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初相见
毕业后回到家便一直宅着,身体里好像涌动着一股劲,就想着把过去四年精神紧绷的状态改正过来,老爸老妈好像也从心里默许了我的这种状态,或许对他们来说,我能在家多呆几天,他们看着也就高兴了。
被高中好友小廖强拉着出了门,迷迷糊糊的进了一个K歌包厢,灯光很暗,烟雾一重一重的,可我还是在一群红花酒绿的人群中看见了他。
他就坐在一群人的中间,架着腿,抽着烟。 我记不清他穿的T恤是黄色还是白色,但他黝黑的面庞和紧致的手臂却成了我日后梦魇的常景。我就坐在廖的旁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到底用上了多少心思,自己也不能明了。
恍惚记着小王子里的一句话,人群中也是寂寞的。对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寂寥。就像荒芜的平原,干涸的土地,它们遥遥相望,渴望救赎的同时也卑微的接收着对方送出的微弱温度,它们的世界很安静。
他从我身旁走过时,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在雨天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说明你想的人也在想着你,好巧,我依稀记着今晚下着雨。
我并不是个多情的人,没有早恋也没有初恋,一直像个过客,看着身边的人合久了分,处久了变换着,某某的现任是某某的前任,这就是个圈子,看着越来越像食物链。 好巧不巧,没有一个让我怦然心动,就像果子说的,你注定是个老处女,谁让你一心犯贱。
他说的没有错,我心里有人,因此不想迁就。 疯起来的时候也和陌生男人舌吻过,事后果子问过我的感觉,我只道,一下巴的唾液闻着便闹心。他却教育我,你要允吸他的唾液,这样才不会弄得满嘴都是。托他的福,我此后只听见吻这一字变发慎。
这个电话他接了好久,期间我还唱了首梁静茹的勇气,勇气这首歌很喜欢到没有,只是曾经有个人说过,他爱听我唱,他说我唱的好听。因此每逢K歌,盛情难却下我都会点上这首,时间久了,我拿的出手的歌也就只此一首了。
我看着他,他坐在人群中和旁边的人聊着天,隔得有些远,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但我看出了他的去意。他匆匆往我身旁走过的时候,我竟起身追了过去,因为我的心底好似在说,如果不追出去,可能我和他就真的成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像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转身望着我,有那么一刹那,我竟感觉到脸上一阵一阵的火辣辣,我听见他温柔的问我,有事吗?
直到坐上他的车,我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双手食指处的红痕,才依稀提醒着我,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紧张。我只知道要找些话题来聊,不能让他觉得我太无趣了。
“你饿了吗?”天呐,我到底在说什么,居然如此词穷。
“恩,还好。是不是饿了?看着现在也不晚,要不陪我去吃点,喝粥怎么样?”
我心里暗喜,无意间多出了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好像有点愿意相信缘分与命中注定了。
他是个极有涵养的男人,这份成熟与体己,暗暗向我揭示着他那让我猜不透的年龄与不凡的阅历。 他很健谈,我们坐在粥铺的小角落,我看着他为我清洗碗碟,为我倒茶添箸,再用干净筷子为我夹上几筷小菜,一边为我解释着每道小菜的不凡之处。
我们像认识很久一般,他说我听或是我说他听,我们聊着彼此的生活,明明都是对方陌生的世界,可听来却像生动的影像,单听着就像看见彼时的他,在对我笑。哪怕旁人见着,也很难相信,这是我们的初见。
一整个晚上我都像架在云端处,躺在床上几个时辰都不能入睡,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可我明明已是待业女青年的年纪,我憧憬又害怕,不知这扰乱我心神的遇见,对我而言是好是坏,是缘是劫。就在我迷糊中快睡去时,才猛然心悸坐起,我们好像都没有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他只知道我家在哪,可要是不来找我,我是不是都很难再见他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