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一篇文章提到,詹姆斯·瑟伯的童话,还有另外两篇,分别是《13只钟》和《白鹿》,另又涵括了一个短故事《公主与铁盒》,集结成一册。
詹姆斯·瑟伯是一位画文双修的纽约客,他随意的三画两笔,勾勒出来的趣味,透露出一种极简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漫画风格。甲壳虫乐队的灵魂人物——约翰·列侬,他也喜欢细笔涂鸦,其绘画风格深受瑟伯的影响。正如E.B.怀特所说,“如果你画得更好,就会变得平庸。”瑟伯总是能用最简练的线条表达更复杂的意味。
和前四篇童话有所不同,《13只钟》和《白鹿》更为复杂。
1.内容简要:
《13只钟》
荒凉的小山上有一座阴森的城堡,城堡的主人性格冷酷,而他的侄女萨拉琳达公主却是最温暖的存在。有很多年轻的追求者纷纷向公主示爱,而诡计多端的公爵就设法想出各种无法完成的事情折磨这些人。城堡里的13只钟都停摆了,停在了四点五十分。公爵认为这些钟死掉了。
正如文中所说:
到后来他竟认定是自己谋杀了时间——他向时间挥剑一斩,血淋淋的剑刃往它胡须上一擦,任它轰然倒地,流出一片小时和分钟的血液,松开的发条卷拖了一地,钟摆也散了。
有一位伪装成吟游歌手的王子,自称“新古”,他想要赢得公主的爱。一位旅人认出了他是佐纳国非凡的佐恩。王子后来遇到了一位工具性的人物:格洛克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了公爵下达的难以完成的任务——99个小时收集一千颗宝石,并让13只钟指向5点钟。
《白鹿》
克洛德国王有三个儿子,他和大儿子塔格,二儿子伽罗都喜欢打猎,唯独小儿子乔恩是个诗人和音乐家。他们来到魔法森林,追赶一只鹿到了峭壁前,当他们准备射箭前,那头鹿变成了一位身材高挑、肤色偏深的年轻公主。有个邪恶的老太婆嫉妒年轻姑娘的美貌,多年前把她变成了鹿。这个公主给三个王子出了不同的难题,看谁先到达,就和谁在一起。而这里面又有一个魔法,如果公主被人抛弃三次,她将永远做一只鹿。三位王子同时到达,而在公主说出了自己很有可能再变成鹿之后,前两位公子都放弃了,只有乔恩坚持选择了爱。他获得了公主的欢心。而这种事情在克洛德国王甚至更多的人身上都发生过。
2.童话模式——偏爱三的重复
詹姆斯·瑟伯的童话,往往引人思考的同时,还会再让人回去打量一下童话这种题材本身的特点。
往往童话故事的人物情节都比较简单。其中可以推导出一些童话中常用的手法。
《许多个月亮》中,病中的公主提出了一个想要月亮的要求,皇家总管、御用魔法师和皇家数学家都没有解决国王这个难题。最终是一个小丑实现了公主的愿望。这里面,用大量的笔墨去写那三个无法实现公主心愿的人。
《了不起的奎卢》奎卢给巨人下了三个圈套,其他人为巨人准备了三天的食物,奎卢给巨人讲了三天的故事,最终看似最微不足道的奎卢赶走了巨人。
《13只钟》国王有三个密探,名字分别是“倾听”、“聆听”、“低语”。
《白鹿》中国王有三个儿子,而每个儿子都倾慕公主的容貌。三个人每个人接受了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最终三个人都同时走到了公主的面前。而魔法偏偏是:公主若被三个人抛弃,就会永远变成鹿。
由此可见,童话中三的哲学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而三的重复,更是构成了童话那复杂中的独特韵律。
3.无稽文学——童话空间独特的荒诞
无稽文学和幻想文学不一样,虽同属于荒诞派虚构类文学,但在使用怪物、魔法、超自然现象或拟人手法时,并不遵循现实世界的自然逻辑。无稽文学自有一套逻辑系统,其特点是不能预测和难以理解。
瑟伯的《13只钟》和《白鹿》中的魔法师和巫师总是犯错。
格洛克斯的逻辑如同语言一样,不能从语言本身理解。“要是你碰得到钟,却怎么也发动不了它们,那么你根本不用碰它们,便能发放这些钟。”
4.独特的形容词
瑟伯作品,尤其是这两篇童话,其独特的语言构成,甚为幽默,让人耳目一新。
酒馆外的夜空里悬着一轮黄灿灿的月亮,月尖上挂着一颗白星星。
(格洛克斯)他戴着一顶难以形容的帽子,留着一部黑的、可以形容的胡子,双眼吃惊地瞪大,仿佛每件事都是头一回发生。“要是除了唱歌你没有更好的本事。”他开口说,“你就是个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平庸之辈。”
(格洛克斯)“有一次见到一只萤火虫落入蜘蛛网里烧起来,我救了那个无助的家伙。”
“你是说萤火虫?”吟游歌手问。
“是蜘蛛。那个银光闪闪的纵火者对着蛛网放了把火。”
御医相当讨厌一些疑难杂症,他曾下令不要拿这类病来打扰他。
他连连欠身叹息,目送公主像一阵夏雨飘过草地,穿过一道华美的大门离开了。
在我们拿到证据前,都会以貌取人。
“我只想陈述、声明、断言、主张、表明、宣告、申言、宣布并透露,确切来说一共有十个这样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完全一样,彼此印证、确证和证实。”
要让女人们清醒过来,没有比结婚更好的办法了。
离它还有好一段路时,你就能凭一股绝对忘不了、又绝难清晰记起的芬芳,知道森林便在那里。远远还会传来渺茫的钟声,男孩们听见就奔跑大笑,女孩们听了会止步颤抖。
詹姆斯·瑟伯的语言风格奇绝,让人赞叹不已。好的例子俯拾即是,我不能做到一一列举。
如果,哪一句话打动你,你该亲自读读詹姆斯·瑟伯。
文|升腾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