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都印象】
在飞机上空看到加德满都密密麻麻的建筑时,真是激动不已。出发之前,我印象中的尼泊尔贴着许多类似“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这样的标签。除此之外,我对它一无所知,几乎是抱着探险的精神出发的。落地之后,我才发现尼泊尔与我想象中的天堂差之甚远。
一路上我们几个志愿者和接机的JIBAN聊起了天。原来尼泊尔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所以加都的空气质量一直很差,街上的行人大多戴着口罩。由于是首都,人口密集,车辆众多,道路又很狭窄,所以堵车也是常有的事。道路两旁的建筑都是又矮又旧,也没什么特色。由于我们去的时候是雨季,所以一路上都是泥路。整个城市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脏”、“乱”、“差”。实话说,刚来我就想走了。
但这也反而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因为尼泊尔被称为世界上最穷却最幸福的国家。果然在这生活了一个多月后,我对加都的印象更立体了。宗教在尼泊尔人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作用,以印度教为主。人们见了面会互相问候一句“Namaste”,而且他们对神明无比虔诚。临走前我去杜巴广场参观了他们一个盛大的节日“Cows’Festival”,这是一个为了祭奠各家各户死去的人,有牛的家庭就把牛牵出来供人们朝拜,没有牛的家庭就让家中的男孩子扮成牛的模样。整个杜巴广场人山人海,除了牵牛出来的家庭,就是拿着各种食物和钱来祭献牛神的人们。还有一次,我跟随学校里的老师们去各个寺庙打鼓。清晨,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便带着要奉献给众神的贡品到印度教或佛教的寺庙,再到神灵面前点一个红点(TIKA),这是神佑和赐福的标志。
街上有许多手工艺品店,有羊毛围巾、民族花纹的背包和首饰等等。加都总是一言不合就停电,许多人的手机还是小灵通,每顿饭都是必备咖喱,手抓饭更是随处可见。这样看来,加都就像十年前的中国小农村一样。人们的生活朴素又自然,悠闲又随意,难怪幸福指数如此之高。杜巴广场自大地震后还没恢复完全,许多砖块堆在路旁,鸽子们就停留在上边,成就了一片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结了婚的女人大多穿着漂亮的纱丽,年轻的女孩子打扮时尚。餐厅里以汉堡PIZZA为主,也有MOMO(饺子)和炒饭,可见受中国影响较深。
借着学校考试期间,我们还去了其他城市旅游,“喜马拉雅观景台”的Nagarkot,“第三大古城”的Bhaktapur,和“旅游爱好者的天堂”Pokhara。几乎都要比加都干净漂亮一些,但加都仍然是我心中最有人情味的地方。
【辛苦又有趣的工作】
我的项目是‘color the future’,其实就是去学校当老师啦。在尼泊尔一个多月的期间内,因为学校考试和各种节假日,真正工作的日子并不是很多。但我也认识了一群有爱的老师和学生。第一天去见principal的时候还有点小紧张,后来就发现他人很nice啦。那是我第一次去学校,公立学校比较小,两栋建筑中间有一个小广场,下课期间学生们会出来踢踢球跳跳绳。尼泊尔的中学是从五六岁的一年级到十七八岁的十年级,因为有许多英文课程,他们的英文并不差。我教的是四五年级的学生,大概十岁左右。第一节课我让他们做了个name card,然后根据音译给每个人都起了个中文名,他们也给我起了个好听的尼泊尔名Sunita。下课后学生们围着我向我要签名,第一次感受到做明星的感觉呀hhh...下课期间,他们会表演传统舞蹈,还会给我唱尼泊尔国歌。不过他们上课比较自由,没有什么秩序,上课打架是常有的事。前两节还有他们的英语老师陪着我上,后来变成自己一个人上课后他们就闹翻天了。跑到走廊大喊大叫的也有,站在桌子上吵架的也有,围着我要签名的也有,最后我只能去找英语老师来帮我管管秩序。
平时我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中文歌,给他们介绍下中国的名胜古迹和各大城市,至今还记得他们看到摩天大楼照片时惊叹的表情,还会陪他们玩玩游戏。当然有时候我们之间还是无法沟通的,毕竟小孩子的英文没有那么好,印度口音又重,我就更听不懂了。于是我带他们玩你做我猜,后来玩的多了也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了,更加深了我们之间的默契。我记得有一次是“Ring’s Day”,据说在这天要戴上戒指,不然晚上会被怪物抓走。孩子们都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于是那天我收获了五六个戒指,原来是孩子们怕我没有戒指会被怪物抓走,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戒指送给我了。有个周末我受到两个学生的邀请,去了他们家做客。尼泊尔的人们很穷,大多是好几家住在一栋房子里,每家只有一个房间,房间也不大,而一家三口甚至四五口都只能住在一个房间里,厕所和浴室都是公共的。但是孩子们都很知足,也许这就是尼泊尔为什么幸福指数那么高的原因吧。
还有件有趣的事儿。有个星期六我陪孩子们出去玩,在一个temple门口有几个算命的老爷爷,孩子们很兴奋,缠着我要一起去算命。我告诉他们这些人不可信,没有人能告诉你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孩子们一句也没听进去,硬是要去算一算,我就想着那就去体验一下吧。结果两个女孩上前一问发现算一次命要50卢比,其实也就三块钱人民币,但她们说太贵了不算了。我奇怪地问她们,50卢比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是很划算吗。而学生答:50 rupee can buy 2 coke...果然孩子的价值观比较猎奇啊。
【可爱的人儿们】
整个volunteering work中给我最大帮助的就是我的Buddy Shreeta,由于尼泊尔假期太多,一放假Buddy就会带我们出去玩。我们其他志愿者中有生病的、手机碎屏的等等,总之我们这些志愿者的生活起居,全都由Buddy包办啦~
还有其他和我住在一起的志愿者们,大家来自世界各地,却都有着rising Nepal的心。其中有个越南小哥特别有趣,做视频一流,找路一流,安排旅游行程一流,我们出门全靠他啦。在Nagarkot,他带着我们像local people一样爬上了车顶;在Bhaktapur,他又带着我们穿行于杜巴广场的小路,逃掉了贵得离谱的的门票。晚上停电了,大家就聚在一起打牌玩游戏,不时互相嘲笑对方的accent,也不时讨论着我们的未来。还有一个来自孟加拉的穆斯林女孩儿Shamma,让我彻底改变了对穆斯林的古板看法。在我们的印象中,穆斯林的女人们很神秘,她们不与外界接触,再热的天也会带着头巾。但Shamma却是个性格超好的女生,第一天来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晚上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在她的房间里聊天,我才知道了她们除非要与男性接触才需要戴头巾,而她也和我们一样爱看韩国欧巴。
最最感谢的就是照顾我们的host family啦。男主人超级nice,在我和舍友Bess迷路了一个小时后直接把我们领回去了。他和妻子还经营着一个幼儿园,自己也是个教经济学的中学老师。女主人也很贴心,每天都会关心我们“How was your day?”快要下雨时,也会提醒我们该收衣服了。当我们因为总理辞职导致罢工放假时,她也会问我们想不想一起出去玩。还有他们的女儿和侄女,两个可爱的小女孩特别喜欢中国,她们学校里有中文课,用的许多文具也来自中国,其中有个小女孩还会用中文唱“蜗牛与黄鹂鸟”和“新年好”。
与某些人相遇并不是为了与他发生什么,有时只是为了错过或离别而相遇罢了。感谢与我制造美丽回忆的你们,真心的希望有缘再见。也许十年后,我还会不时想起曾有个夏天,我和一群很cool的人做了一些很疯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