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書(三十八):慢慢來(散文)

慢慢來

        經常有朋友對我說,你呀,就適合做醫生,能沉下心來,能做得住。其實,我想這和我的性格有關係吧。喜歡靜,喜歡那些細節上比較細膩、感性的物和人。有些時候可能就和大眾的想法不大一樣。

  最近瀏覽博客的時候看見了一則這樣的故事:

  說是故事但也是一個實驗,真假與否,也許隻是一個實驗:

  話說,2007年一個寒冷的上午,在華盛頓特區的一個地鐵站裏,一位男子用一把小提琴演奏了6首巴赫的作品,共演奏了45分鍾左右。

  他前麵的地上,放著一頂口子朝上的帽子。顯然,這是一位街頭賣藝人。沒有人知道,這位在地鐵裏賣藝的小提琴手,是約夏.貝爾,世界上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他演奏的是一首世上最複雜的作品,用的是一把價值350萬美元的小提琴。在約夏.貝爾演奏的45分鍾裏,大約有2000人從這個地鐵站經過。

  在開始演奏大約3分鍾之後,一位顯然是有音樂修養的中年男子,他知道演奏者是一位音樂家,放慢了腳步,甚至停了幾秒鍾聽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繼續趕路了。大約4分鍾之後,約夏.貝爾收到了他的第一塊美元。一位女士把這塊錢丟到帽子裏,她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6分鍾時,一位小夥子倚靠在牆上傾聽他演奏,然後看看手表,就又開始往前走。10分鍾時,一位3歲的小男孩停了下來,但他媽媽使勁拉扯著他匆匆忙忙地離去。小男孩停下來,又看了一眼小提琴手,但他媽媽使勁地推他,小男孩隻好繼續往前走,但不停地回頭看。其他幾個小孩子也是這樣,但他們的父母全都硬拉著自己的孩子快速離開。到了45分鍾時,隻有6個人停下來聽了一會兒。大約有20人給了錢就繼續以平常的步伐離開。

  約夏.貝爾總共收到了32美元。要知道,兩天前,約夏.貝爾在波士頓一家劇院演出,所有門票售罄,而要坐在劇院裏聆聽他演奏同樣的那些樂曲,平均得花200美元。

  其實,約夏.貝爾在地鐵裏的演奏,是《華盛頓郵報》主辦的關於感知、品味和人的優先選擇的社會實驗的一部分。

  實驗結束後,《華盛頓郵報》提出了幾個問題:

  一、在一個普通的環境下,在一個不適當的時間內,我們能夠感知到美嗎?

  二、如果能夠感知到的話,我們會停下來欣賞嗎?

  三、我們會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認可天才嗎?

  最後,實驗者得出的結論是:當世界上最好的音樂家,用世上最美的樂器來演奏世上最優秀的音樂時,如果我們連停留一會兒傾聽都做不到的話,那麽,在我們匆匆而過的人生中,我們又錯過了多少其他東西呢?

  讀完這則故事後,我覺得確實能讓看見這個故事的人有所感觸。我們生活在一個高速而缺乏耐心的時代。生活之美,點滴流淌於每個角落,然而卻在社會的匆匆的步伐中逐漸被視而不見。在這個生活節奏日益加快,物欲橫流的世界,我們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

  為什麽我們不能走的慢一點,去耐心的傾聽和發現那些美妙的事物。當然許多的人當然也包括我,可以說出許多的理由。我們總是在不斷的趕路,不斷的前行,以至於我們沒有留意沿途美麗的風景,以至於我們幾乎忘卻了最年少時的夢想。我們像個陀螺一樣旋轉,我們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這樣的生活是否是我們想要的?生存很簡單,生活很難。我們忘記了為何而出發,活在自己的設計的未來中,忘記了生活中除了工作和財富,還有家庭、健康、快樂、朋友等等,如果我們把工作和財富當成了生活的全部,那我們就錯過了太多太多……

