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书说到远探马来报:“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焦大海问,“慢慢讲来。”
“报大师兄。”探子喘了一口气,说,“探得县官正命守城绿营兵守备和马鸣带领2000绿营兵勇和地方保安团前来馒头山,扬言要剿除‘义和团’。现离馒头山不到50里。”
“再探!”焦大海打发走远探,又回头问军师,“三师兄,这一仗如何打法?”
“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请大师兄无虑。”刘会友手摇蒲扇,不慌不忙附在焦大海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计后,“请大师兄定夺。”
“好,刘会战听令!”
“在!”
“命你带领本坛兵将在关门山埋伏。听到号炮三声,立即杀出,不得有误。”
“遵令!”刘会战退下。领先锋坛而去。
“孙兰听令!”
“在!”
“命你带领本部人马,埋伏在关门山的最高峰,但见官兵进入关门山之后,放号炮三声后,再带领本部人马飞下山去,堵住官兵的后路!”
“得令!”孙兰带领众女团员,手持红灯飘然而去!
焦大海布完兵,又命王学海带领各分团人马,原地休息。便和刘会友带领护卫坛前去接应。
且说,马县令斩焦大海、孙兰不成,被劫了法场。便向奉天府上了一道疏。内容无非是拳匪作乱,请派兵围剿云云。
原来,清朝政府曾一度利用义和团打击洋人的侵略,义和团亦提出“扶清灭洋”的口号。由于清政府的腐败和投降主义,屈服于帝国主义,掉过枪口和洋人打义和团,所以马县令的报告一到奉天府,府尹便一方面回文让马县令先行剿灭,另一方面和镇台商量出兵事宜。
马县令得到府尹的回文,便派本县守备领绿营兵出剿,又命其子马鸣为县保安团丁的团长,领兵配合守备前去攻打馒头山的义和团。兵到关门山,前哨停下,不敢前进。马鸣立功心切,加之又无领兵打仗的经验,又想逞能。便不顾守备的劝阻,冒冒失失领保安团兵长驱直入。守备领绿营兵等了一会见无动静,探马又报说:“关门山没发现埋伏。”特别是这守备也有点骄傲,没把焦大海等人放在眼里。驱队进山。
后队刚一进山,只听号炮三响,接着喊杀声大震。义和团团员如猛虎下山挥舞大刀长枪杀入敌队。红灯照女子手提红灯从天而降,在清兵和保安团丁的头上如履平地,一脚一个踩倒在地。一个个哭爹叫娘、望风四散而逃。
刘会战正好和守备相遇,这守备师镶黄旗人,武举出身,手使一杆长枪,骑一匹铁青马。拧枪朝刘会战心窝便刺,刘会战并不躲闪,伸左手抓住刺来的枪头,右手一甩长鞭将守备打下马。
马鸣在前边,听到后边喊杀连天,想回马来救,已被义和团堵住后路,只好带领卫队朝前边山口杀去。刚出山口见前面来一队人马,乃是义和团大师兄焦大海、军师刘会友前来挡住去路。马鸣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便不顾一切带领十几名卫队从斜刺里冲出,落荒而逃。
义和团首次出战大捷,不到一个时辰,将清兵打得落花流水,大获全胜。
焦大海率义和团众兄弟和红灯照姊妹回到馒头山后,少不得摆上满堂供,烧香答谢各路仙人之外,又犒劳众兄弟、姊妹按下不表。
且说,焦大海与四位师兄商讨义和团下步的行动计划,刘会友说,“离馒头山5里地,有一座古城。古城有外国人,守兵不多,应先取此城作为站脚之地,再次取县城。赶走本县的洋人,杀死贪官马县令和恶子马鸣,为民除害。不知众位以为如何?请大师兄定夺。”
经过一番议论,同意军师高见。
焦大海立即召集各分团的师兄、师姐布置明日攻取古城的行动计划。
原来,这古城是兵家要地,进可攻,退可守,奉天府在此设立一个营的兵力,营长也是满人。四门均设兵勇把守。城南有一条天然屏障响水河。城北有一土山丘,丘上是乱坟岗。城西临海,城东山峦起伏。自从义和团闹起来,马鸣败走关门山之后,这个城更加戒备森严。(注:此成应是熊岳城)
这一日正赶上集日,在以农业为主的旧中国,集日就是一个小中心城周围的农民将多余的农副产品拿到集上进行交易的场所。日上三竿赶集的人已来很多,有推车担担的、有肩扛手拎的、有步行闲逛的、有骑马坐轿的、有打卦算命的、有卖柴的、卖米的、卖面的、卖菜的、卖……猪市场哼哼唧唧,鸡鸭市场咯咯乱叫、卖布的都说布好,卖故衣的都喊和新衣无二。
天交辰时,正是集日的高潮,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还有点留恋不舍。这时从东往西来了两个人,走在前边的人,商人打扮,头戴一顶带红疙瘩的瓜皮青缎子小帽,前面一块美玉,团花蓝缎子长袍,一条油光的大辫子拖在脑后,脚穿厚底靴子,右手拿一把折叠纸扇。后边跟一个二十来岁中等身材,仆人打扮,肩上背一个钱搭子,二人来到北城门,进了城门一直朝城中心十字街走去。俩人来到十字街东坐北朝南的古城衙门,停住脚,抬头观看,只见这衙门虽没有县衙大,但也有几分气派,门洞外照样有鸣冤鼓、震街锣,大堂两边照例站着三班衙役。此时正赶上八品城官升堂审案。
书中交待,这古城虽然不是县制,由于古城的位置重要,也由八品官任城官,比七品县官只差一级。
闲话叙过,书归正传,且说那一主一仆,商人打扮的人乃是义和团大师兄焦大海,仆人打扮的是左护坛将军张勇。二人来到城衙门前,停住,只见报马周凤仙、周凤花来报:“义和团的兄弟姊妹均已乔装入城,只等大师兄发令。”
“再探!”
