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魔尊现世
极渊多魔,群魔皆恶。这是六界广为流传的事。
一道红光从人间射向天际,惊得乾坤镜前的小童失声大叫。
天界众仙在自己府邸也看到了那夺目的红光。
须臾,众仙已飞至大殿。
大殿之上,天君正坐高台。乾坤镜已悬挂殿中,众仙看着极渊的红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次减弱最后消散,极渊陷入一片沉寂。
“众仙家,此事怎么看?”
天帝此话一说,大殿之上一片喧哗之声。
“极渊红光大盛,必有恶魔现世。”
“恶魔现世,六界有难。”
“如此红光,定是魔君之兆。”
“魔君已于三万年前魂飞魄散,不可留于世间。”司命仙君断言道。
“司命老儿,魔君命格并未在你的掌控之中,何出此言?”
“世间最大的魔未必是魔君。”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说话之人,身着一袭白衣缓步走入殿中,走上高台,落座于天帝之侧。
白衣用金线勾勒着怪诞又精致的图案,与那古波不惊的神色颇为相称。
天帝侧身看向来者,笑问:“无忧,不是魔君,那是什么?”
无忧落座之后便闭上了眼帘,遂未见天帝说话时眸中满溢的笑意。不过眼中未见心里知不知那便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凡事不都需要用看的。
“是什么,我会亲自确认。”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毕竟无忧上仙并不怎么热衷六界之事,请他出马费死个牛劲,多翻折腾还不如亲力亲为来得合算些。此番自己请命,怕是真真闲着无聊了罢,毕竟六界自三万年前把魔君消灭之后就进入了太平盛世,众仙也是闲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去。
“既然无忧上仙为六界请命,本帝便允了。派……”天帝没说完便被无忧冷冷打断。
“不需要!”
天帝未尽之语是派十万天兵与无忧上仙同行。想来自己也笑了,那人是谁,有他的地方还需要其它什么罗罗出现。答案太肯定了。
上仙无忧遂赴极渊之地,除魔卫道天地间。
-02- 以为初遇
极渊之地,一池碧水,沸腾翻滚,冒着丝丝热气,缕缕飘向远空。一池红莲兀自盛开在沸腾的池水中。
这便是无忧初到极渊所见的一番景象。池水之下是何光景,明明灭灭间看不真切。
池水沸腾了三天,无忧便在池边静静枯坐了三日。他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且看那池中会现出何种光景。
静坐池边,望向那森森白气中影影绰绰的红影,无忧脑中闪现一些忽明忽灭的画面,细细思量之下又无一丝记忆。
正午时分,阳光极盛。池中盛开的红莲顷刻枯萎,随着红莲的凋谢沸腾了三日的池水渐渐归于平静,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无忧静静望着那湾清幽的碧水。倏然,一道残红破池而出,一袭红裳之人足点一株红莲静立于池中央,一池早已凋谢的红莲又次第开放,于微风中摇曳生姿。
红裳之人冰肌玉肤,远山眉黛,朱唇微启,与那白衣之人遥遥相望,相视一笑,唇边绽放万千风情。
少顷,白衣之人突然掠过池面飞向那红裳之人,红裳之人急急退后避让,只见白影逐着红影在莲池中起起落落,久久不分胜负。
一阵咯咯的笑声打破这一池的寂静。原是那白衣之人将红裳之人困于怀中,红裳之人斜倚在白衣之人身上,恣意大笑着。白衣之人面无波澜,带着红裳之人掠至池边。
凉凉出口道:“说说吧。”
“什么?”红裳之人露出好奇的眼神,一双桃花眼迷成了一条缝,衬得那桃花眼下的泪痣愈发分明。
“你是谁?”
“好奇我身世之人,六界之中多了去了,你又是谁!难道所有来问之人我都要一一答之。”
“不必。”
“那我也不必告诉你。”
“无忧。”
“什么?”略带狐疑的问道。
“吾名。”
“就算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一句话七弯八绕的却把白衣之人的意思表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妨,等你想说的时候。” 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无忧?!。”
无忧淡淡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天界上仙,连带帝君都让你三分的那个存在。”问话就这样从红裳之人换到了白衣之人无忧身上,无忧也不恼。
“过奖了。”淡淡的口气说着气死人的话语。
无忧这番话下来本是想看那红裳之人的有何不同神色,不过意料之外的,没有想象中的怒目圆睁,声嘶力竭的反驳呢。不过也对,那样的神情与这艳丽的容颜极不相称。
“不客气!我在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那你一定知道啰。”不是疑问是笃定的语气,红裳之人也纳闷自己哪来的自信那人便一定知道。
“谁?”
