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第几次坐在半明半暗的树影下看月光静静流淌,人群路过的声音总是忽而传来惊扰半分寂静,又悄悄地消失在远方。隔岸倒是停驻着一排不会吵闹的船只,没细数,约忽十来艘吧!船只停泊在芦苇丛旁边,芦苇丛的暗处,时而冒出几尾细鱼,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和远处的鹧鸪声遥相呼应,而藏匿在草丛里的夏虫似乎也不甘示弱,一阵比一阵叫得欢乐。
往回走了一千多米,决定在一个特别的地方坐下来表达我的感受。它位于小半山腰,山腰中间劈开一条道路,道路两旁山林生长繁盛;路灯沿着山腰排列着,灯光顺着树叶间的细缝浇洒下来惹得路面斑驳交错。抬头便可以望见那弯月亮,每一个这样的时辰,我总会想起席慕蓉写下的这段文字:“当山空月明,当一切都已沉寂。”此时此刻,没有比这几个字更能够表达我的感受。
去年冬天的时候借着几抹冬日里的暖阳,第一次认真地细读叶芝的诗,也便是在那个温暖的午后我彻底的爱上了叶芝的诗,记得诗集的第一首诗便是《在本布尔山下》,一开始便遇见了叶芝预见自己的死亡。这首诗很长,来来回回读了三四遍也不得其意,但是每每读起结尾那几句诗却总有泪意,说不上来什么话,我好似笃信能够记住一辈子——“看生,看死。驰者,过也。”这句诗也被刻在了本布尔山下的叶芝墓碑上。
第一次知道叶芝,还是高二的时候在美文文摘上看见一篇文章《起初不经意的你》。文章讲述了叶芝求而不得的一生,如毛·德岗所言,正是她的不断拒绝成就了叶芝的才华。我爱叶芝的才华,以至于五六年过去了,再次读起当年读过的叶芝的诗也依然记忆犹新。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只有我守住你最后一刹那芳华。年轻的时候你是绣在屏风上的金鹧鸪,日月暗换,屏风上的金线亦黯哑了,朽了,化了。金鹧鸪变成了百纳图,而我一如既往的凝望着任凭我的相思也化成了灰。可是,尽管你老了,有一天恍然想起我,我也许已经死去。
午夜梦回,我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叶芝的名字——Yeast,Yeast,起初不经意的你。叶芝写下这部诗歌的时候内心该多么悲伤,而那令我胆颤的一句”而我一如既往的凝望着任凭我的相思也化成了灰”,这是一种怎样的求而不得的无望,我既为心疼叶芝的爱情而悲伤,也为美到窒息的诗句而落泪。
说到爱情,便不得不讲我爱的电影《廊桥遗梦》,我梦中的爱情第一次这么明朗、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个美丽的故事证实了我梦中的爱情有多么美好,我便更加确切穷其一生也要寻找这样的爱情。可我并不奢求和执拗于结果,因为当我知道这种美好存在的时候,我便已经满足且珍惜这份懂得。能够懂得梦中的爱情很美很美,于我便足够了。
还记得电影里雨中诀别那一幕我忍不住哭了,可我并不会可惜francesca没有离开,我梦中的爱情不必要长相守,灵魂相融便足够了。francesca说她没有少女时代,她的内心一直有一个梦,她对Robert说一个女人开始一段婚姻,她的生活开始了,生命却结束了。我能够懂francesca内心的梦,她也教会我一定要守住少女时代的梦,我也能够懂《廊桥遗梦》的所有情感,我很感恩《廊桥遗梦》这部电影,它让我确切我内心那些天真的梦和想法原来是这样美好。
依旧是在这个特别的地方,看原著《廊桥遗梦》,为美好而心碎的感触尤为强烈,从故事的开头到结尾,抑制不住爆哭了好几回。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文字传递的情感比电影画面还让我表现的更为强烈。
回来的路上,月光洒在敞亮的道路两旁,我疾驰掠过斑驳交错的月光,耳机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nothing i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突然从某个时刻开始,我仿佛看见了francesca和robert沿着草丛漫步,念起“月亮的银苹果,太阳的金苹果”
叶芝-《流浪者安古斯之歌》
我去到榛树林
为了心中有一团火
我砍一条树枝剥去皮
又用钩子在线上串颗浆果
白色的飞蛾扑扇起翅膀
飞蛾一样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我把浆果投进小河
一条银色的小鳟鱼上钩咯
我把它放在地板上
又过去把火吹吹亮
可地板上有东西在沙沙响
又有人叫我的名字在耳旁
小鳟鱼早变成个若隐若现的姑娘
苹果花环戴在她头上
她叫着我的名字跑掉了
在渐亮的曙色中不知去向
虽然我已经年迈苍苍
长年在荒郊野冈漂泊
我一定要寻到她的踪迹
亲吻她的芳唇
再把她的手儿紧握
我们一起沿着阳光班驳的草丛漫步
去摘采 哪怕地老天荒,
只有她和我
月亮的银苹果
太阳的金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