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林英打来电话,说是要来成都过生日。苏青说好啊,要不要干脆把大家都叫上,你的生日会加上同学会。林英说算了,就小规模的聚聚吧,苏青笑着应允,她知道林英主要的目的是见她的男朋友乔。乔是苏青在国学班的同学,职业是外汇经理人,比她们大两岁。在半年的一起学习中,觉着人品性情各方面都还不错。林英目前是单身,属于恨嫁一族,乔也刚好没有女朋友,苏青便在征得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给了两人对方的电话号码。没想到他们俩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用林英的话讲,除了现在没钱,暂时还结不了婚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许是天气变化吧,可也没感觉感冒,反正就开始了没来由的咳嗽,去药店买了川贝枇杷止咳糖浆,可吃了快一周,也不见好,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苏青只得去了医院,医生说先查个血吧,然后照x光。拿到检验结果,血像没问题,肺部也很正常,并没有感染什么的。鉴于苏青也没有感冒症状,再看了咽喉和扁桃体,也只有因为咳久了出现的充血,医生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了,只含糊的说,咳嗽的原因很多,比如气候变化,过敏,空气污染等等,都有可能诱发咳嗽。于是开了药,止咳的,消炎的,先吃吧。尽管都已经咳得前胸后背疼了,可生活还得继续,答应了的事也还得照做。
周末去机场接机,晚间约了五六个同学一起吃饭,乔也来了,完了大家一起去唱歌。苏青咳嗽不止,基本是只能旁观,看大家尽兴了。结束时候已是十二点多了,林英也许是因为见到乔,也许是过生日高兴,也许是喝了酒,总之很兴奋,回去已经凌晨两点了还不睡觉。苏青和林英躺在床上,陪她聊天。
“我感觉乔对你不错的。”“是不错,他人很好,也很聪明。”“我去过他工作室,也兼着他的家,虽说是租来的,但布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个很懂生活的人。”“那倒是,他是个讲究人。这一点上别说我自愧不如,可能好多女人都不如他。”“我去的时候是冬天,记得进门左手边是个大大的鱼缸,里面一群热带鱼,在灯光照射下,很是漂亮。鱼缸对面是他的工作台,桌上好像养着盆富贵竹吧。进门正对的置物架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奇石,盆景。楼梯拐角处的加湿器里加了精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薰衣草的淡淡芳香,挺有品的。”
“可他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没钱。”“你什么时候这么现实了?”“没办法,整个社会都这样啊。”“都是年轻人,你急什么?!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之前在帮客户交易时候,发生了个什么事,本来也不赖他,可他总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就赔了比较多。听起来倒还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两年是有点困难,但是这个行业应该发展还可以。”“不知道,他还说想去上海发展呢!”“你就让他发展呗,男人,有理想是好事!““话是这么说,可他如果没钱买房的话,我父母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你觉得他人好吗?”“人肯定是不错,可关键还是得有钱啊!他们家还是农村的……”“你要觉得人好,能过日子,有发展前途,暂时买不起房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等几年,说不准房价还会降呢,到时再买的话成本还低。农村的也没啥啊,中国本来就是个农业国家,农村人多了去了。只要有本事,农村人在城里发展好的多着呢。”
“道理是这样,可我总觉得他有点自私,老要我为他考虑。”“比如说?”“他说现在买不起房,等以后如果结婚了,有能力买房了就要把他父母从农村接过来。”“这有什么不对吗?人有孝心,这很好嘛!”“那我呢?我也有父母啊。”“你有要求你也可以提啊。两个人要在一起,肯定很多事都是要慢慢商量的。”“但是,他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
“人都是自私的,小姐!他再爱你,也会有想不到的地方。你指望一个男人时时处处为你着想,不可能,除非他另有目的。”“……“”所以呢,你如果实在觉得人穷,没有前途,那就不要浪费时间,赶紧说清楚,去寻下一个。如果你觉得他还有希望,那就进一步的了解,用发展的眼光看长远。我反正觉得,能够两个人一起共同努力,一起奋斗去营造属于自己的家,那是很幸福的事。““好吧,我再想想。你别说话了,睡了吧!咳得这么厉害……”
第二天起来,林英收拾了东西:“我让乔订了房间。我去他那边。”“那我就不管你了?”“嗯。”“你走时候他送你?”“嗯。”“要我送你过去吗?”“不用了,我打车过去,你好好休息。”“好,餐厅的角落那有一箱苹果,你带过去吧。“
林英走了,苏青一个人躺在床上,咳得天昏地暗的,拿出手机给李永打电话。他接起来,第一下听到的就是咳嗽声:“怎么还在咳啊?去医院输点液吧。”“嗯……不喜欢医院,不想去输液。”“输液才好得快呢,看你都咳了有多久了,吃了药没用吗?”“听我这声音,你觉得吃药有用吗?”“是啊,嗓子都哑了。那怎么办?换个医院看看?”“你能来看看我吗?”“今天不行。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今天是周末呢!又不上班,你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他略一迟疑:“我家里有事。”“哦,那你陪我说说话行吧?”“不行。”“为什么?”“都跟你说有事呢,怎么就不听话呢?乖,好好养病,少说点话,我挂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不甘心的再打,“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过几分钟再打过去,他竟然关机了。苏青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怀念起有人陪伴和照顾的幸福。可现实呢?
百无聊赖之下,苏青抱着电脑躺在床上看电影,一部泰剧《亲爱的伽利略》。剧中的两个小女孩,一个失恋,一个未毕业。两人一起去到欧洲,伦敦,巴黎,威尼斯,一边旅行一边打工。这跟伽利略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伽利略说,在同样的高度,同样的环境,即使两个物体质量不同,但当他们同时落下的时候,必定会同时落地,由此去考证你的心愿能否实现。没看懂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不过苏青很佩服两个女孩子的勇气,也特别喜欢最后揭示的真理:任何错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任何事情犯了错,都是要去挽回的。所以,逃票会被抓到,打工时诈骗会被遣返。是的,我们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一个错误,甚至,也许会让你失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