“不记得了。”
无忧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使红裳之人暗自吐了吐舌头,并急急补充道:“不过我有记忆珠,只是我看不到,你一定可以……”
“拿来。”
一颗赤红的珠子赫然出现在红裳之人手心。无忧取过施予仙术,赤红珠子便在前方幻化出一片影像。
-03-前世倩影
那一世,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千万遍的呢喃是你。
影像之中初始一片白色,看过之后方知便是无忧到极渊之时见到的那番景象,红莲亦盛放于一池碧水中。
碧池之畔,白衣红裳两个身影,时而比肩而立侃侃而谈,时而执剑相向恣意挥舞,时而...... 影像不断变化着,渐渐从执剑相争的快意变为比肩相依的旖旎,又从朱唇一点的暧昧到激情拥吻的热烈,继而便是抵死的缠绵……
无忧脑中明灭的记忆在这变换的光影里渐渐清明。有声音在耳畔低低回响:“极渊有魔,初见惊艳,唤之艳然。”无忧望向身侧之人,只见红裳之人的脸庞绯红眼神迷恋,颗颗泪珠漫过脸颊滑落地面。
无忧猛然拥过眼前之人,细细吻干倾泻的泪痕,一遍遍轻轻呢喃“然儿……然儿……我的然儿……”
所有的谜底就这样一一解开了,原来你还在,原来你又回到了这里。无忧此刻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波动,相逢的喜悦,劫后余生的庆幸将其紧紧裹住,只想就这样拥着眼前之人直到世界的尽头。
-04- 逆天相爱
画面还在继续着......
天界大殿之上,天帝坐于宝座之上怒气冲冲,大殿之中众仙家分立于两侧,中间一红一白的身影格外惹眼。
宝座之上的人开口就是怒音:“无忧上仙!不解释解释!”
无忧不紧不慢道:“你都知道,还需要什么解释。”
“简直气死本帝了!”说着还摔了桌上一方印台,可见其震怒程度,吓得底下的众仙家也是肝儿一颤。
“月老,你且说说无忧的姻缘。”
“回天帝,臣惶恐。”有一老头颤声答道。
宝座之上的人更怒了,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忧上仙在天界并无姻缘。”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众仙便开始交头接耳私语不断。都在猜测,堂堂天界上仙怎会没有有缘人,莫不是太卓越以至于无人可以与其相配,如此说来便也情有可原,那么魔君和上仙好像也能配一起呢,都是逆天的存在。
“......” 高座之上的人也禁了声。
月老立于原地默默不语,想到了几天前的一幕。那时天界还不知无忧语与艳然之事。月老的红线阁在夜晚总有红线熠熠闪光,前去查看才知原是无忧上仙的红线有异动,这是几万年来的头一遭呢,他到要看看谁是那上仙的缘分。仔细一看,月老却傻了眼。只见红线的一端缠着无忧,另一端却伸至红线阁外,不知系到何方。
“就算没有姻缘,那也不得与魔一起,尤其是魔君。”天帝终是发话了。
“敢问天帝,世人皆有伴侣,可作为至高无上的无忧上仙却无人相伴,这岂不太不公平。”红裳之人幽幽说道。
天帝已是无言,半晌才道:“无忧上仙既已享受了至高的尊荣,那便自是要付出的一些代价的。”
红裳之人一笑置之,看向身旁的白衣之人道:“如果当了上仙有了至高的荣光却意味着要失去挚爱之人,那这样的上仙不做也罢。”
“随然儿喜欢,然儿说不做便不做。” 也只有对着这红裳之人无忧的话才能多那么几字,却也只是几字。
“仙魔殊途。”不只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大殿之上便此起彼伏一直在传。
“敢问天帝,然儿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是谋过财害过命,还是放过火杀过人。”
“这到没有,可是......”
