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其实这半年的时间,我经常进去。我这里说的进去不是进去某个地方,而是去心底,去看看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他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已经陌生到不认识这个号码了。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丽丽说,“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个电话来,你居然这么决绝!”我说,“丽丽你忘了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了?”这日子太难熬了。
每秒都活着,每秒都死去。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的感觉,每天都在打仗,每夜醒来都恍如隔世,每天都躺下,每次醒来都感觉死过一次。不能清醒的活着,不能安稳的睡去,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是每夜最大的希望。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残忍的时候。”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残忍。
她说放弃就代表着舍不得,她说离开就是想被挽留。越张扬的放手越放不开,越试着不去想就越纠结。劝是没用的,总有一堵南墙要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在诚品书店看书,宇哥在给朋友带唱片,我看到五月天的专辑《后青春期的诗》后发微信问他一句这专辑要不我帮你带?他却说“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当我看到这八个字打回来在屏幕显示的时候,几乎是震住的。因为我们没有相遇。而且所有的信息都在上演着我们,比如《曾经》,比如《北京遇上西雅图不二情书》,比如《One day》这都是些相遇的故事。
台北地铁有些站也没有防护栏,和北京一样。当地铁进站携着的呼啦啦的风大量灌进衣领和袖口里,我开始明白孙燕姿的歌词在唱些什么。
七月份在台北,正巧遇到五月天的新专辑第三首主打歌《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上市,阿信带着第九张专辑重新回到初到起点西门町露天演唱。我从商场的这头走到那头能完完整整听完整首歌,“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们会在哪里?如果我们不曾消失,不存在这首歌曲。”
台北的夜晚,夜市上的滋滋啦啦烤肉声,十字路口一排排戴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准备冲刺绿灯,24小时永远开业的便利店。街上的人络绎不绝,来来往往。我突然想到《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句台词,“要不忙着生,要不忙着死。”
要过多久才知道我们的虚弱来自于何方,太认真听歌词的人怎么会活的潇洒呢?
汽车沿山路盘旋往天上走耳机里一直单曲循环着奇妙能力歌。我遇见所有不平凡的景象,却没有遇见平凡的你。唱的好像是我,但是又好像是别人,好像是所有从没有相遇过的人。
我突然开始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学期开始后,好多面孔都飞速的从我眼前掠过,我仿佛看到了无数三年前的我。大包小包背着,爸爸妈妈护送着,脸上的欣喜与稚嫩洋溢着。觉得自己就是与众不同,就是特立独行,感觉整个世界将会在自己的手中改变,对未来充满想象,充满幻想。
年轻的时候,屁大点事都会渲染的惊天动地,逢人便说自己的苦难,抱怨世界抱怨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越来越懂的沉默的可贵,遇到天大的事都放在肩上自己扛着,默默忍受。你看,这就是成长的过程。
后来才慢慢明白,世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每个时间段都应该有每个时间段该有的样子。都会经历也终会经历,只是时间的问题。谁不是跨越人山人海,被烟火熏哭才遇到自己。所谓的成长都是学会接受自己,孤单的自己,落寞的自己,挫败的自己并与之好好相处,然后无论将来遇到谁,生活都是先从遇到自己开始的。
20160903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