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遭漆黑,月亮都不见影。
我稍微向前转了个口子,才见郁郁葱葱的灌木,一条一条像是铺在演戏的幕布上显得十分工整。
我站着没动,可脚下却传来轻微的声响,我俯下身子,挤着眼儿胡乱地摸索了一阵。终于在躲在黑雾后的月亮冒出一点儿尖的时候,我的右手触碰到了一起冰凉。
那是一条泥黄泥黄的虫子。蛋白质?可不巧了。我需要吞掉它。
可它在我的指尖缠绕挣扎,竟从指缝滑了出去,重新回到了泥里。
两秒钟后,一道晃眼的光从它掉落的地方照了过来,周遭事物在这瞬间明朗了起来,可这时一阵巨响使地面抖动了三分,我的耳朵嗡嗡了一阵,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天地晃动,我感觉到自己在失重,不停地往下掉落。是要掉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没了知觉。
我醒了过来,没有香草弥漫,没有虫鸣低鸣。我的脚下是挂着黄明的腊梅花骨朵,朵朵点在一条又长又黑的幕布的画面。像极了挂满繁星的深夜。
这里很美,是我理想的家。但我深知,我应该回到我真正的家。
我的头发飞扬起来,伴着微风,我能感觉到它的湿重。像是被清晨的雾气润了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黄梅染了红,我才惊觉我的血从发根外溢了出来,沿着发丝落到了那些花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