“既如此,那并没有什么可是了。然儿,我们走。”
“好!”红裳人儿愉悦的应着。
“慢着!”高座之上的天帝到此时还是没有准备放过底下的两人。
“你们都是男儿,置伦理与何处。”
“天帝老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红裳之人不客气道:“男女之别,那不过是凡间之说,我自红莲化身而成并没有性别之分,我只是喜这皮囊罢了,无忧爱着的也定是我的灵魂。如果天界一定需要一个女子才能与无忧相守,那我不介意为他化为女人。”
“你们!你们......,岂有此理!来人!将这魔头给我拿下!!!”
-05- 生死相随
找到月老,不是求你我的姻缘,而是将我的红线缠上你的指尖,永世不灭。
话音刚落,无数天罗地网就向红裳之人袭来,无忧上仙还来不及反应,魔君艳然就被缚于天罗地网中,一个陷于网中,一个留在网外。
艳然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一分,网便缚紧一分,不多时,红裳已被割破数道裂痕,鲜血染在红裳更显几分凄楚。
无忧上仙想要施以援手却不知从何下手,几次几欲触碰却被艳然凄然的叫声惊停。原来只要无忧上前一步艳然承受的苦痛便多上一分,近身之时那噬魂的苦痛是无论如何强大的魔也承受不住的。
“无忧上仙,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天帝开口说道,末了又补充一句“越远越好,远到你的存在影响不了他。”
看着艳然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无忧无奈的后退着。
“无忧!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我不走,我就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我站远一些,你便不会那么痛了。” 说着继续后退着,就要走到殿门之外了。
“够了,无忧!够远了!再远我就看不见你了。” 艳然嘴里因着他的喊叫又冒出了许多鲜血。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鸿门宴,将无忧艳然打了个猝不及防,无忧从没向这一刻这般无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承受着灭顶的苦痛,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都不能靠近他将他拥进怀里。
原来那缚住艳然的网上,天帝撒了噬魔粉,那无色无味的粉末却能吞噬艳然的灵魂,这是多么残酷的刑罚。
灵魂被不断蚕食的艳然脸色煞白煞白,终是坚持不住无力的向地面倾倒,看着那摇摇坠落的身影,无忧双目泛红,心脏揪成一缕一缕,回望那企盼的眼神,无数次的摇首之后,终是在艳然将要接触地面之时瞬移接住了那坠落的人儿,跌坐于地面之上,无忧摇摇头柔声道:“不要说话。”
“认识...... 你,我......不后悔,爱......爱上你,我......我很......很幸福。”艳然并不理会,只断断续续诉说着对无忧的爱恋。
无忧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似要刻入灵魂般的用力。
“撤了吧。”无忧说着望向高座之上的天帝。
“撤吧。”天帝挥挥手说道。
天帝说完便有天军撤了天罗地网,艳然软软倒在无忧怀里,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纵使千军万马天罗地网又如何,只要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在一起,他艳然就可以笑得开怀,死而无憾,憾只憾不能陪你白首。不过依着他们不老的容颜永生的生命是盼不到白首的。
没有人会想到竟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场,所有人都知道,经了这一劫的魔君断然不可能存于世间了。那他们的无忧上仙又会如何呢?他们不敢猜想,不忍猜想。
无忧抱着艳然走出大殿,说道:“然儿,我的好然儿,我有姻缘的。”
艳然睁着疑惑的双眼,无忧便继续说:“很久很久以前,我去过月老的红线阁,我把我红线的另一端缠在了极渊莲池里一株开得最盛的红莲之上了。”
“所以我便是那株红莲吗?”
“是。不然我又怎会情倾于你。”
“真好!后悔吗?”
“不后悔相遇,后悔没能保护好你。”
“我也不后悔相遇。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一个没人能分开我们的地方。”
“和你一起,哪里都好。”
诛仙台上,白衣已被鲜血染了红色,狂风猎猎吹过,衣袂于风中翻飞。
“然儿,害怕吗?”