  與很多朋友聊天,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時候為什麽會這麽焦慮,而完全沒有享受到我的青春歲月。因為我渴望自己成為一個我自己喜歡的人,成為一個為我想要的生活努力的人,而不是每天都被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所牽累的人,所以我有些嫌棄自己,所以我總覺得時間太匆匆,在我還沒明白我要如何在工作上,去努力;在家庭生活裏,還沒有學會去享受有彼此依靠的幸福;還沒有能力讓父母一起享受城市生活的繁華便利,他們就開始長起了白發;還沒有開始真正找到自己的時候,我也開始成為即將成為中青年了。

  我也經常勸告自己慢慢來,一切都來得及,有時候真的是這樣。不是你心急火燎的向前衝,你就離你的目標更近一步了。而是你要慢下來,你一步一步的去改變,你才知道一切都在悄然改變。堅持下去,你才能質變,才能走到更高的層麵上,看到你更廣闊的視野。這其實是當年達芬奇畫無數雞蛋的再版,這樣的重複,這樣的堅持,培養的是你的耐心,你的細致,你敏感的觸覺。

  讓我們在繁忙中稍息片刻,用心去發現無處不在的精彩。那些精彩也是我們想要的;也許就是伸伸懶腰、大吼一聲的一刻,是注視夕陽的一瞬間,是靜下來看一朵小花,是靜靜的喝一口茶、看一本好書、寫一封手寫信,是浮躁的情緒稍息的一刹那,是閉上眼深深呼吸的那一刻,是與朋友麵對麵的聊天,無意間用手機拍攝一隻小狗,對一個孩子微笑,。放下浮躁,停下腳步,享受這份慢慢的生活。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生活節奏日益加快,物欲橫流、人心貪婪的時代,我們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我喜歡這樣一句話“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是你年少時崇拜過的,喜歡過的人,沒有變成你不喜歡的那種人的樣子。”

  我們不希望自己的偶像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其實我們自己也在害怕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無所作為的過一生。很多的時候,我們會迷茫、會困惑,那是一種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往那兒走的無助,而這種時刻往往隻有我們自己做決定。其實所有的所有,都是可以解決的,隻是你隻需要找到你自己,找到一顆平和的心態,積極進取,你終將成為你喜歡的那個自己。

  我們一路在成長,而成長最大的喜悅,就是我們在一邊摸索一邊前進,有人順暢,有人多走了幾步路,但是有什麽關係呢,這都是人生的經曆,不是嘛,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在這個時代,你要對自己寬容一點,允許自己困惑,允許自己慢慢來。人生從來都不是規劃出來的,而是一步步走出來的。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每天做那麽一點點,慢一點,時間一長,你就會看到自己的成長。或許這真應了梭羅的一句話:“生活並沒有價值,除非你選擇並賦予它價值。沒有哪一個地方有幸福,除非你為自己帶來幸福。”

  我有時候會想,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的心境很像一篇篇的文章,有煩惱、有憤怒、有沮喪,有激動和情不自禁,也有開心和快樂。在一切都過去的時候,我們回過頭再看,還會是同樣的心境,同樣的感受嗎?還會像當時那樣煩惱憤怒和沮喪嗎?還會有激動和情不自禁嗎?即使會有同樣的心境,還會如當初那樣感受深刻嗎?我想當我們真的翻開過去的一頁時,那些曾經的東西帶給我們更多的是回憶和思考,在回憶和思考中我們漸漸淡忘了煩惱和沮喪,而那些美好的快樂的卻變得更濃了,讓人永遠難以平靜。

  有些東西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遠去,有些卻已刻在你的心裏,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伴隨著你一生一世,甚至是生生世世。人的情感就是這樣,變化無常的讓人無法控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必糾纏在那些紛擾的是非中而精疲曆盡,不必為那些無為的情感而傷心欲絕,更不必因為暫時的煩惱和困難而放棄對未來的追求。相信你的心,它會告訴你最真實的感受。相信你的思維,它會指引你一條通向未來的路。無論是一條什麽樣的路,讓自己的腳步慢下來,等等你的靈魂,和它一起感受生命中的每一個風景,這樣的感受一旦錯過將是永遠,因為生命對於每個人都隻有一次!

