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赫是个邋遢的教授,至少我这样认为,他就住在我隔壁,一般不出门,除了买东西。
老赫收了三个徒弟,与他一样,都稀奇古怪。他们一直做科研,但你要问起我研究的是啥,我也不晓得。
2046年的元旦那天,老赫竟不同以往,在胜利路开了家店,名曰101号铺子,瞧,多复古的名字。那间不起眼的铺子最多也就50平,橡木色的展示柜嵌在两边墙上,摆满了五色的化学制剂,大门的迎面便是老赫的办公桌,背后是造型墙,细瞧墙边还一道隐形门。有顾客咨询,老赫招呼着,按钮一摁,“哗”一下,门打开,老赫便带他进去。
你要问我这店里面具体卖的是啥,很可惜,我也不了解。
虽然我和老赫是多年的邻居。
我有一个古老的笔记本,已成绝版。发黄的纸页上面写满了我和老赫的过节,我数了下,我们两吵架120次,其中80次是他回家摔门的噪音太大,另外10次是他把汽车叠在了我家门口,还有20次就是我们对于不同观点的认知,这点我要说明,老赫虽贵为教授,但他却一根筋,不知变通,这点远远比不上我。我们曾花了4个小时来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但都不了了之,令人可笑的是,科技已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不知道他与我争论还有何意义。
老赫店开业的那天,我没去,也不感兴趣,料想也没有多少人。果然,开业当天,除了他几个弟子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之外,再无他人。
我暗自高兴,让他还怎么得瑟,哦,忘记说了,剩下的10次吵架便是他每次在我面前显摆新发明的时候。
谁曾想,事实并不像我料想的那样,老赫的店开业还不到十天,不知从哪跑来的马仔,(或许是他自已请的吧?)将店面一曝光,美其名约人情当铺,一时名声大噪。
人情当铺?我也是后来才搞清楚,简单点说来,人的情可以在他那里出售与回购,比如,你对一位同性或异性生了情,自己略感不妥,给个100块钱,卖给他,自己也便失了这段情,从要死要活中平静下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又或者你受打击心灰意冷,死了心,没了情。花个200块,买一段朝暮之情,过过瘾,再者,你对谁看不惯,又打不过,那最好去买一段友情吧。
多么令人嗤之以鼻的东西,就这,谁会去买卖?可老赫的店面却门庭若市,人们带着口罩遮的严实,排队拿号,从早到晚,小徒弟一个个的领进去。
我曾没忍住,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站在那间店的对面。我没走近,在远处不断地徘徊,观望,那边的场面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白花花的烈日滋烤着慕名而来的人们,政府派出十几台机器人过来维持秩序,场面可想而知。
真是太过分了!
那天我趁老赫下班的时候,挡住了他。
“站住。”我说。
老赫站住了,显然他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说话,两只手插在他的白大褂上,——多么老土的穿法。他的胡子与头发都已发白,混在一起完全分不开了。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我把头抬起来,下巴对着他说。
老赫笑了,说实话,那个笑容带着藐视,像一支锋利的手术刀,割着我的皮肤。他的身上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听人说,你那什么人情铺的生意挺好,你不打算说点什么?”我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那不关你的事。”他终于开口。
“现在倒这样说了,那请你搬走吧。”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往大脑涌,没有人能这样和我说话,我要在那笔记本上再写上1条与他的过节。
老赫不在说话,他竟然露出奇怪且诡异的笑容,两只肩膀耸了几下,转身上楼回家。
“彭——”的一声。
看来我还要在笔记本上再加一条。
我发誓再也不理那老东西。
我故意与他作对,在家制造出噪音,让他待不下去。我还跑去他的店,在附近埋伏,然后拉着排队的人们,告诉他们老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没人理我。
几天之后的那天晚上,我正在洗澡,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忙说稍等,一边赶紧穿衣服。
“你干嘛?”说实话我真有点担心,老赫带着他的几个学生站在了门口,“这么晚,你想做什么?”
“前几天你不是问我吗?”老赫在外面喊,“现在我打算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我心里想着,打开了门。
接着那三个年轻人一把给我按住 ,老赫从兜里掏出来一瓶紫色的药水,逼我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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