“你今天怎这般多话。”
“我想把来生的话也说与你听。”
“来生等来生再说,我不着急。”
“好,我们不急。”
其实无忧和艳然都不知道艳然还有没有来生,只因缘分并不想就此斩断而做出的最后许诺,一个不知道能否兑现的许诺。
无忧小心翼翼的吻上艳然的唇畔,慢慢闭上了眼睛。艳然最后看了一眼无忧也闭上了眼睛,随着缠绵的吻从诛仙台上一跃而下。
天帝闻风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白衣的一角,想要抓住却向鱼儿般从指缝间悄悄溜走。
跌坐诛仙台上的天帝对匆匆赶来的众仙喊道:“这下你们满意了!把他们都逼死!你们满意了!”眸中有道不清的忧伤。
-06- 三世轮回
在你之前,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在你之后,我不想知道爱是什么。
跳入诛仙台后,本已魂飞魄散的艳然顷刻化为乌有,只余点点红星飘落极渊。
看着在自己怀中消散的人儿,无忧吐出一口鲜血,所有的修为,仙术,法力全部消失。
落仙山下有户人家,女主人挺着一个大肚子在丈夫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漫步,一步三颠看得人心惊。小猫在屋檐的一角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惬意无比。
男主人焦急的哄着:“小草啊,咱回床上躺躺吧。”
女主人频频摇头:“我都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再不动动可都要发霉了呢。”
“那咱也得等'又生'生了再动啊。”女主人已经生了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取名“一生”,现在已经五岁了。现在要生的是第二个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已经取好了乳名叫“又生”。
男主人还在耐心的哄着,女主人却并不买账。
“哎哟!”女主人的一声惊呼惹得男主人又紧张了几分。
“草啊,哪里不舒服啊。”
“肚子,肚子疼,‘又生’他在踢我......”话没说完,就有血水沿着裤角滴落地面。
只见男主人向屋内急急喊道:“一生一生,快去叫你张奶奶过来。”说完扶着女主人艰难的向屋里移去。
一个五岁的小孩从屋内跑出,顾不得回话,就向着村东口的张奶奶家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张奶奶,要生了,张奶奶,要生了......”
村东口传来慈祥的声音,一个约摸五十上下的老妇人说道:“不是张奶奶要生,是你妈小草要生。”
“不管谁生,都快生了!”小男孩说着拉起前面的老妇人就跑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奶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你先回,我快走着过去。”
小孩只是倔强的摇了摇头,走到老妇人后面推着老妇人的背,“这样是不是就能快些了。”
老妇人只是笑笑却也加快了步伐,等老妇人赶到的时候,女主人已经躺在了床上,男主人在床前急得团团转。
老妇人顾不得其他,差了男主人去烧了热水取来便关上了房门,将一大一小两个爷们逐出门外。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的时候冒着丝丝热气清澈见底,端出来的时候却是冰冰凉红艳艳的,屋里时不时传来呻吟叫喊之声。除了女主人和老妇人,没人知道屋里到底经历着什么。屋外有两个不停走动的身影,小的跟在大的后面,不同的心境同样的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光从天际滑落,落到了男主人的屋里,白光过后是一声婴儿的啼哭,那婴儿便是又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生一天天长大。又生模样生得俊秀,自幼聪明伶俐,深得邻里乡亲的喜爱。在又生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一命归西。一个道士路过落仙山时救了又生,并对男主人说,想要又生此生平安必须随其修道。女主人偷偷在屋里哭了一夜,第二日便让又生随师父出门修行去了。
从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此生又生与男主人、女主人、一生的缘分就到头了,与村东头的张奶奶,村西口的李爷爷的缘分也尽了,与落仙山的所有缘分就断了。
那一世,又生死于29岁,死在救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狐狸时被大灰熊袭击,救出狐狸后,狐狸一溜烟逃走,自己又被大灰熊重伤好几处才堪堪将大灰熊打死。自己却在等待师傅之时一命呜呼,原来修行也并不能改变又生早夭的命运。
又一世,无忧是被孤狼养大的孤儿,9岁的时候遇到了前世的师傅,便随师傅继续修炼。这一次的修炼没有跋山涉水的长途修行,只在无忧阁里阅览世间群书,修炼仙法、仙术。
待到无忧30岁时,已获得很大修为,师傅便遣他去往世间造福苍生,那样的游历无忧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年,只记得在飞升之前都一直进行着。
