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文化中,名字是最基础的一种咒术。简单来说,就像每次有人喊你的名字时,你总会本能的,下意识的做出回应,这就是一种咒。名字是对一个人灵魂的束缚,是对人一生的一种羁绊,这个咒,也叫言灵。我们一出生就要取名字,也就签下了这个言灵之约。它就将陪伴我们一生,是和血缘具有同样效力的约定。
就像是动画电影《千与千寻》中那样,汤婆婆在千寻签下契约后就夺走了她的本来名字;千寻曾坦言:“我的名字快要被夺走了,已经要以为自己叫小千了”;白龙也曾这样嘱咐千寻:“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瞬间,名字被渲染成最宝贵的东西,就像是我们这个人的一个缩写,它包含了我们的外貌,性格,品德,甚至是一生的经历。
但社会像汤屋般复杂,纸醉金迷,我们可能会像千寻一样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汤婆婆的可恶,自私,贪婪,又或是如下人那样看不起人,趋炎附势,又或是一样幸运会遇到白龙和锅炉爷爷,这样走一遭又怎谈得上一帆风顺的人生呢,就像走遍天下都没有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地方去供你躲避风霜雨雪一样。
社会就像是汤婆婆对千寻的态度一样多变。上一刻,狂风骤起,终会吹乱了坐标,带走了指示牌,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一刻就冰霜初降,天地间一片空白,终于片刻安静,又或是下一刻的雨雪交加,总有一些东西被淹没,被浸泡,失去了本来颜色。但背负言灵之约的我们终归不能像《千与千寻》中的无脸男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填补自己的空虚,急切地去建立一个虚伪的自我。只能像千寻一样去挣扎,去蜕变。
言灵之约是生命与我们签订的一个无形的契约,我们注定要一生背负,必须记得自己是谁,否则我们就会变成汤屋所排斥的那些有臭味,肮脏,好吃懒做的代名词。但契约又是宽容的,不论你中途曾经做过谁,只要你最终愿意做回自己就会被宽恕,就像白龙一样,有了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爱恋和希望,也像无脸男一样,终于有了安稳的生活,有了钱婆婆的陪伴,不再孤单。
我们渴望自由,但却从一生下来就被束缚。言灵之约就是我们一生的羁绊,在它的约束下,我们注定只能以自我之名出生,以自我之名死去,就如我们所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活着——即是一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