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历史上,不得不提的一位大臣就是海瑞,海瑞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他身上的“清官”标签为后世历代所称颂。他改革赋税、屡平冤假错案、打击贪官污吏,深得广大底层民众心。他上书皇帝的《治安疏》也为后世悠久称赞。然而,如此清官却在历史上被称为“海怪物”,那么海瑞不走寻常路的为官事迹有哪些呢?
上任淳安革除常例,“海怪物”名声远扬
所谓“常例”,就是除了俸禄之外靠土地政策、乱收费得来的钱。明朝官俸是最薄的,那时候的官员没有其他福利待遇,很多人热衷于奔走仕途,看中的无非是俸禄之外的“常例”。海瑞一上任,就命师爷把淳安县政府成员的常例列出来并做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政治举动,革除常例。而县令的常例每年折合成现今的人民币,值二十万,是工资收入的近二十倍。可见大明王朝后期的腐败程度之深。等大家要看他的笑话之时,海瑞也竟然靠一个月5两银子、每天烧饭用柴,坚持下来。上司生日、红白喜事,正是下属们“表示”的最佳时机,别人都是成千上百的银子赠送,他只写一封贺信。连浙江总督胡宗宪也成为了这个笑谈的传播者,海瑞为母亲贺寿,肉贩子居然这辈子也能挣到海大人的银两,渐渐地海瑞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海怪物的名声开始远扬。
上奏骂皇帝疏,海大人名留千载
海瑞在任户部主事一年后,上奏了历史上著名的《直言天下第一事疏》。嘉靖皇帝行事固执己见、酷爱方术、荒唐无度,这位皇帝曾即位之初一怒之下廷杖一百余人,活活打死十七人。所以很多大臣“无敢言时政者”。而海瑞进京了,非要在这死气沉沉的局面中大有一场作为。在高堂之上,和很多闲散职位格格不入,官场习惯在海瑞这里根本走不通,海瑞变得尤为孤独,但是在这里他也了解了这个帝国的整体政治状况。在他看来解决的办法只有从皇帝入手,“一人正,天下无不正。”
“陛下诚知斋蘸无益、一旦幡然悔悟,日御正朝,与宰相、侍从、言官讲求天下厉害,洗数十年之积误,置身于尧舜禹汤文武之间,使诸臣亦得自洗数十年阿君之耻,置身于皋、夔伊傅之列,天下何忧不治,万事何忧不理?此在陛下一阵作词间而已。”
此奏疏的最后一段显示了海瑞的拳拳之心,这也是嘉靖把海瑞关进监狱里,却一直不下决心杀掉他的原因。在监狱里的海瑞,听闻皇帝驾崩,“终夜哭声不绝”。中国士人的忠君观念,在海瑞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应天巡抚、解决土地兼并,成政治斗争棋子
经徐阶推荐,海瑞上任应天巡抚,登上了政治生涯的高峰。海瑞到应天后,以发布公告勒令富户退田开始着手处理这一重大问题,其中,公告中的阁老指的就是政治上的恩人徐阶。政治斗争失败后的徐阶回到江南老家,而政治斗争胜利后的高拱继任内阁首辅。
勒令富户退田,实则是高拱利用政治权利间接打倒徐阶的一大举措。应天中,徐阶的天地最广,高拱想借用海瑞之手收拾徐阶,如果海瑞念及徐阶提拔之情,退田令必然失败,徐阶成为众矢之的,若海瑞不念旧情,徐阶就会损失大半田产,这便是高拱的一箭双雕之计。可海瑞就是海瑞,他不认人情,只认死理。他执行一切命令,把所有事情按照对的方向去开展。徐阶只好向高拱投降,高拱的政治目的达成,他看对手变得如此惨,便大度起来前嫌尽释,笑脸相迎。同时也向徐阶表示,海瑞做的实在太过分,作为当朝宰相的他不好除掉海瑞。徐阶顺势而为,利用故旧参了海瑞一本。海瑞政治生涯中的高光时刻结束了。
在这之后,海瑞又任职过南京御史。但仍然没有改变其行事方式,最终郁郁不得志。万历十五年,海瑞病故于南京。在做事上“不求合俗,事必认真,九分之真,一分放过,不谓不真。”海瑞一生清贫,可谓是政治中的清流代表。
作为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清官,他不走寻常路的为官事迹到底是值得称颂还是不为常人理解,很多人难以做出公正又适宜的判断。的确,以海瑞的做人做事方式看,他确实称得上儒家圣人的教科书现实标榜,然而他的执政能力却难以在复杂的政治谋略以及事态权衡中得到很好的发挥,也难以在更大的格局位置上发挥适宜的政治作用,一腔热血付诸东流。海瑞做事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但是若能在海瑞身上读懂做事之前思考自己要在什么样的政治格局里发挥作用,会对整体局势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大概就是我们现代人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