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曹操作为一代枭雄,众说纷纭,古今评价不一,每个喜欢三国的国人心中都有一个曹操。今天,另辟蹊径,单独从曹操的诗歌作品入手,说说曹操。
1.
先以争议最大的《曹操集·塘上行》开篇,就当我博博大伙的眼球吧。为何争议最大,又与甄姬,还有曹丕曹植有何关系(对对对,就是王者荣耀里的甄姬)
诗言志,此话不假。无论文人怎么演绎,古人留下的字词最能表露自己的内心。
先附上《塘上行》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 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 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诸位请看此句,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 想起你那悲伤的表情,我每天晚上都不能入睡。不要以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抛弃自己所爱的东西)通篇讲的是一位女子被丈夫冷落忽视,感叹命运的冷酷无情,同时对丈夫仍满怀情意,用现在的话说,再怎么矫情,日子也还得过。所以末尾这句,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大意就是边疆的风声使人倍感凄凉,树被风吹的声音都是那么凄凉!从了军以后就要自己让自己快乐,要好好的活下去。
乍一看,是首闺怨诗,曹操怎么会写这样“娘娘腔”的诗呢。其实大伙都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唐宋,闺怨诗作为一个特殊的门类,多数出自男子之手,更有诸多传世名作。比如王昌龄“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张藉“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等等。从语气看,此诗愁肠百转,婉约丽行,哪里有曹操“建安风骨”刚健峭拔的诗风。虽说诗人曹操偶尔也会多愁善感,但也不至于如此婉约。
所以后世对这首诗的出处争议很大。《五言歌录》曰:“塘上行古辞,或云甄皇后造;或云武帝。歌曰:蒲生我池中,叶何一离离。”一说是魏文帝曹丕的甄皇后所作,一说是魏武帝曹操。还有人说是曹植所做(因有史料记载研究曹植传世名篇《洛神赋》,原作名叫《感甄赋》,后被曹丕与甄姬的儿子,魏明帝曹睿改名为《洛神赋》。曹植所言,甄即甄姬,曹植仰慕甄姬也不无可能,况且据说是曹植路过洛水,因慕甄姬而不得,睹洛思人(甄姬小名甄洛),故作(洛神赋))。
从主流观点来看,《塘上行》被认为是曹丕的皇后,甄姬(又名甄宓,小名甄洛)所做,因美貌被曹丕所爱,后曹丕又移情郭氏,内心苦闷无助,故有此诗。
虽说争议很大,后人仍将这篇《塘上行》归于《曹操集》。关于当年曹操父子仨与甄姬的爱恨情仇,众说纷纭,三国里,甄姬虽说流传度没有貂蝉那么广,但从史实来看,能被当时文武韬略一绝的曹氏三父子(曹操,曹丕,曹植)看上,并作为曹丕的甄皇后,生下魏明帝曹睿,确实更为鲜活,其美貌聪慧更有说服力,想像的空间。
2.
史书上记载,当年,甄姬美貌贤德,文才出众,建安年,袁绍为次子袁熙取她为妻。后来曹操与袁绍宣战,袁熙被外调出去守幽州,甄氏独自留在冀州。袁绍兵败,曹军将冀州踏平,曹丕趁乱娶她为妻,很是宠爱,之后她为丕生下曹睿(即魏明帝)和东乡公主。
何为趁乱呢?话说当年曹操大败袁绍,攻破冀州后,专门派人守卫袁家府院,其意在甄姬(《世说新语》记载,曹公之屠邺也,令疾召甄,左右曰,五官中郎已将去),不想却被曹丕带队闯进去(也许是无意的)发现甄姬美貌,当众向曹操求娶甄姬,曹操无奈,只得应允。
曹丕之弟曹植也钟情于甄氏,虽兄长已娶,但对甄氏却始终难以忘情,有野史记载曹丕后来移情郭氏,甄姬与曹植种种,真实性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位失败者曹操在对待甄氏的感情上却尤为内敛。曹操不是唐玄宗,与甄氏失之交臂虽是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暗自挂怀。据《世说新语·言语篇》注引《典略》云:“建安十六年,世子(曹丕)为五官中郎将,妙选文学,使祯(刘祯)随侍太子,酒酣坐欢,乃使夫人甄氏出拜,坐上客多伏,而祯独平视。他日公(曹操)闻,乃收祯,减死输作部。意思是说宴会上唯独刘臻平视甄姬,曹操很生气,把这个人抓了起来,发配去做苦工。
3.
甄姬美貌,从以下曹丕初见甄姬片段可窥视一二。
<1>一204年,袁家的大本营邺城也被曹操父子给攻下了。就在城破之日,早已对甄宓慕名不已的曹丕迫不及待地闯进了袁府。当他终于看清甄宓姿容的时候,顿时头晕目眩,连手中的剑都无法握住,任由它“呛啷”一声掉在地上。——儿子的心事很快就被曹操所了解,虽然他对甄宓的才貌双全也一样慕名久矣,但是还是摆出了为人父应有的姿态。
<2>袁府内院,这位大公子(曹丕)挽起衣袖,亲自捧着水为女子净面。这位少夫人生平哪遇见过这等事?左躲右闪又羞又怕。曹丕干这事还真有耐心,非但不恼,还饶有兴趣轻轻柔柔地洗遍她脸上的每寸肌肤。独忙坏了朱铄,端着盆忽左忽右地跟着转悠。
洗毕一时寻不到擦拭之物,这位大公子竟扯起自己的大氅为她拭干。这时再看,无论堂内堂外的男儿尽皆惊叹——她面色晶莹肤色如雪,小巧的鼻梁玲珑有致,眉如墨染眼含秋水,唇若点樱下巴微翘;虽秀发凌乱,却更添妩媚;虽衣衫不整,却胜似窈窕;虽饱受离乱之苦,却难掩绝代芳华;当真是一朵未施粉黛便傲立群芳的出水芙蓉!——《卑鄙的圣人曹操》
甄姬虽贵为皇后,育有一儿一女,仍因失宠,谗言致死,不得不令人唏嘘。同貂蝉一样,消散在三国的历史烟云中。
瞎侃到此,下一篇,正儿八经说说曹操写的一系列关于时事的文章一《度关山》,古人也关心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