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梦cute萌
那年的你,很复杂,很单纯。
你说,有朝一日要带我去海边,你要脱了鞋踩在浪花朵朵的海浪中踏浪,不管浪花有多高,海水有多冷;你说,你要带我去感受最真实的自然,似乎只有赤着脚丫才能与大自然交流,因为脚板底连着心呢;你说,不知道海边的夕阳是什么颜色,是番茄酱的紫红,还是玫瑰的艳红呢?或许是那三月的桃红吧。
你歪着头倔强的问我天海相接会是什么颜色?我望了望此时正在西沉的落日,对你笑了笑,都说海水碧连天,我想,应该是碧色的吧。
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可是,我却不这样想,”你停顿了下,继续道,“碧色是诗人强赋予他的色彩,后人不深加追究,所以误会了,青色不是他的颜色,也不该是他的颜色。”
“噢?”我表示疑惑。
你笑了笑:“那一线的颜色是万物消失的颜色,也是生命复苏的颜色,所有的故事在那一处拉扯成一条细直线,随着夕阳掉进了海里,可是,第二天晨曦,这些故事已变了模样,那些冉冉升起的都是崭新的面孔,他们代替了原先的继续在海面上蔓延生息,嗯,”你忧郁的顿了顿,“生命如果美丽,这辈子就已足够,生命如果不美丽,我也不会期盼下辈子。都道轮回,仿佛轮回是位天使,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其实,他说不定是个魔鬼涅。”你呵呵的朝我眨了眨眼,吐吐舌头,可爱的像个孩子。
我笑你思想成熟,行为幼稚。你突然煞白了脸,沉默不语,我也不语,看穿了自己是件可怕的事。
你问我最欢喜什么样的天气。
我说是艳阳天,阳光懒散散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沉睡,然后躺在向阳坡上,迎着日光,呼吸着青草的气息,静静聆听风吹过山谷的回音,呼啦啦,呼啦啦,那时候天空飘着浮仙若丝的白云,湛蓝的天空躲在云片后面羞涩的对着我笑,我也回之以笑,我折下一支草,衔在嘴边悠闲的享受着这一切,话还没说完,你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说我像只绵羊,在草坡上吃着草呢。我也大笑起来。
你说阴雨绵连也不错,直接淋下来的雨空洞洞的,是没有谷粒的稗,轻盈却没有思想。雨依附上了其他事物,例如,飘飞的落叶,流浪的小舟,路上急冲冲的雨伞,褪了灰色的旧式屋瓦,亦或者是躲歇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的黑猫……
当雨在这些有故事的事物中蔓延时,这雨便也会跟着有了故事。
你问我仔细观察过雨天的事物没,我说没。你继续说,当雨逐渐变大时,远处的事物也会从清晰变模糊,然后消失不见,待雨小有停歇时,这些原本没有了的东西却又那么不经意经缓慢的重新摆放了出来,奔跑的人,依旧还是那冻得瑟瑟发抖的黑猫,屋檐瓦片尖依旧滴着那有序的雨,青色的,犹如江南,羞涩的,是回眸一笑。雨终于停了,像是告诉我们什么都复原了。可是,地上的泥泞,还有车轮压过的湿漉漉的痕迹,低垂的绿叶还在洗刷着发尖,一滴,一滴,咚,咚,咚,像一曲妈妈哼的古歌,诗意馥裕。这些这些,都在警示着我,刚刚,雨来过。
你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说是淡色,淡淡的色彩会有种恬静的感觉。你说,当喜欢的颜色多了后,不容易分界清楚,糊里糊涂的就将颜色混合在了一起,就不再是淡色了,所以你很糊涂,自以为很简单,却会想得很复杂,容易受伤。
面对你奇葩似的侦探推理,我只得无奈的苦笑,转而问你。你只抿着嘴唇但笑不语。
我们并肩而坐,在山坡顶端,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碧草青原。“我也是”你轻轻的说了句,似风拂过。
我们聊了很多,那些简单而被我们复杂的问题,自娱自乐,约定以后要畅游书海,各自回来刁难对方,比比谁更腐更朽,都笑彼此的做作,然后捧腹大笑。
“咦”你突然问我“,好像下雨了。”
我望向天空,摸了摸脸上的那一滴,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弥漫着烟雨朦胧的树,感觉背后有点硌,向后看,原来是一棵桑树,不知道倚着它有多长时间了,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我笑了笑,感觉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用手拍了拍额头,抬头看见了一滴雨从绿叶尖掉落下来,好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