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真相,相对的正义

观英剧《道德的刑场》


故事不复杂,1963年冬天斯卡代尔村的小女孩爱丽森神秘失踪,年轻的探长乔治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虽然障碍重重,但一些致命的证据指向了继父猥亵并杀害幼女的罪行。继父绞刑受死、乔治功成名就,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故事却没有结束。多年后一个记者的执拗采访,让更为寒心的真相浮出水面——爱丽森其实没有死,她只是在团结的村民的策划下失踪了一辈子,以在保护其他受害人的前提下,以“讨回正义”的名义,完成对恶人即刻的报复。

斯卡代尔村的形象在片子的末尾才丰满起来,原来村民的深情和智慧都隐藏在对警察、记者冷漠的态度之后,隐藏在农舍紧闭的门窗之后。以欺骗法律来伸张他们心里的公理和正义,这对以真相为最高信仰的法律来说是一个讽刺,如果公诸于世,乔治作为警察的名誉也将大打折扣,但作为一个有感情的普通人,乔治在观者心中的形象却并无损害。片中重重复出现的爱丽森的眼神、变态继父摄像机里她迷幻的回头影像,已经让这个深邃、脆弱的女孩深入人心。在故事徐徐的讲述中,观者在一定程度上认同了斯卡代尔村民对“正义”的判断,虽然这种“正义”有失偏颇。在情感上看似合理的报复和群体犯罪,正是片子让人震动不已的地方。

在真相大白之时,当年乔治的办案搭档选择沉默。获知真相的女记者最后说,在这件事情上,真相和正义是两码事。这也代表了她的观点:把真相掩盖。而她所说的“正义”又为何物呢?正义女神的形象是这样的:她将一条蛇缠在棒上,并把一条狗踩在脚下。蛇与狗,分别代表仇恨与友情,两者都不影响裁判,才指向绝对的正义。也就是说,绝对的正义恰恰是无情的。但在这件事情上,片中的所有人、包括观者、包括作者都选择用感情做指引,默认了这种“相对的正义”。因为真相往往令人咋舌,而有情的正义却抚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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