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美丽珊瑚,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120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写幼时亲眼目睹的一件事情,分享此事给我带来的触动。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1>
深秋,路旁高大的梧桐树,倔强的挺立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枝桠上的叶子已经干枯,从边缘卷起围抡到中间,形成不规则的形状。仰头望去,树上只剩下零星的叶子。被强劲的秋风刮的左右摆动,最后,无可奈何的飘落下来。
顺着这条路一直向东,就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了。小的时候,玩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其实说是热闹,无非是供销社(现在的商店),或者小卖部,或者村里的诊所。这两个地方陆陆续续有人来来往往,仅此而已。
有一天傍晚,我正在供销社里瞎逛游。听到门外一阵噪杂声。赶紧跑出去,紧接着看到了这样一幕。
村里的张奶奶夫妇俩一边一个扶着他们的小儿子,艰难的向屋里走来。
他们的小儿子叫顺子,18.9岁左右了。长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
只是这会儿的顺子看起来步履沉重,跌跌撞撞,完全站不稳,脸颊两边的汗只往下淌。
诊所有个内间,他们把顺子扶到内间的床上,村里的吕医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儿?”
“我看到顺子一直在床上躺着,难受的呻吟。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张奶奶焦急的说。
一旁的顺子的爹拉着一张脸,嘴唇紧闭;因为气急嘴角下垂——像极了一个卧倒的括号。
顺子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
“顺子,你哪儿难受?”吕医生凑过去,弯下腰问到。
“……我喝了药,……安眠药,……。”顺子闭着眼睛嗫喏的回答。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奶奶失声痛哭了起来。
“喝了多少?”吕医生问。
顺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再说话。然而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汗珠。
吕医生没再说话,神色凝重。他走到了外间,给跟出来的张奶奶老两口低声说:“我开些药,你们赶快给他喂下去。”
不一会儿,张奶奶端着兑好的药来到床前,用手拿勺子舀了一勺,送到顺子的嘴边,想慢慢喂他喝下去。
顺子紧闭着嘴唇,不仅不喝,还把流到嘴里的药水吐了出来。张奶奶恸哭着喊:“儿子啊,这是为什么啊?”
……
<2>
顺子死了。
第二天,在顺子家的门外。我目睹了顺子送葬的一幕。
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应该是他的父母不让大家来)。更没有花圈,纸人,唢呐。
顺子躺在一口做工粗糙,没上油漆。很薄的一口棺材里。顺子的妹妹抽泣着,眼泪‘吧嗒、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张奶奶嚎哭着。一旁的张爷爷悲愤的喊着:“都不要哭,哭——什么?让他走——让他走……。”
“让——他——走,都不要哭了。”话虽这样说,张爷爷满脸悲恸,鼻翼一张一合,嘴唇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撇一撇。
在《皮囊》(作者:蔡崇达)中,作者曾气急败坏、大声痛骂父亲的突然离世,怨他不守诺言。这是一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爆发。
而张爷爷的这种悲愤呢——是恨铁不成钢吧!
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对了。是的,我的泪腺受了刺激,有液体分泌,我知道,那叫泪水。
<3>
按当地习俗,像顺子这样年纪轻轻的,父母健在,他死后是不能埋在祖坟上的,只能在田野上找个地方囚起来。所谓囚,就是用砖头砌成的那种小房子,只能放一个棺材。孤零零的。
不清楚顺子是因为什么而决绝的选择这条不归路。
抛下抚养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顺子在村里有个定了亲的女朋友。女孩儿很漂亮,两个人很般配。
听说女孩儿到顺子的坟囚上祭拜,说: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4>
自古以来,人生三大不幸就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父母辛苦抚养你成人,还未回报,就撒手西去。让他们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于自己,死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懦弱。在这世界上,如果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何惧。
于家人,这样的行为是不负责任。自己是一了百了,留给亲人的痛苦似烙印般留在心里,延续在有生之年。
有时候想,难道顺子有不可言说的隐情,深藏在心里——
是不是顺子早就心有所属,并不喜欢那定亲的女孩儿;或许是和父母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又或许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不自知,家人朋友更不知情。
而那时候抑郁症还不被大家熟知。
或许,有太多或许。
无论怎样评说,生命只有一次,人生没有彩排,逝去的生命已经无可挽回。
时光在流逝,从不停歇;万物在更新,而我们在成长。然而每每想起,感到最可怜的还是顺子的父母,他们当时的表情和哭声锲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唉!”只有一声叹息。
人生在世,父母恩,永难报。父母恩,永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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