报马走了之后,焦大海一招手,只见从南来了三个人,他们是左护坛将军张猛、右护坛将军赵龙、赵虎。后边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嚷嚷吵吵的来到衙门前,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敲响鸣冤鼓。衙役将三人带到堂前,没等城官问话,三人手疾眼快,从衙役手中抢过棍、棒、铁尺一声喊:“抓住狗官。”将城官捉住,外边看热闹的众人,也各拉家伙,将三班衙役捉住。这时衙门外的焦大海看的清楚,一摆手,张勇从钱搭子里拿出号炮,三声号炮响过,只见城里城外,赶集人、做小买卖的人不少都亮出兵器,喊杀声四起:“刀枪不入,活捉城官,杀死洋人!”
报马接连来报,二师姐带红灯照两路已占领南门和西门、四师兄带先锋坛先后夺取北门和东门、五师兄领军需坛已取下钱、粮库……
报马坛大师姐周凤仙来报:“报焦大师兄,三师兄已围困教堂多时,因二鬼子为虎作伥和洋鬼子持有洋枪一时劝降不动……”
原来,经过五位师兄会议,为了不使人民遭战争之苦,决定智取,所以今天趁集日,众义和团化装成赶集的人,号炮一响,出其不意将守城官兵缴了械,兵不血刃。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对教堂也准备劝降,使二鬼子不再靠洋人作威作福,改恶从善,使洋人不再披着宗教的外衣从事侵略的间谍活动。可是他们硬是不降,枪上膛、刀出鞘决心和义和团大战。
这教堂在古城的西北角,周围砌的青砖墙,墙半腰留有十字型花孔,从外观看是花墙,实际是枪眼。一个大尖顶露出墙外。这个教堂虽然按着西方教堂格式修建的,实际是日本人活动的一个据点。日本关东军花高价雇了一名英国人,冒充传教士,他既不是教徒,更不懂什么教义,脖子上照例挂着一个十字架,也用手在胸前划十字,嘴里也咕哝着什么,反正谁也不清楚基督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一些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便去入教。一些日本浪人也混迹其中,共有近百人,他们内外勾结、狼狈为奸。今天义和团三师兄刘会友带领军机坛众兄弟听到信炮响后,将这个假教堂团团围住,命他们解散教堂。他们非但不听,反而露出凶恶本相,日本浪人将藏的枪支拿出来,分发给日本浪人和部分二鬼子,个个是枪上膛、刀出鞘,守住了教堂,扬言:“再前进一步就开枪!”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焦大海带领左右四大护坛将军赶来。又调来二师姐孙兰,四师兄刘会战。众兄弟一齐呐喊:“洋鬼子快投降,洋鬼子快投降……”
突然一排枪弹从围墙孔射了出来,接着是扔出几个手雷,轰轰的爆炸。
“刀枪不入,刀枪不入,杀死洋人!”焦大海手举大刀,领头冲上前去!到围墙前纵身一跳,跳上了一丈二高的墙头,大刀一挥砍杀了两个二鬼子,随即跳入院中和为首的一个日本浪人打了起来,与此同时四名护坛将军手持钢叉跳入院中,将焦大海护在中间,先锋刘会战手持长鞭朝墙头上一抡,将露出来的日本浪人和二鬼子的脑袋扫掉,趁势跳入院中,二师姐孙兰带领红灯照,左手提红灯,右手使柳叶刀飞入院内,红灯朝持洋枪者一恍,枪放不响,手雷不炸。接着柳叶刀便奔持枪者哽嗓咽喉刺去。只见假教堂内红灯闪闪,大刀挥舞,不到一个时辰,百来名日本浪人和二鬼子无一生存。接着一场大火冲天而起。古城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焦大海火烧假教堂之后,又处死了城官,杀了古城中的一霸,开仓放粮救济穷苦的百姓。义和团声威大震。
焦大海在城衙大堂召开了会议。
焦大海说:“今天的胜利全靠军师三师兄的好计谋和众位师兄的勇敢精神。”
“这是大师兄勇猛善战,指挥有方的结果。”众师兄站起身齐声说。
“众位请坐。”焦大海说,“请众师兄研究下步怎么办?”
很多人都主张:“马不停蹄乘胜攻取县城,活捉马县令父子为大师兄、二师姐报仇!”
焦大海听着大家的意见,便对三师兄刘会友说:“请军师献策?”
军师刘会友一边摇着蒲草扇,听着众人的意见也在心里打着谱。听大师兄问,便不慌不忙的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个计划。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正是:锦囊妙计胸中定,
何人能知其中情。
若问军师献出何计,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