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幺
睁眼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半了,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瞅了眼手机,没有什么信息需要回复,没有谁的心情需要去特别的关心,在脑子里面仔细的思考着自己今天要怎么过。嗯,乘车上班,上课备课,午餐午休,下班回家,吃饭看书,修图听歌,关灯睡觉。
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今日的太阳似是温柔,或是偷懒了,把太阳伞拿在手里面,在等车的间隙,慢慢的一圈一圈裹起来,百无聊赖地把每一个褶皱都整理得平展。马路边的候车员还是每天清晨的那一个阿姨,第一天碰面的时候她微笑着询问过我“小姑娘,坐哪个方向的车呀?”我客套地回答“玄滩。”那大概是我们这么久以来唯一的对话,我们每天早上见面都会彼此微笑示意,没有多余的话讲,彼此陌生,就连寒暄都不必了,但你就会觉得她是一个你熟悉的人。一个不用告知姓氏名字,一个随时都会不再碰面的陌生过客,在一段日期的每天清晨的八点左右,习惯地碰面微笑和不言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从来都是含蓄而有着阳光的力量。
车来了,司机师傅是很爽朗的一个人,我们进行着每天的一句简单对话。他总是会笑着说一句“今天等得久了呀?”我也还是说那么一句话“刚刚好。”
到达办公室,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做,我也在为接下来的课做准备。上课的俩小时,是过得最快的俩小时。和小朋友的相处是简单又愉快的,他们的思维总是单向的,没有很多复杂的问题和眼光,不像成人的交流总是顾忌太多。男生的一句话可能会惹得女生哭鼻子生气,但没有五分钟,男生还是会分给女生一张草稿纸,说一些笑话,把女生逗开心。小朋友直白的话总是不好听,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的,搞得我似乎很尴尬,不应该多说其他的话以免暴露自己的“叵测”。班上有十二个小学生,有上课停不下来总是要乱动讲话的,有静默寡言不爱说话的,有思维活跃做题很快的,有很聪明但是做题很粗心大意的,有长得特别可爱总是一遍又一遍问同一个问题的,有老是找得出各种理由不交作业的······似乎这样的一个很小的集体里面也全是过去我们同样的影子。
肚子很不争气的在十一点半就已经饿了,看着小朋友们很认真的做题,做完以后评讲练习题。等到十二点下课的时候,坐在凳子上,吹吹空调,什么都不想思考,缓两分钟,再去洗手擦粉笔灰,撑开伞躲着太阳,和同事一起去吃午餐。
饭桌上,听资历更丰富的退休老师评古论今,说过蔡康永再客观地说着中国教育体制,听听换任调职的八卦,也说着年轻人的话题,聊聊微信微博的舆论。
午餐吃的小龙虾,人多就吃得很开心,尽管剥龙虾壳总是不得要领,还弄得一身的油。大概人在做有些事情上面,总是会显得笨手笨脚的。
午饭过后,回办公室休息,咬着一人一半的旺旺冰棒,看着监控室里面的小朋友很可爱又调皮,不自觉的笑着,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走到教室里面告诉他们要安静的午休。不知道以前午休值班的老师是不是也是对我们这样,装着严肃端着成熟看起来不允许反驳。
两点上课,这一堂课二十个小学生,很愉快的俩小时。同样的一句话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遍,可还是有同学会反复地问同样的问题。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超级没有耐心的人,可我还是一遍一遍的讲,我总是希望多讲一遍就真的会有一个同学能够记得住。这样的经历,说不清楚究竟是他们学到的多呢,还是我得到的更多。
下课以后,等着夕阳西下,吃同事削了皮的半边梨子,改好作业准备好上课备用的资料,取下工作牌,撑伞下班。走到车站的路上,和同事聊着未来的期许和打算。原来,无关年龄的故事都是那么多,无关年龄的烦恼也一样得多。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逃避自己的矛盾,我选择暂时不思考那个目前不能决定的抉择。
不管怎么样,总要为自己错误的认知负责,三年也好四年也罢,不辜负地尽力接近所爱。
到了小区门口,碰到晚饭后乘凉的楼上邻居“婆婆”,打个招呼寒暄。回到家,打开风扇,瘫在床上听着歌就睡去了。
再迷迷糊糊得醒来已经天黑许久,洗个澡,头发也不想吹了。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翻了几页,没有特别有感触的记忆,轻轻地读出声音来,混着低沉沙哑的歌声,还有呼呼的风扇的声音。关了书,准备放回去,掉落出一个书签,愣了好久才记起是谁送的,还是放回书里去沾染尘埃吧。
接近十点,天有点凉了,关掉风扇裹着薄被单,把电脑打开,慢慢的敲着今天的日常,还有生活。窗外的风声很肆意,不知道楼上哪户邻居的花盆漏了水,滴答滴答滴答,融进了寂静的黑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