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心说
图 / 来源于网络

我们都是很骄傲的人。两个人就像两只刺猬一般，时刻抵御着外界，却也在无形中禁锢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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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中就在一起了，是彼此的初恋。

记得黄磊曾经在一个节目中说 “早恋这个词本身就很混蛋”，我很是认同。直到现在，我也并不为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而后悔。我们的每一段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遗憾，不是么？

当时的我们，都是那个小城镇上唯一一所重点初中里的风云人物——我是永恒的年级第一，他是集合了学霸与校草的篮球队长。

初一的时候，级草暗恋我这件事儿就在我们班里传开了。我是个一心只扑在学习上的人，对这些真真假假的传闻不屑一顾，直到我看到了段考榜上的那个名字——禤瑞，他竟然只比我低了0.5分。而且，若不是早有耳闻，我竟不会念这个姓。一瞬间，我迫不及待地想一睹这位级草的风采。

那天下课，班里突然间又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起哄声，我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皙高挑的男生，手里捧着厚厚一沓练习册。远远的看不太清楚样子，但我却感觉到了他投来的目光，刚毅而清澈。

我开始对他有了兴趣。

与我亲近的朋友不多，大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乖女，我只能从身边同学的窃窃私语中捕捉到有关他的消息。他被选进了学校篮球队，初一就当上了副队长；他家条件很好，爸妈经常开豪车接送他；还有，他原来成绩不算拔尖，因为暗恋年级第一而发奋学习……

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了。

我们的教学楼是半环形的，而我们两个班正好面对面。下课时，坐在窗边的我抬头往外看，总能看到趴在走廊栏杆上与同学聊天的他。他时不时抬头望向我的方向，有好几次，我们四目相对，我立马转移了目光，仿佛只是不经意地划过。平生第一次，我体会到了因为一个人而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也看清了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些稚嫩，立体的五官让他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高傲如我甚至也觉得，仅凭长相，我一定配不上他。因此，我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名字牢牢锁定在排行榜的第一位上。

没有人在乎我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再般配不过。

我们成了被老师追击的早恋大军里的一员，只不过，没有老师真的来管我们——永恒的年级第一和第二在一起，为什么要打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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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考了省重点。那是第一次，我们学校有两个人考上了省重点。高中毕业后我们一起回初中，学校里还流传着我俩的佳话。

尽管我那想法传统又舍不得我离家住校的妈妈劝我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留在当地读书，我还是在开明爸爸的强烈支持下顺利和他一同进入了省重点高中。

离开父母住校的我们就像是挣脱了牢笼的小鸟，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出去约会了。我们甚至会在校园里光明正大地牵手逛操场。很快，来自同一城市的人就让半个年级都知道了我们的故事——我们成了级里的金童玉女。

省重点里的学习压力陡然剧增。身边都是来自各地的大神，我们丝毫不敢放松学习，甚至暗地里较起劲来。第一次段考，我有些紧张，排名到了50开外，而他却轻松考到了前30。他在我面前假装炫耀了一番，却让我一下子生起了闷气。他又是买零食，又是带宵夜，连哄带磨终于把我给逗得愿意理他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恋爱关系里，竞争的因素似乎更加明显了。我们会一同去自习，一起研究题目，常常为一种解法、一个答案争得面红耳赤，吵完以后再像没事人儿一样牵着手去饭堂。

我甚至不在乎能够认识多少新同学，能够交到多少朋友。在我眼中，身边的女生都是我的潜在竞争对手，身边的男生都是可能让他吃醋的诱因。因此，我俩的生活与其他同学不那么亲近。很多人说我们高冷。走在路上，越来越多平行班的人会带着好奇又敬畏的眼神看着这对来自理科重点班的、所谓的神雕侠侣。我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我甚至很享受这种关系，他似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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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该有的别扭、该吃的醋，一样都没少。

褪去了初中的稚嫩，他显得越发帅气，就算放在帅哥成群的篮球队里，也还是颇有竞争力。而我呢，并没有出落得多漂亮，反而一年比一年晒得更黑，原本就不怎么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扁平。

我也听过不少闲言碎语，说12班的宁小言长相一点也配不上禤瑞。我心里很是忐忑，却还要保持着那丝清高，像是高傲的天鹅，决不允许自己低下头来。唯一支撑着我的骄傲的，依旧是那排行榜上掉不下来的名字——我回到了年级前10，再也没有掉出来过。总是在30名徘徊的他不服气，每天都想花上比我更多的时间来刷题、背书。

可有这么一个人，却第一次让我有了真实而强烈的危机感。

据说，她是文科重点班的女神。我曾在校会上见过她一次，她作为班级代表在台上发言，我也作为班长在后台等待领奖。等她发言回来，我站在角落里，借着后台不那么明亮的光偷偷打量着她——她侧身对着我，高高扎起的马尾，颀长的脖颈，宽松的礼服也遮挡不住的好身材，修长的双腿。

我正盯得出神，她回过头来，见我正看着她，朝我歪着头笑了笑。肤白貌美，说得就是她了吧。想象中的她该是有一丝忸怩，甚至是妖艳的。而面前的她，清秀大方，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来，“女神”的名号不是吹的。那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这是我的潜在情敌。

尽管，后来我才发现，她一直不过是我的假想情敌。

那时，她和禤瑞都在学生会，禤瑞是主席，她是副主席。由于工作原因，他们来往很多。每次当她来班里找禤瑞时，总有几个眼睛放光的男生拿着水瓶假装出去打水，只为路过门口时和女神打个招呼。渐渐地，我看她的眼神里，多了藏不住的敌意。

我心里酸得要死，却死要面子不愿流露出一丝吃醋的意思。直到又一次段考结束，我看见禤瑞在文科班的排行榜前停下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朝迎面走来的她挥手示意。禤瑞背对着我，也许在祝贺她拿了文科第一，而我的眼里，只留下了她的笑靥如花。

我毫无征兆地发起了冷战。

禤瑞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一个劲地讨好我，还偷偷点了我最爱的外卖让室友捎回宿舍。终于，我耐不住地说出了她的名字。禤瑞仿佛松了一口气，笑着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傻呀你。”

我赌气似的将他推开，脸上挂着又尴尬又不屑的神情，大概很滑稽吧。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1班班长，我敢惹吗？他们只是比较低调。”

1班班长谁不知道，理科年级前三的常客，颜值身材与禤瑞相比都不相上下。我暗暗松了口气，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又赶紧收了回来，继续板着脸。

“这下不生气了吧？我的背影杀手。”

他老是叫我“背影杀手”。他说我那纤纤细腰配上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特别有杀伤力。但这次，我却听得有些刺耳：“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丑，前面见不得人咯？”

“哈？”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行行行，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好吗？”

事情是告一段落，流言却也传得飞快，愈传愈烈。自此以后，级里多了一道不成文的规矩：千万别惹宁小言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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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我们约好一起去香港读书，那里外出交流的机会多，为此，我还在忙碌的学习之余抽空考了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