  所以,讓一切回歸到平淡,回歸到從前,正是目前浮躁的我們所需要的。真的,我們生活在城市的人群,是不是每天形色都太匆匆了?我們的靈魂跟得上我們行進的腳步了嗎?我們是不是該停下來讓靈魂跟上呢?人們生活的節奏越來越快,人也越來越浮躁,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樓越蓋越高,再沒了當初在平房裏的雞犬相聞聲。在馬路上都不敢隨便的施以援手,即便要幫助別人,還得先要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多麽可怕!世界走得太快了,我們真的需要停下來等一等我們的靈魂,讓我們的靈魂跟上我們行進的腳步。

  羅曼·羅蘭說:“忙碌緊張的現代生活使人們逐漸失去了欣賞與體味的心情。當人們習慣了不去深思的時候,生活就隻剩下了物質的奔走追逐,而沒有了性靈上的光輝了。能使自己一方麵在現實中求生存,一方麵在精神上另有境界,才是成功的人生。”靜下來,慢下來,拋開燈紅酒綠與滾滾紅塵,遠離鮮花與掌聲,忘卻蕪雜與紛擾,靜靜讀一本好書,為午夜徘徊在街頭的靈魂尋一處可以安放的精神家園,靜靜傾聽那些禪意智慧的聲音,“修剪生命的荒蕪,點亮智慧的心燈”,“消除外在的浮花浪蕊,讓人生單純而豐富,讓生命安詳而高品”,於你,於我,於我們,是多麽重要而歡喜的事。

  在我們追求唯美的理想精神家園之外,殘酷地存在著另一維度的空間,那裏,多少人為了事業、金錢、名譽、地位,一路呼喊狂奔。你走得這麽快,究竟要趕去哪兒?孩子還沒有出生,就開始“早教”恨不得一出生,就是神童,脫了開襠褲,就當總統!路還沒有走清楚,就跟孩子做生涯規劃!“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卻讓孩子倒在路上!人們說話越來越快,怕別人聽不清楚,結果越講越不清楚!動作越來越快,動不動撞到手、腳、頭、腰!生意越做越快,沒多久就上市了!賺錢越來越快,拿著錢到處惹事!坐在飯桌上,急急忙忙添飽肚子!早餐來不及吃,中餐吃快餐!生了病,找最快的藥!藥效越快越好!到處都充斥著“快節奏”。

  日益膨脹的信息和欲望,讓我們的腳步不停地加快,象被快鞭抽打著的陀螺,不停地旋轉。狂奔的身後,是飽受創傷的自然,是迷茫躁動的社會,是徘徊不已和急需修複的靈魂。不得不承認,我們腳步奔跑的速度遠遠超越了靈魂前進的速度,回首時,又有多少人能夠記得自己當初為何出發?而我則想說:慢一點,再慢一點。說話,慢一點;走路,慢一點;開車,慢一點;吃飯慢一點,思考慢一點,起床慢一點,看書慢一點,吵架慢一點,相互責備,慢一點!

  幸福和快速無關,也無緣!幸福需要時間來品嚐!幸福隻是在於你與周遭的人的關係,在於你和自己的關係!如此而已!幸福不在前麵,死神在前麵!幸福在身後,在你回頭一看的瞬間!天空、草地、河水、白雲、山花,請你回頭一看!看你的生命的足跡,看你的愛人的目光!別急,多看一會!別急,幸福不在前麵,在後麵!幸福需要一點點累積,無法快速占有!

  慢是一種健康的心態,是一種積極的奮鬥,是對人生的高度自信,是一種高智、隨性、細致、從容地應對世界的方式。像蝸牛一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爬。慢下來,體會生活的美好;慢下來,讓靈魂跟上腳步。停下腳步,去聆聽、去欣賞……

  在一個遐長而又遐長的夢裏,悄悄的把所有的浮動不安都融化成心靈深處的柔軟。太多無法預知的命運,經年之後,我們又會在哪裏顛沛流離,老無所依。到時候傷心花開滿天涯,一秒的盛放殘飛,我們又得去哪裏尋找丟失的青春,以及那些無處安放的諾言呢。讓我們謹記最初的夢想,心若向陽,無畏悲傷。唯有如此,才會覺得生活充滿陽光,充滿希望。無法給故事的結局畫上完美的句號,有些人不知不覺來到我的生命裏,又在我習慣了的時候,走的了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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