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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些天心情郁闷,就想着凑个星期天独自到大山深处释放一下郁闷的心情。结果进山后遇到暴雨,就躲进了一户人家。老人家很热情,不光留我吃住,还与我促膝长谈。
据老人说,他们有个女儿,人很漂亮,上完初中后就在家帮着干活,女儿也听话,也没有要到外面打工的打算,她觉得父母老了,也应该呆在门上孝顺父母。到了女儿谈婚论嫁的年龄,提亲的人很多,条件也都不错,有山外面的,也有山里的小伙子,但他们只想招个上门女婿。
好多上门提亲的人听到他们要招上门女婿就打了退堂鼓,这也可以理解,这地方,对招上门女婿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保守,被认为是男方没本事娶不上媳妇的表现,所以多数当地人宁可找个不漂亮的媳妇,也不愿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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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有一年,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要探矿,租了他们家三间房子,天不亮起床,天黑前下山,他们看他女儿闲着没事,就让帮着给他们做饭,每天给100块钱,米面油他们自己买。就这样,她女儿和那里面的一个小伙子偷偷好上了。
他们害怕女儿上当受骗,就一再提醒女儿要把握好分寸,女儿当然也是聪明孩子,她明白父母的意思,向他们做了保证,让父母放心,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别看他们外地人聪明,我也不傻。
探了大半年的矿,最终好像什么也没有探到,不过倒是让他们得了个上门女婿。那小伙子人还真是不错,说到做到,他说他们家弟兄多,也是山里人,比这边的山还大还偏僻,能讨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哪里生活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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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们结婚后,一开始女婿拿出了大干一场的架势,他觉得这地方山大沟深,发展绿色环保养殖再好不过,就是投资比较大,而且见效也可能比较慢,这就需要做好长期发展的准备。
反正他们老两口人老了,也不懂什么发展不发展的,只要女婿愿意呆在山里,他爱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年青人总要有点创劲,他们也乐意女婿能创出点名堂。
女婿果然是个人才,很快弄来了一些牛犊和羊羔,而且按他的计划还要发展散养鸡和散养猪,本来牛和羊的情况还不错,出栏了一次就赚了不少钱,可接下来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女婿和女儿,不但扩大了牛和羊的养殖规模,还新增了散养猪和散养鸡的项目,镇政府对这个项目也很感兴趣,列为镇上重点扶持项目。
女婿通过镇政府,想方设法从信用社会贷了100万,这下好了,女婿和女儿可以一展宏图了。可没想到事情并不想他们想的那么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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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因为缺乏养殖技术,他们在防疫这一块几乎没有注意过,虽然山里没有污染,与外界接触少,也没有什么病菌,但那些牛啊羊啊猪啊鸡的,全都是从外边进的,有些难免已经带着病菌,只要时机一成熟,完全有可能大规模爆发。
那年三伏天,先是鸡一个个开始蔫头耷脑的,紧接着猪啊、羊啊、牛也像跟风似的发起了病,而且很突然,根本来不及医治就不行了,县上农牧局的专家来看了也无能为力。
这一来,不但他们老两口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都打了水漂,而且还贷了银行一大笔外债。女婿是个聪明人,贷款的时候全都是他自己的名字,这下出了事情,他就想着自己干脆一走了之,也不拖累他们一家,等他在外面挣到了钱,再回来过日子。
但女儿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婿,说如果就这么走了,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女婿了,因此她坚决不答应女婿丢下他们独自躲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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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看到情况已经成那样了,他们老两口也没了办法,只能由着他们去。女儿和女婿一走三四年了,再也没有了音讯。
听到这里,我感觉他们老两口真是命苦,本来好好一个家,现在却不能团聚,我只能安慰他们说,或许你好儿女儿女婿攒足了钱就会回来,像你女婿那种人,要是机会来了,完全有可能翻身,你们二老也不用担心,好好保重自己,好好活着就能等到那一天。
老人倒是也乐观,乐呵呵地说,但愿她们在外边能尽快发财,发了大财就回来还上人家的钱,然后一家人就又可以团聚了。倒是老伴听到说起了女儿,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掉。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在老人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完早饭要离开时,我把我包里仅有的600多块钱全都掏了出来给他们,可他们死活不要,我好说歹说,他们还是没有要一分钱。只是希望我以后常去看看他们。我答应了,只要有空我一定会再去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