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夜里看见某个作家发的微博,一段很长很长的话,说着家里的某个亲人去世了。关于死亡这样的话题,我一直都不敢触碰,对于敏感的我无力诉说,但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我越是感到害怕。
下面评论里有个粉丝说,“我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我爸爸没有哭,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偷着哭。晚上他给我发条消息,说“我没有妈妈了”,一直很要强的我看到这句话哭。嗯,大半夜我也跟着哭了。
假设有天,我最亲的人纷纷离我而去,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实才好。甚至我不敢想像亲人离去我颓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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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些天,父亲打电话来说,他准备回老家扫墓,我知道,他是回去拜爷爷的。我也想回,可距离清明还有一段时间需要上课。高中三年里,因为忙,父亲都没有回家扫墓,都是由叔叔和叔公负责。在这三年之前,每个清明父亲都会回去,和叔叔挑个好日子或周末去给爷爷上香,也会带上我和妹妹。
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04年过年的时候见到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影响并不深刻。只是后来才听说,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人都夸他,夸他字写得好看,人品很好,脾气很好,村里人都喜欢他。
某天中午父亲接到电话,说爷爷正在医院的抢救室里,大脑出血过多,可能快不行了,才知爷爷早上外出回家的路上遇车祸了。父亲在电话里问了很多,站在家里焦虑不安,我那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父亲,也没敢多说一句话。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父亲哭,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父母便带着年幼的弟弟踏上回老家的路。我也想见爷爷,却不敢开口央求他们带我回老家,把我留在家里,同时让外公看管着我。
爷爷抢救无效去世了,父母在老家待了好些天,我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样上学放学吃喝玩乐,还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从没想过,第一次见爷爷也会是最后一次。很多年以来,每次想起他都有一阵阵的懊悔,如果当初我祈求父母也带我会老家的话,或许我还可以见到他最后一面,可永远停留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这么多年来,父亲最上心的两件事就是特别努力赚钱养家,以及每年给爷爷上香。记得有一年,母亲说,她梦见爷爷托她买单车,刚好那时候父亲要回老家拜爷爷,专门去找了做冥纸的大师让他制作一个竹编的模具单车,烧给爷爷。
父亲失去了爸爸的痛苦我远远不能体会,只知道在这十几年来,即使不能一直回去拜爷爷,也会时常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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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亲人本就很痛苦了,还要走出来,更痛苦。你永远都不会料到你刚见完的人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我不想经历这样的离别,可人生里,这样的生死离别,似乎每天都在上映着,只是你不知道那个人痛苦的人是谁而已。
生活里我也会时常告诉自己,要学会面对这样的事情,生老病死,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但一旦真的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了,也要接受面对,走出来,接受这个离别的事实。
曾经有个老师讲过,她一同学的母亲去世了,当她赶到他同学身边见到他时,他就已经哭到晕倒了。我听到的时候心里直接就颤抖了起来,死亡明明很平常,可是我要怎么去消化才行。从那次起,每次一听到某某去世了,我都特别害怕,我怕有些人还没好好相处还没好好告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些年来,偶尔会听到父母说谁谁去世了,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好像昨天才见完,让我一下子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从心灵上,就很难说服自己去面对死亡,我害怕的是有天别人告知我,这事发生的是我亲人身上,一想到这个,就会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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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大学开学不久,周末的时候妹妹发来消息说,家里的某个亲戚去世了,我的心突然咯噔了几下,我不敢相信,平常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也明白了那会前些天朋友圈里舅舅发的一个动态到底什么意思了。小哭了一下,也难过好一阵子。其实,最难受的应该是我的外曾祖母,她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原来人的一生,不停地在接受新生和送别。
内心不能平静。
若是把生命拆开来解读,生看成被生下来,命就是老弱病死,听天由命了,我们活着,也许路上会见到很多人的死亡,甚至自己死去,这一切都不能掌控。你见到了或自己遇上了,只能告诉自己好好活着对待身边人,再好好走出来,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活着,就是对死去的亲人最好的回应;你死去了,爱你的一样会难过。
天地之间,生命无常。我们都是那个会经历生死离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