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Ben& Micheal公寓

“hunter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真是的。”Micheal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指针渐渐走向十二，不禁开始碎碎念。

Ben倒是看得比较开：“你在青春期的时候会按时回家吗？特别是你那个时候还跟Brian厮混。”

“不是在说hunter的事嘛，怎么又扯上我和Brian啊。”Micheal皱皱眉。

两人的揣测无非是hunter这小子又上哪玩儿去了。

街角

Hunter独自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街上零零星星地站着几个年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招揽着来往的男人和车辆。

“五十美金你就能得到一次爽翻天的口活。”

“两百美金你还能不带套地上我！试试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熟悉的句子在hunter的耳畔响起，刺痛着他的心。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遇到ben和Micheal，或许他现在仍然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吧，最后的结局也许是艾滋病发，暴毙街头。

对于这个收养他的家庭，他是非常珍惜的，尽管从来不会说出口。但每天按时上学和回家，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而站在路边的男孩们，远远没有他那样幸运了。

突然，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男人走到hunter身后，叫住他：“hey！今天你怎么不着招揽生意了？”

听见来自陌生男人的质问，hunter瞬间浑身战栗，他急忙撇清：“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哼，错不了，当时说求着我花两百美金不带套上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怕生啊。”中年男人的手说着打上hunter瘦弱的肩膀。

Hunter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之前被母亲强迫卖身的经历，是他日日夜夜也无法摆脱的梦靥。那段日子，给他内心的带来的伤害，早已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早年间扎下的一根刺，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倒开始流血化脓。

人们常说，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再令人后悔的事情，也有随和时间淡去的那一天，可对于在不知道在哪一次无套性行为中染上HIV的hunter来说，后悔的感觉从未减少，反而像一根早早就套在了脖颈处的绳子，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绞死。况且，他还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用仅存的勇气，战战兢兢道：“我，我现在已经不做这个了，我先走了。”

男人的脸突然变得凶狠：“不做了？你小子怕不是染了病了吧。我跟你说，我上个月被检查出HIV阳性，说不定就是你小子传给我的。你们这些人，没有他妈的一个是干净的！”

提起hunter内心最疼痛的地方，他再也抑制不住：“你这种常出来召妓的人，迟早会染上的。”

男人听见这样的语气，怒火更是被完全激发。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瘦弱的hunter都完全不占优势。

男人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放你他娘的屁，老子唯一一次不带套就是和你，哼，我应该猜到的，如果是干净的，又怎么会让人不带套随便玩呢。”

男人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一下一下剜着hunter内心尚未完全结好的痂，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面对这些话，hunter无力反驳，他即使知道那不是事实，但是他过往的经历已经让他失去了反驳的勇气，也失去了辩解的需要。

“我看你现在不干这行了，大概是找了个suger daddy，急着回去交人吧。这样吧，不知道是哪个人傻钱多的，养着一个HIV的隐患在身边呢！”男人说着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hunter因为咳嗽瞬间涨红了脸，脖子上的血管也因为充血而鼓了起来。

Hunter奋力挣扎，有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他很可能就要死在这个自己连脸都没人认清的男人手里。“放开我，你就算是把我掐死在这个鬼地方，也改变不了被感染了的事实啊！”他试着讲道理。

和一个施暴者讲道理，可能是一个最坏的决定了。就这样一句话，让hunter脸上挨了一拳，口腔中瞬间充斥着血腥味。

“这样吧，你用嘴让我i爽了，我就放你走。这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男人单手捏住hunter的两颊，轻蔑地说。

男人的话语刺激着男孩的神经，他无数次想回到过去，在他母亲第一次强迫他走上这条路时，就做些什么，而不是顺从。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可在那样小的年纪，又有多大的能力呢？他记不清第一个客人的样子，记不清第一次是几岁，他唯一有印象的是，第一次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见hunter没有作声，男人猛地踢了男孩的膝盖后侧一脚，传来的疼痛使男孩失去平衡跪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便和hunter曾经做过的那样，这在以前对于他来说不足挂齿。可自从住进了ben和Micheal的家里，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便对这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他厌恶过去的那个自己，厌恶那些客人一张张淫秽的嘴脸。

没几下男孩突然干呕了起来，男人明显吓到了，粗鲁地拽过hunter的头发，把他扯开，狠狠地说：“你他妈别给我装，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你这个浑身是病的男妓！”

男人撂下几句话后离去，hunter还保持半跪着的姿势没有缓过神来，他在极大的生理不适中感到一阵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