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在中山,一个人。
二、
当我收到阿姝在虹桥国际机场发来的短信时,我正在看《我们的十二年,一个轮回,这是传奇》,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低俗的小说,一部以同性恋为题材的小说,题材没有低俗之分,只是我打心底的厌恶这部小说的内容和情节。尽管这是我喜欢的作家推荐的一本书,尽管我信奉我喜欢的作家所说的每一句话。
阿姝发短信过来问我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我看到短信时,我只是说了一句:阿姝,你这婊,子。我深信阿姝是知道的,我深信阿姝是知道的。然后约莫过了5分钟,阿姝又发来一条短信:不要在暗地里骂我婊,子,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可怜虫的模样,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并不好。当时是你执意要一个人跑到中山去的,走得是那么决裂,现在又告诉我你过得并不好。好吧,告诉我,你现在需要什么?还是自由么?
我现在需要什么?自由?
我想我现在需要的是一台自动贩卖机。
三、
我记得在刚刚入学的那段时间里,家人和朋友都频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过来问我对大学环境的感觉如何,能不能适应诸如此类云云。当时的我词穷,无论多努力也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或者句子来表达我的想法。现在引用阿姝的原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你把所有的灯关了,即使伸手不见五指,你也能熟练摸黑到你媳妇的房间,然后熟练摸黑上你媳妇的床,然后……
我今年是第十年在学校寄宿,长时间以来,我练就了随遇而安的本领。如果你想问我对学校的印象如何,习不习惯,我想假如我还在读小学的话,我会津津乐道不休不眠的和你聊上整个晚上。我觉得刚开学时要办的入学手续和住宿手续就像到医院时挂号,看病,取药,付钱那么繁琐,最重要的是,它们一样的令人心生厌恶。
我对现在的生活环境没有太多异议,觉得唯一有缺陷的是宿舍楼没有自动贩卖机。是的,我需要一台自动贩卖机,一台只要你有硬币,就能喝上一杯热咖啡或者热巧克力的机器。
我觉得夜猫子都需要一台自动贩卖机,而且会深深地爱上它。我承认,我是热衷于黑夜的。我喜欢在黑夜里和朋友聊天,我喜欢在黑夜里看书,我喜欢在黑夜里去洗我的运动鞋。在缄默的夜里,我需要有一个像大叔般温柔的自动贩卖机陪伴左右。我记得有这么的一句话,原话是谁说的就忘了,他说:只要给我一台自动贩卖机,我能撬起整个地球。我想说这句话的应该是个爱熬夜的老头。
四、
在前段时间里,也就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来自拉萨的包裹,用一个略大于魔方的盒子装着,重量应该不过100克。我打开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包香烟,然后我就想:阿姝,你是成心不让我过好生日的。一年前,同样是生日当天,阿姝问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我想都没有想就对她说:到拉萨抽根烟。然后就有了之前所发生的事。
五、
想想,今天是12月6号了,距6月6号又是半年的时间了,我想我们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是过得很好的,无论你是徜徉在大学校园里,抑或还踏在高考道路上的。徜徉在大学里的,开始找不到目标。踏在高考道路上的,目标太过遥远。但我还是想说,大学有它的美好,尽管生活开始漫无目的,但我们还年轻,年轻无罪。
六、
我想对邹先生说,我这里有个绿色的足球场,还是墨绿色的,是一年四季都不会褪色的墨绿色,我想我们躺在上面聊天会比高中那破足球场舒服很多倍。还有何健先生,吴延生先生,吴柏林先生,梁旭辉先生,陈勇杰先生,陈桂莹小姐,周幸妃小姐,当然还有我的妹妹朱善榕小姐,当你看到生活扬起了巴掌的时侯,永远不要以为她是要给你一记耳光,实际上,她要给你一个五。是的,一个很响亮的五。
(写于2012.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