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的时候,我在国道旁的一个村子里出生了。
村子北边是国道,南边是一座大山,风水上来说,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对于我,应该是不太好的。
生我的时候,母亲遭了很大的罪。
因为家里穷,我出生在家里的土炕上,而不是医院,舅奶奶是接生婆,后来我上了大学,过年去舅奶奶家拜年的时候,她给我说,“好好孝顺你妈,她不容易,生你的时候几乎没命。”
一旁,母亲尴尬的笑着,“舅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外公外婆住在村子里的南边,我们家在村子里的北边,中间大约走路五分钟的样子。
五分钟的路途非常颠婆,坎坷崎岖,还会经过两个大水池,水池的台阶是唐代的蟠龙柱,后来被收旧东西的收走了,消失的无声无息。
外婆很相信命,拥有不少算命的书籍和老黄历,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就是命啊。
她也经常对我母亲说一句话:“这孩子小时候多灾多难。”
当然指的是我。
不知道是为了验证外婆的话,还是外婆夸大了我的经历,我一个月大的时候,一条手指粗的蜈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钻进了我的被窝,把母亲吓得大叫,当然这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上了学,我经常生病,主要是头痛,一周能有一次,一次两三天。
父母经常背着我去村里的诊所,有时候打针就好了,有时候得输液,有时候不行,父母就轮流背着我去县医院,大约几公里。
查了脑电图,医生也说不出来好坏,只说多休息,说我可能是思虑过重了,有点神经衰弱。
外婆也经常做法,烧香,给我求来一些灵药,黄纸包着几缕香灰,塞在嘴里,再灌上几大口水,我就咽了下去。
或者用红色的毛巾给我盖上脸,三只筷子立在装水的碗中,来给我招魂,或者驱邪,或者沟通最近刚去世的村里老人。
听着在一旁喃喃自语的外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会感到一阵心安,像是卸下了重担,有着无穷的安全感。
再后来,我初中就去外地住校了,两个星期才会一次家,我也渐渐的不再头痛,偶尔的头痛也是因为感冒,外婆似乎也没有再做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