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完电影《驴得水》后,像我一样爱上了三民小学的数学老师兼会计张一曼。
我喜欢她的随性不羁,她的天真烂漫,她的多才多艺。
还有的,我爱她的风骚。
她性欲旺盛,她可以不拘于一个男人,前提只要他是个男的就行。
这样奔放满口黄暴的女性大概在当时保守世俗的眼里就是过街老鼠,是不知廉耻的婊子,是把贞洁践踏得一塌糊涂的淫妇。
就算换在现在,也仍依旧。
电影里,她撩拨裴奎山,放词言“你那硬不硬我还不知道啊”;
她勾引铜匠,她直言“你身上是不是哪儿都硬啊”。
她直白粗暴,胆大言行。
她爱性,她不爱他们。
所以当裴奎山动心向张一曼表白并高呼要娶她,她只说“你觉得我是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吗”。
她不要他的爱,拒绝了过裴奎山口中更好的生活的可能。
她说,“我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没人管我的地方。”
所以当铜匠折服于张一曼的“睡服”,从她那里体验了到从未体验的刺激,他的心在开始的时候是为她牵动的,他想留下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不想破坏铜匠的家庭,所以才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你在我心里就是个牲口。”
可是没多少人注意啊,在铜匠离开后,她轻轻说了声。
“对不住啊,铜匠。”
一夜情被误认为爱情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相比较而言,中国传统女性在面对心仪男人的性索求还必须得欲拒还迎,以此表现自己的“矜持”。
即使是主动要求,也常常把性作为一种赠品,以身相许无以为报;也可能是一种试爱用具,好像合不合适就看这一点;又或者,一种交易的筹码,为权为利为荣华,深得潜规则攀龙附凤皆可指染。
张一曼要的性,不求回馈。
她可以和男人发生关系,只是因为她想要,她享受。除了性,她并不想索求其他。
她爱性,她只想睡服自己。
她的骚味,不同寻常,还带着点率真不做作。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张一曼在院子里一把蒜皮儿抛向天空,飘散在风里,散落在头发上,停靠在肩上。
在她的歌声里,她是浪漫的,她是自由的,她是清白的。
在那样一个男权社会里,男人三妻四妾被视为光宗耀祖,女人朝三暮四就须被浸猪笼被乱石投死。
只有张一曼,不活在世俗里。
即使她只会讲几句简单英文,但她的精神层次其实已经进入了开放的西方文明。
但男权的桎梏禁锢得太牢固,她也只是一介软弱的女子。
曾经说要带她离开这里给她更好的生活的裴奎山,恼羞成怒骂她是婊子;
曾经多次为她撑腰怒指谁敢动她就杀了谁的铁男,跪倒在枪口下连坑头认错;
曾经为她唱情歌存她发丝一心为她留下的铜匠,要求校长剪去她钟爱的长发。
校长为她剪发的那一片断,慢放每一根发的掉落,回放她初到这里的和乐场景,幻想新建学校的幸福模样。
她对性的热爱以外,是对美的向往。
然而这样的美,随发的削去也没有了。
她疯了。
在油菜地里。
孙校长问她,“校服做好了吗?”
她说,“还没有。”
校长像哄孩子一样地说,“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衣服没做好别出来。”
“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衣服没做好别出来。”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
在一声枪声中,张一曼走了。
她做好的校服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上,却带走了教育在新建学校生根发芽的梦想。
被送去美国前,孙佳说,过去的如果就让他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糟。
可是没人去收拾过去,何谈冰释前嫌烟消云散?
更没有人去理解那个要性不要爱的张一曼。
尽管这样,我也不是鼓励女性滥交,也不是说张一曼的做法是完全可取的。
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应该有平等的追求自由的权利。
自从电影上映以来,有不少人称其“毁三观”。
这说明,固有观念的根深蒂固非一日之寒。在立足已久的男权世界里,女性要想有点儿不同,还真得有强大的内心。
我是22℃
一个很舒服的温度
一个很舒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