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在吗？”她问。
“他到外省去了，下个星期才能回来，你有事吗？”男人走到她的身边，“我是他的朋友，顾言。”
“方慕。”她回答道：“能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一个电话吗？”
顾言想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拨了出来，接通之后，将手机递给她。
“喂？”电话那头，是白漾低沉的声音。
“我是方慕。”
那头一静。
“睡一晚，一百万，作数吗？”她的眸光平静，像是在问今天的白菜，一毛钱一斤，作数吗？
顾言瞪着眼睛，暗自想道，一晚上，一百万？白漾是疯了吗？
这小妞是比一般的小妞漂亮一些……好吧，要漂亮许多，但这也不值一百万啊！
“飞往昆明的乘客……”一条广播窜进方慕的耳朵。
“你在机场？”
“你在哪里？”
同时发问，又同是一静，少顷，方慕开口道：“古董店门口。”
“等我。”他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还给顾言。
“他怎么说？”顾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叫我等他。”说完这句话，方慕又抬头看店前的灯笼，白皙的侧脸投射着淡淡的灯光，在一片夜色中，柔和而美好。
顾言点燃一支烟，烟雾随着风向飘散，他看向方慕道：“要不要进去等？”
她摇了摇头。
两人就这样站在一片光晕中，气氛实在尴尬，顾言硬着头皮开口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来这送过两次饭。”
“咳咳——”顾言被呛得不轻，怎么都想不出白漾勾搭一个送饭小妹的样子，“你怎么勾搭他的？”
“你觉得？”
“是不是齐臀小短裙、低胸V字领？”他屁股一抬，“也不对啊，这样勾搭他的人多的去了，怎么就瞅上你了？”
“……”方慕觉得自己上次坑他十万实在太少。
顾言将烟头摁进旁边的花盆里，晚风从河边吹来，他轻声笑道：“我认识他五年了，第一次见女人找他。”
方慕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对他好点儿。”
方慕难得解释，任他脑补。
顾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她一句话都没听出去，这时，他声音一扬，“你衣服怎么回事？”
再仔细一看，不仅衣服破了，另一侧脸似乎也有些肿。
“你被人打了？”
方慕习惯性的缄默。
顾言又点燃一支烟，在门口蹲下，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风穿梭在宽敞的街道。
足足有一个钟头，顾言的手机玩得都快没电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白漾提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从后排走下来。
眸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顾言“哎哟”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撑了一个懒腰，“我的六爷，你可算回来了。”
白漾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方慕面前，将她胸前的长发撩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脖。
“怎么回事？”
颈脖上血红的抓痕，像是夜里的烟火引人注目。
她抿着唇，将脸扭向别处。
白漾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吃饭没有？”
“没有。”
“看着就像来要饭的。”他冷笑一声，“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