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现在只有爷爷一个人住。
自从上了大学,我就只有寒暑假回来了,每次回来爸妈都会先带我回老屋看看爷爷,老人家一个人住在山里,挺孤单的。
印象中,爷爷脸上总是堆着生活所迫的愁容,很少笑,但是我一回老屋,他都会站在小路边,露出一口黑黄的牙,对我笑。
今天早上,俺老爹凌晨4.30起床去十堰火车站接我,晚上我们一家人回老屋吃了饭。
我们从街上买了西瓜,7块钱的油条(4块/1斤),又把中午在饭店拿的剩菜也拿上了,做最最简单的馍菜汤(油条 + 杂烩的菜 + 糊汤)吃。
老妈回来没闲着,先是刷碗又是刷锅。
拿个盆,接着山泉水,刷刷碗,淅川今年夏天雨少,听爷爷说,山泉水也快要没有了。
然后刷锅,这种自家用小麦秆做的刷子,刷锅很方便。
等到做汤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勺子柄太短了,然后老爸就亲自动手做了个手柄。
镰刀切木头,一会儿,一块圆柱形的木料就做好了,然后老爹拿个钉子和锤子在木料上打个洞,再把勺子末端插进去,一个带手柄的新勺子就做好了。
老妈用着这个勺子,欢快地搅起了汤,这勺子还可以靠在锅沿上,非常方便好用,给老爹点个赞。
做饭期间,爷爷带我去山上摘黄瓜。
爷爷的背影像一座石碑,和大山融为一体。
然后我就到地里摘黄瓜了,今年天干,黄瓜都是爷爷一桶一桶水浇出来的。
这种黄瓜和市面上常见的深绿色细长的黄瓜不一样,它较粗较短,表皮和秧苗上都长着小刺。
总共就摘了一个秧苗上的3个黄瓜,等我摘完黄瓜回去,饭就好了。
开饭!
哦,对了,饭前爷爷还让我帮他查了下话费。
真的是只能接打电话和短信的手机。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
老妈带着小表弟摘指甲花(凤仙花)。
老爸去看爷爷养的蜂了,还打死了几只野蜂(我们叫 葫芦包(发音:hu lou bao))
爸妈还在凤仙花旁合了影。
老爹说自己老了,皱纹好明显,我就稍稍修了一下。
搞完这些,我们准备回家了,老爹说把剩菜里面的辣椒捡出来,爷爷不能吃辣,正捡着呢,就吸引了邻居家一条狗。
老爹特意捡了几块儿肉,喂给这小狼狗。
这狗还想吃西瓜,舌头吐得贼长。
饿狗等瓜,老爹不给,吐吐舌头,只能看看。
要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儿时穿的鞋,还是老妈跟我说的,转眼,我就已经20多了,老屋的房子还是这样,只是人都变了。
老屋就像一个时间胶囊,无论外边的世界变化多么迅速,发展如何日新月异,她总是静静待在大山深处,为你守护儿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