飞升之后,无忧又变回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上仙。直到极渊的红光现世,才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07- 因果
因为你,所有的付出与等待都是值得的。
三万年前极渊魔君的实力已是让六界胆寒的存在,只因遇见相当的对手无忧上仙就难得不为祸六界,潜心修炼只为与上仙无忧一决胜负。惺惺相惜间生出的爱恋之情不容于六界之中,遂引发羽灭的劫难。
强大的存在本身就是致命的危险。
看着一天天强大起来的极渊魔君,天帝暗暗命天宫最强的药师研制了吞噬魔魂的噬魔粉,所以那场鸿门宴才能如此顺利的制服极渊魔君,掣肘无忧上仙。
那颗记忆珠是跳入诛仙台艳然羽灭之时,无忧散尽其所有修为凝结于魔晶之上掷入极渊之地的,封存了相遇之后彼此之间所有的记忆,有极渊魔君艳然的记忆,也有上仙无忧自己的记忆。
艳然的记忆是为了捕捉聚集艳然散落在六界之中的魂魄,魂魄齐聚之日便是艳然重生之时,魔君重生魔尊之际。
每个群魔大量聚集之地称为魔城,每个魔城之中都有一个统治的魔君,极渊之地的魔君是艳然。魔君魂飞魄散羽灭之后再重生便能成为魔尊,魔尊可以号令整个魔界。可惜大多羽灭的魔君都消散于世间了,十万年来还未有魔尊现世。
艳然如果没有那颗记忆珠定然也是无法聚集所有魂魄的,但即使有了记忆珠聚集魂魄重生也花了足足三万年,可见要有一个魔尊现世是多么不易。魔界的魔尊就像天界的上仙一般的存在。
那可记忆珠里无忧的记忆唯一的用处便是封存解封艳然的记忆。为了保证艳然记忆的完整,无忧便用自己的记忆封存了艳然的记忆。
堕入轮回之后的无忧注定是要忘却前世的记忆,就算是那一遍遍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也无法记住。
却因着那段封存的记忆和系在魔君本体红莲之上的红线,把连无忧自己都已忘却的轮回记忆保存了下来。所以记忆珠里才出现无忧羽化飞仙前的那些前世记忆,那些连无忧自己都尘封三万年的记忆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二人面前,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08- 尾声
哪里容不下你,我便毁了那里。 容不下你的地方,我也容不下它。如果天地之中都无你我容身之地,那我便毁天灭地创出一个新的世界。
记忆珠的画面在无忧上仙第二次请命来到极渊静坐看着一池沸水便嘎然而止,画面消失之后那赤红的珠子也化为齑粉消散。
“你……你……”泪眼朦胧的艳然思忖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轮回里无忧遇到的惊心的一幕幕,心脏就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现在回想起那些场景……
又生在捕兽夹里救小狐狸的时候,被突然蹿出的大灰熊一爪子撕开的背部,鲜血淋漓的场面刺激着你的眼球。
救出小狐之后的搏命之斗更是不忍直视,瘦弱的身躯被压制在地面,熊掌一下一下的撕扯击打的血肉模糊的身体,那一刻艳然的眼里之余一片赤红。
当盘然大物被终于被又生打死的时候,有一刻的庆幸,以我逃过一劫。可是当硕大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又生身上,又生的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就算险胜也改变不了要被灰熊活活压死的宿命。
哽咽之声响起不断在控诉,“你怎么那么傻呢!救不了你就不要救啊!你这个笨蛋!还上仙呢!脑袋都装了些什么!”一边控诉一边捶打无忧的胸口。
“我的脑袋里,装的自然都是你了。”
“狡辩!渡了忘川河,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哪里还能记得前世种种。”
“可我在三生石畔刻满了你的名字,在我的魂魄之中注入了你的倩影。”
“当真?”
“自然。”
“堂堂魔君都已经历劫重生为魔尊了,这点小事怎就承受不住了。比起你在天宫大殿之上受的那些,我的轮回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帝还会杀我一次吗?”
“天帝杀不了魔尊的。”
“噬魔粉呢。”
“那种东西天上地下也只有那一份,用过之后便在也炼不出来了,你且放心。”
“那......”
“与其想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如想象怎没补偿我。”
“补偿什么?”
“三万年的入股相思。”
“不正经......”
“可是魔尊喜欢啊。”
魔尊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唇已经被上线封住,未尽的话语只能全部吞入腹中。
也许等待他们的是无边的风雨与未知的险阻,可是经过三世轮回的无忧上仙和历劫重生的魔尊没有在怕的了。明天的事情每天再说,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拥吻身边的人儿,话尽三万年入骨刻魂的相思。
“哪里容不下你,我便毁了那里。 容不下你的地方,我也容不下它。如果天地之中都无你我容身之地,那我便毁天灭地创出一个新的天地予你。”这是无忧上仙最后的心底之语。
《一元写作训练营》 顾轻尘一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