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童《自行车》的文章,看到28吋、26吋凤凰、永久牌自行车,也回忆起小时候我骑自行车的一些往事。
我小时候运动细胞很不发达,印象中小学体育课立定跳远、50米跑步、掷铅球都是不达标的。必然学自行车也就没有自信没有勇气了,变成了件很难的事情。其实后来到大学后经历过排球课、武术课的锻炼后才发现,任何运动也是多锻炼就可以变好的,没有多难的事情。
说回学骑自行车吧,现在的孩子从4岁开始有12吋的四轮自行车,到5岁时就以将四轮自行车的两个轮子去掉,变成两轮自行车骑,再大点可以换成16吋、18吋的自行车骑,经过这样的过程,可以说会骑自行车是分分钟顺利成章的事情。但三十几年前,最小的自行车就是前面有横杠的28吋自行车。我开始学骑的时候,后面得有个人扶着自行车,让它固定住,我个子小,够不上自行车,得先左脚踩到自行车脚蹬轴上,然后右脚跨过前面的横杠骑上坐垫开始骑,双脚是够不着脚蹬的,需要使用两只脚上下悬空踏力轮流推动脚蹬轴,驱动自行车前行。一开始好不容易上去,车龙头掌握不稳,两只脚够不上脚踏板,速度也加不上来,车身也无法平衡,骑着骑着就倒下来了。后来发现这个办法不行,就换成先训练左脚蹬自行车脚踏板,让它滑动起来,再在滑动的过程中,用右脚踩上脚蹬轴,紧接着左脚跨过前面的横杠骑上坐垫开始骑,这个过程需要车龙头平稳,车子保持一定速度平衡地滑动着,一骑上坐垫两只脚就要腾空立即开始骑动。那时,每天下午一放学就回来在门口的场地里打圈学骑,约练了一个月,终于会骑了。
学会骑自行车之后印象最深有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有天,我骑着家里比28吋还大的自行车,去村里的小商店买东西,路过一个上坡,下来推着自行车上了坡之后,看到有邻居在旁边的田地里干农活,当时混杂着紧张、炫耀和很想得到别人肯定的心情,因为小时候的我一直给别人的印象是个子瘦小、胆小、运动细胞弱的孩子,心里想着我也能骑自行车了,结果刚一上车,不知什么原因(至今未能知道),就“啪”地重重地摔了下来,嘴巴都磕破了,邻居赶紧从田地里过来将我扶起来,其实感觉很疼,但是当时我连说没事,再次发力骑上自行车走了。另一件事情是那年暑假结束后,我就要上初中了,初中离我家大约有7、8里路吧,距离比较尴尬,住校又不是很远,不住校就要每天往返回家两次。必须要会骑自行车,而且骑自行车的水平得好,因为去学校的那条路上很多同学都骑自行车,一不留神就会碰撞上摔跤。看我这小个子和那28吋的自行车实在不匹配,爸妈也很担心,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弄回了一辆24吋前面没有横杠的自行车,很小很轻便,他们终于放心了,我也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开学第一天,我在前面骑着那辆小自行车,爸妈请一起上学的邻居姐姐在我后面照顾我,邻居姐姐比我大三岁、个子很高,为了照顾家里弟弟、她上学很迟和我一个年级,那天她骑着一辆大自行车在后面,结果骑到学校的那条小路时,路很窄,路两边是水稻田,9月份秧苗刚刚种下去不久,田里还有很多水呢。小路上很多有步行的同学、也有很多骑着自行车的同学,速度开始慢了下来,突然,邻居姐姐骑着自行车栽倒在秧田里面,浑身湿透了。我从自行车上下来站在旁边很茫然,也不知所措,邻居姐姐站起来说因为我骑的太慢了,骑车水平太不好,导致她出事了。她当时是没有办法去上学了,必须回去换衣服啊。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这件事情印象最深的就是,内心非常自责,非常内疚,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一直到后来,我都常常担心自己的不当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就是我童年、少年时骑自行车的往事,印象非常深刻,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