼魂凄厉的脚步,那是小时候走过坟地焦急高唱的没有调子的歌。你不会再愿意听到,却呐喊着捂住耳朵。所以,放下双手吧,你应该听着——声音是老唱片机没了动力后磁针擦的怪音,是磁带被绞进录音机里,是播放机没了电,是耳机插口错了型号,是手机浸在水缸之后的苟延残喘。
寂静而恐怖的夜晚,何必自己吓唬自己。来瓶酒壮壮胆?一个人的时候该不该喝酒?或许这个问题显得很没有道理,但是我确实分辨不出什么时候该喝酒。醉生梦死是好的,就怕会被刺鼻的尿骚气蛰醒。这是李白也逃脱不掉的苦闷,尽管他酒后去水中捞月,不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既然死了人,酒也自然会是被人通缉的。曹操一道禁酒令,坑死了许攸。孔融却诡辩:“夏商亦以妇人失天下,何不禁婚姻?”可见喝酒自古就是拦不住的,你别指望像封杀舆论一般,那是低估了酒精挥发的力量。
陆羽在《茶经》中为酒辩护:“蠲忧忿,饮之以酒。”既然能有此功效想必会博得人们的欢心,苦闷了饮酒,饮酒之后派遣了苦闷,因为高兴又饮酒。周而复始,乐此不疲。此外,想来也是,如果说做梦是第四维的穿越,精神病人可能是来自异度空间,酒精带来的所谓幻觉却为何屡屡被认为是罪恶。还是郑板桥想得开:“酒能养性,仙家饮之;酒能乱性,佛家戒之。有酒学仙,无酒学佛。”找出理论依据的辛弃疾更是豪言:“不饮便康强,佛寿需千百,八十一年入涅槃,且尽杯中物。”真个不求延年益寿,只愿一醉方休。
好吧不去啰嗦,买酒,买酒。路边的小店就像被轰炸之后的超级市场,你别指望从里面能找出一件不是乌烟瘴气的东西。深夜摸进“废墟”,剩下的几个酒瓶上的灰尘让我放弃购买的乐趣,也不怪老板,谁让今夜酒变成急需。摸到一瓶七喜,灵光一闪,今晚就喝你。有道是,且将七喜当酒,幻想着牛郎织女也在把盏轻嗅,不亦快哉!
兴冲冲的拿了回来,紧接着就想起人生四大喜,真是哪样不要酒作陪?一边板着手指数着: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还差三喜。不知还有喜从何来,一查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七喜,人家原名叫“7-UP”。不过当我看完“7-UP”的含义之后,觉得以前的七喜真的都是白喝了。
在这个依然憔悴的夜晚,我看着饮料泛出的气泡,就像普希金看着熟睡中的娜塔丽娅:“有一个睡美人,她不会被吻醒,这就是生活。” 而说到这里,我却是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