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是魔鬼 作品是天使。好像很有道理,对自己严厉苛刻,构思的绞尽脑汁,对语句的千琢万磨,对言辞的“拎断胡须”,何尝不是一种魔。
源于什么呢?源于“痴”,这种“痴”,无关乎权、利,只源于情,这种情,是内心里的,从胸腔里,从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
正如,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所言: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独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个味,我能理解,他是想写一部给天下女儿们的奇书。女儿们在封建社会年代,何曾有地位,何曾是个“人”,民间女人有民间女人的苦,皇家女子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所以,在他看来,女子横竖都是“苦”。即使锦衣玉食,饮甘厌肥。所以,也才有他的名言名句,“女儿是水做的身子,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因为他要写一部反映女儿的小说,所以,也才会即使蓬牖茅椽,绳床瓦灶,也不足妨写书的襟怀,我觉得他的这种“爱”,痴爱,自然是为了从小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姐姐妹妹们,在他眼里看来,她们才是最美的,值得他倾尽一生为她们付出的。这才是我多年看红楼,揣红楼得出的结论。
至于像我们学的教科书里写的,什么反映一个大家族的衰败,从而折射社会大变革,什么封建王朝的没落史,那是后人加上去的,编历史的人所总结的,与雪芹写小说本意无关。如果有关,那就是他含沙射影表述他对当时的朝廷不满,这点肯定是有的。一个经历过荣华富贵,大起大落的人,本身就是一部传奇,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花团锦簇”,美女如云,而这些美姐妹们,个个都像水做的。他要把她们万千花丽永远镌刻在历史的轮回里,这才是他为什么要写红楼梦的主要原因。
话扯远了,总之,我觉得写作,要干干净净写作,淡定从容的写作,不要有金钱权利掺杂其中。既追求情节,也不流于平庸,要有创新,更要苛刻的“美”,那就是一种“完美”,做到这点非常难。当然浓厚的生活底蕴自然不可稀缺。创新是最难的。手法的创新,构思的创新,言辞、语句的创新……
红楼梦能否极泰来,能登峰造极,我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创新,无论是诗、句,故事构思的手段,还是贯穿整部小说的情节,都是清新,高雅,有灵魂的。甚至超脱灵魂之外的东西。
故事起先假借女娲补石之源,遂留下一个自怨自艾的幽怨……正因为无才去补天,才有了太虚幻境的儿女孽债情史,才有了这怀泪之说、才有了这荡气回肠,怀金悼玉,千古一绝的红楼梦!说后,皆是四大空灵,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寻出处。难道,我们所经历的人生,不是这样的吗?
“好了歌”足以证明这点。“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又读红楼梦,又有新感受,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一万个人心中同样有一个红楼梦!多少个红学家,在心中种下多少个红楼梦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