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释言午
01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梦中如何，梦醒时分，便忘干净。”
今年暑假，我和颜晴去看了影版《三生三世》，当屏幕上刘亦菲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颜晴的眼里泛出了泪光。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颜晴，是我在大学认识的姑娘。这姑娘，简单到透明，用我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傻里傻气、死心眼的姑娘。
颜晴死心眼这件事，尤其体现在对肖烁的执念上。
肖烁是何许人？他是颜晴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以及暗恋对象。颜晴喜欢肖烁，所有人都知道；肖烁不喜欢颜晴，只有彼此知道。
“晓，你觉得素锦傻吗？”
“啊？”
“很傻吧，夜华等了白浅那么多年，可素锦却等了夜华一辈子，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亲手毁掉了自己，这不是……很傻吗？”
“晴晴，爱一个人没有错。”我知道，颜晴又想起肖烁了。
回到学校，颜晴很早就睡了。我走到她的床边，轻轻地帮她掖了掖被角，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
02
喜欢肖烁，是颜晴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从初二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吧。七年的时间，几乎横跨了颜晴的整个青春时光。
“那天的体育课上，肖烁穿了一件白球衣、运动裤，在他扣篮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颜晴第一次喜欢肖烁，是在初二的一节体育课上，肖烁的一记扣篮，就这样草率地俘获了颜晴整个青春的喜欢，年少时的心动，简单得没有任何征兆和理由。
那时候，颜晴是肖烁的后桌。自从体育课后，颜晴就觉得坐在肖烁的后桌，是她整个初中生活里最值得幸福的事情。肖烁白色校服的后背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圆珠笔的痕迹，那是颜晴曾经引以为豪的杰作，在那个青涩的年纪里，那仿佛是一种暗地里的主权宣誓。
可是，肖烁的主权，始终不是颜晴的。
初三那年，颜晴第一次失恋，因为肖烁亲口对颜晴说：“颜晴，我不喜欢你”。
“我能怎么办？只能争取一个好朋友、好哥们的身份，否则我连偷偷喜欢都不被允许了。”
颜晴用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换来了留在肖烁身边的可能。
03
“肖烁，高考你想去什么学校啊？”
颜晴想亲口问出这句话，可是她不敢，她怕掩饰不好自己想要和他去同一所学校的心意，尽管颜晴的成绩和肖烁相比烂得掉渣，可是她愿意为了肖烁去拼了命努力。
几经辗转，颜晴知道了肖烁想去的城市，帝都，的确是颜晴从未想过要去的城市，她没那么大的志气，只想找个自己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恰好她喜欢的人有鸿鹄之志，那么，颜晴就可以为了他去改变、去勇敢。
高三那年，颜晴除了睡觉、吃饭，几乎都是在看书或者在正要开始看书的阶段，熬夜刷题到凌晨是她的生活常态。那一年，颜晴165的个子，瘦到了不足90斤。
可是，天道不酬勤，颜晴高考发挥失常了，她还是没能去到有肖烁的那个北京。
成绩出来的那天，她咬着被角哭了整整一夜。
04
“喂，肖烁，最近好吗？”
颜晴偶尔会给肖烁打电话，有时候肖烁不接，有时候肖烁会回以几句寒暄。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格外心疼颜晴，可是我没有办法劝她放手，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我没有参与过颜晴与肖烁的那些年，可我知道颜晴一直喜欢肖烁，而肖烁一直不肯喜欢颜晴。
最近一部网剧《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刷爆了网络，也炸遍了方圆十里的少女心，我也是其中之一。颜晴有时候也会和我一起看，越看越觉得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晓，我是不是很像陈小希啊？整个青春里我只喜欢肖烁。”
“晴晴，这只是电视剧而已。”
“可是江辰喜欢陈小希，肖烁不喜欢颜晴啊，我是不是很可笑……”
“晴晴，要不……我们放弃吧。”这是我第一次劝颜晴放手，即使我知道没有用。
“可是，我已经习惯喜欢他了，习惯了看着他的背影，哪怕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回头看到身后的我。”
陈小希哭着对江辰说：“一辈子那么长，我才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呢！”颜晴刚好去洗手间了，很幸运，她没有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句话，我不露声色地按了快进。
05
张爱玲说:“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我相信，在颜晴心里，肖烁一定是那个惊艳了时光的人，可她一定也知道，肖烁始终不会是那个可以温柔岁月的人。感情里最怕一厢情愿，颜晴不是不明白，只是七年来，颜晴习惯了心里有肖烁。
或许，对颜晴来说，她还没有真正准备好。
“再等两年，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再也不等他了。”
“……”
“肖烁，我是颜晴，两年之后，再见。”
窗外的风吹起一地落叶，枯叶在风间骤然起舞，又在倏忽间散开。原来，风一直很大。
其实，两年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