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鸟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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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那年,因为自己的轻微洁癖受不了学校的公共澡堂,就毅然决然的搬出来住了。
在学校周边找了一个房子,自己又是一个很难适应新环境的人,适应一个环境需要好多天。刚搬进去的时候其实挺不习惯的,也会害怕,明知道里三层外三层,住的特别安全,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放一把椅子在门边,即使打反锁了,我知道也没有那么个必要,但那时就为了让自己睡得能踏实一点。
2
有时候觉得什么都不好,什么东西都很难去接受,但人就巧在,一切都能慢慢的习惯。
我也挺害怕的,尤其是一个人在一个房子里的时候,你孤独的没人说话,没人会理你,天天就只能靠着看几部电影,听几首歌,唱几首歌来打发空闲时间。每到晚上一天黑我就会关灯睡下,因为我晚上会很怕,很怕黑,时间都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左右。晚上上厕所会害怕,前几个小时都尽量让自己不喝水。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我仍觉得自己很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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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就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到有时候觉得别人的靠近会是一种打扰。朋友们过来差不多都会问“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我说“有什么好怕的。”其实,我带了一点违和。
她说“要是我一个人住就好怕。”
“你习惯了就没什么了。”很轻描淡写着。
是真的,任何事情习惯了就真的没什么,哪怕她们问我的时候,我其实也在想我为什么不害怕?因为我害怕过了。害怕,所以每天天一黑就睡了,晚上也从来不出去。害怕,晚上都不敢上厕所。害怕,连床头的灯关了就都不敢开了。
也在之后不久,我搬过一次家,这次仿佛有了独居的经验,没有那么害怕了,睡觉前也不会在门边放椅子,晚上也不会天一黑就睡,仍保留的的是晚上还是不太敢上厕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怕,但较之前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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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看了一段话,“独居三年,一开始觉得很自在,后来有天上厕所没纸,也找不到人给我递纸,那时特别孤独。”我兀自的盯着这句话盯了好久,滑动屏幕的手指也不在动,就这样看着这句话,有种看升国旗时隆重的仪式感。因为,也是在看这句话的时候,独居三年的我也又才觉得孤独。
其他的时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我习惯到已经不以为然,不觉得自己哪里孤独。我一直都是舒适的,我可以随时弹着吉他,不用顾虑身边有人是不是在学习。听歌的时候我可以调很大音量,不用考虑是不是有人在睡觉。我可以想关灯就关灯,想熬夜就熬夜,想早起就早起,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对任何人造成打扰,那是自在的,也是我想要的。
早上起来就去窗台,看看还在长的绿植,有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我每次观察完,都只能说又长大了。吃完早餐,看书,弹吉他,看视频,困顿起来就睡睡午觉,有时候发发呆,吹吹口琴,在学着唱会一首歌,一天也就这样过来了,大多时候也浪费了,过得不是紧凑,但也还好,一切都是自己喜欢的。只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很困扰,因为第二天会迷糊到不知道自己去生活。
只是当我看完这段话后,我也突然在想自己好久没有面对面的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难过和喜乐了。每次下雨时,看见有人等着别人送伞的时候,都好羡慕,因为在这陌生的城市中,我没有一个可以呼出去的电话。也想和人一起四处游玩,逛逛超市,听着同一首歌,聊一聊看完同一本书的感受,看恐怖片的时候一起害怕,看喜剧的时候一起笑到肚子疼,看温情的片段的时候一起哭成泪人。可是,就是没有这样的时候。只是当我自认为习惯了,这段话的出现,又让我发现我内心还是渴望的,渴望有那么一个人的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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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朋友跟我说,你过来我这,我们可以一起生活。我那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了句我一个人,突然好想有个人在一起。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是希望有人陪的,哪怕,我一个人的时候也真的过得挺好,好到我自以为不会心硬到不会受到孤独的触碰。
可事实证明,也有那么一刻,也想着和人面对面的吃一顿晚餐,也有那么一刻,也想和人面对面说一说话。也有那么一刻,让独居三年后的我又才觉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