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在《致橡树》中写道,“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同你站在一起”。读这首诗的时候,我大概是十三四岁,对木棉树是没有具象概念的,语文老师也没有说清。以至于今日未亲近它之前,我都一直以为大抵是如凤凰树一样叶多花茂,盛开之时如朵朵红云样的花树。
于昌江木棉的向往由来很久。大概是我长期在海南东线打滚奔走,见多了修建整齐的堤坝、海天分明的漂亮沙滩、时尚优雅的星级酒店—我总向往着真正去西线一游,去投入到那广蝥开阔的绿野中去。
还真是这样,从海口出发的我们,花了3个小时走澄迈-临高-儋州-昌江,一路过去,左右的风景都是连绵不断的绿野…连绵不断,而天空愈来愈蓝。这种心情同我三年前初到海南一般—对绿的赞叹和折服。大巴车上昏昏沉沉,飞姐拍醒了我,“看窗外,右边!”一树红跳出来了,两树红跳出来了。伴着大口吞吐的烟囱,和远处被挖得露出坚硬岩体的矿山。(注:昌江特产:铁矿、木棉、黎锦)。一柔一刚,此景协调极了。
看到只有2.5公里的标识后,又开了一段弯曲地碾过就漫起黄沙的小路。停下,是一个湖。是一个湖哎,湖对岸木棉花开得正是红艳,湖中间小舟正驶向对岸,湖岸边两排鸭子嘎嘎欢快地换着脚蹼。还有远处的茅草屋、休息的拖拉机、尖尖的山头、穿着黎锦扭头的阿妹们。一切,就如世外桃源般美丽灵秀,仿若吸一口气都是香甜的,而这一叶舟就可到达。
走近了仰头看木棉,带着敬仰的心情。它很是高大,枝干上没几片叶子,却神奇地举起了一朵朵的花,不似红云倒象是万颗红星。它的红是血红的,花心朝上,每一朵都带着怒放的表情,向天空张扬着、舒展着。天很热、很晒,好在空气中有流动的风。飞姐说,也只有这样的热晒的天气,才能出这样的分明的美景,才能在这样的土地孕育出炫烂的花儿来。这样火红的张扬的生命,难怪被诗人喻为独立自由的象征!
满地都是落红。我们踩着细沙行着走着。看有人戴着木棉做的花环拍照,我们也就地取材,找几跟细藤条串起花来。不一会儿,花环、勋章就都有了。几个小姐妹嘻嘻哈哈轮番戴了去拍照,“萨瓦迪卡”,简直把此处当夏威夷了。坐船回程时,调皮地掬一捧水浇浇滚烫的胳膊。在我们的怂恿下,飞姐竟带起歌来,“唱山歌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
歌声唱响四面风。
笑容化在木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