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读完了汪曾祺先生的《谈吃》,感慨颇多。近一年不曾写作,原本若有若无的笔力,更是退化得苟延残喘。决意还是随意多写写,或者某些不值一提的回忆,能够在未来某个时刻感动自己。世人所谓,不忘初心。不忘孰不易,何况初心乎。
回到《谈吃》这本书,书名有些奇怪,应该是一本合集。搜罗的都是汪先生间杂回忆的散文和序,偶有重复。先生行文随意,亲和可人,气度自然。全书共计七卷,不少是讲他在西南联大时候读书,昆明的吃食。读起来,思绪万千,口水纵横。读到韭菜花一章,先生寥寥数笔,切实挠人痒处。
曲靖韭菜花是白色的,乃以韭菜和切得极细的,风干的萝卜丝同腌成,很香,味道不很成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的甜味。曲靖韭菜花装在一个浅白色的茶叶筒似的陶罐里。凡到曲靖的,都要带几罐送人。我常以为曲靖韭菜花是中国咸菜中的“神品”。
按捺不住,马上到某宝,买了两包曲靖韭菜花。可是,到现在也没打开。其实,帝都也有韭菜花,北京人一般会把它腌制后磨碎并制成酱汁。在路边麻辣烫摊子上,偶尔能看到黏糊糊的桌子上一罐子的灰绿的酱状物,混着麻酱和涮过多次的汤水,我总能一股脑吃下去不少。但正如北京其他的外地菜,并没太独特的风味,无功也无过。
据闻五代时期写下“韭菜贴”的杨凝式是陕西人,喜用韭菜花,以助肥羜。北京饮食习惯多有沿袭西北诸省,时至今日,不但涮羊肉还会用韭菜花,遍布京城肉夹馍和凉皮亦佐证这种习惯的迁徙。
然则相距千里的南方小港城,韭菜却有截然不同的用途。它会熬成菜油,佐与酱油,浇在软嫩如玉的肠粉上,变成某些人味蕾不可磨灭的记忆和挑剔。多年之后,他不曾知道,依然会记得,独自穿过闹杂的街市,走入那条小巷的清晨与黄昏,以及若隐若现的韭菜花油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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