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彦明两地分隔了三个月后,我再一次来到他所在的沪市。
我已经五天联系不上何彦明。五天前的晚上,他还在电话里头对我说,已经准备好了彩礼,打算年底在沪市买一套80平的房子,下一个春节就可以去临鱼市向我家提亲了。
我和何彦明是沪市A大中文系毕业,他大我三届。我们是在我大一入学第一天认识的,那天他在校门口迎新,一个人吭哧吭哧扛着我两箱行李,送我到新生宿舍。
后来我们就慢慢熟悉,直到两情相悦便谈起了恋爱。
我大二的时候,何彦明就开始在沪市一家跨国4A公司实习。等我毕业,他已经是那家公司企划小组组长。
我原本想在沪市像何彦明一样,找个企划工作。可是教师出身的父母以死相逼,硬是让我考教师资格证,回临鱼市的实验小学当语文老师。
最终我拗不过偏执的父母,乖乖回老家,成为了父母眼中高贵稳定的小学老师。
我父母看不上像何彦明这样无房无车无存款的三无农村青年。在老人家眼中,只有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的职员才适合我。他们说:“女孩嫁个工作稳定的男人,才是正道。”
何彦明安慰我,等他混上企划总监的位置,再在沪市买套房,兴许我父母就不吭声了。到时候上我家提亲,结婚后把我接到沪市一起上班。这样我再也不用两地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晚,何彦明打电话,很兴奋的告诉我,他已经被提名为企划部总监,马上就要上任。加上这些年省吃俭用攒的存款,差不多够付沪市郊区的80平的首付。另外余下的钱还够作为彩礼给我家。
想到我们很快要修成正果,两人开心地不知不觉聊到深夜,到最后我是一边聊着电话,一边睡着了。
第二天我余兴未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次打电话过去。
可是接电话的那个人不是何彦明,变成了他的室友。
他室友,我去沪市的时候曾见过两回,是一个大大咧咧的IT男。他告诉我,何彦明临时去外地出差,手机忘记带了。让我不要太担心,顶多三五天就回来。
我在疑惑中等了三天,然后越想越不对。我的手机号码,何彦明是知道的,如果他出差忘记带手机,应该知道我联系不上他会担心,至少会在入住酒店后,用酒店电话跟我联系。
平时我们每天都会通电话,即使有时候太忙,也会睡前发几个信息。
可是三天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跟我联系过一次。
我只能不断地打何彦明的电话,可每次都是他室友接。
“你知道彦明去哪里出差了吗?”我不死心地他室友。
“他那天走得有些急,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去首都,不过我也不太确定。”他室友支吾了下说道。
我知道,在他室友那里我已经再也问不出什么。
第四天,我再也等不下去,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将手头的工作的打点好,让一位关系好的老师帮我代课,便向学校领导请了三天的假。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各种电视上的桥段不断在脑海浮现,我很担心何彦明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他会不会被人害了,甚至嫌疑人会不会就是他的室友。
我曾听何彦明说过,他室友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向他借钱。我想会不会是他室友不想还钱,就把彦明害了,然后制造他出差的假象。
第五天晚上八点,我出现在何彦明租住公寓的门口。
我站在门口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反应。我隐约听见房里放着嘈杂的爵士乐,于是又加重力道敲门。
八月的夜晚,旧公寓的楼道里散发着闷热潮湿的气息,我感受着身上的粘湿,脾气一下急躁上来。
“呀”的一声,终于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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