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记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题记

曾经,你在我心里,是最美好的光景。

没有人知道我的童年快不快乐,即使他们或许曾经活在我的童年里,或许熟读了我有关童年的文字,可是我的喜我的悲,不是那么几面之缘或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说句真心话,自打你出现,我便开始忽略所有不快的事。没人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健忘,因为没人知道,我对你最初的愿望,就是希望让你看到一个永远快乐的我,就是希望我们的快乐有彼此的参与。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留给彼此的记忆里会有一丁点儿不快。真的,我可以忍受任何的失去,我可以用我的健忘来安慰自己从来不曾拥有过,便不会有多么伤感那些失去。唯独你,我不能忘,尽管,你才是真正未曾得到过的,可是,我没法不去感伤,没法不去回忆。

我曾经以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根本没有原因。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不是因为你聪明,不是因为懂我。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优点,不是什么条件,也不是因为你怎样对我。我只是,曾经那么纯粹地一心一意地喜欢过你。不管是谁,都会奇怪我为什么喜欢你,若论及原因,如果我能够回答,那些原因也不过是我事后才想到的。我根本不搭理他们,面对众多的疑问。

有时候,真的有过打算要忘记你,只是结果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我便也不勉强,不苛求,我总觉得,这样偷偷地想着你念着你,也并不是多过分的事。可是总有那么些人,要来打扰我想你。那些无聊的时候,我会无理取闹地怨他们不识大体,其实,谁都明白,他们自己也是沦陷其中。从来没有哪个姑娘,像我一样过分,自己不领别人的情也就罢了,还不许别人对自己好不许别人有非分之想,其实,我自己对你,又何尝不是太执着?今天收到两个“漂流瓶”,一个说“我今生可能没法不孤单了”,另一个说“你都要结婚了,我怎么还放不下你”······看到这两个瓶子,我忍不住一阵心酸,不过还是照旧把他们扔回海里了,我不想在陌生人的影响下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回忆。即便,我是如此想要祝福他们。

偶尔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些景、一些人,会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可是又收敛了,想你,应该还是喜欢淑女模样的女孩子。后来,就真的学会微笑了,淡淡的,舒心就好。可是笑着笑着,突然眼泪就湿润了睫毛,不过还好,形象还在,不会让那些晶莹的东西滚落下来。我是一不小心伤心了,但不是怨你,而是想你了。

我一直固执地以为,一个人假若要离开,不要说原因,也不要祝福了,最好像你一样,不辞而别就好。这会儿,我不禁就联想起他了,那个我曾经愿意为之去彻彻底底遗忘你的人,离开之前不忘说“我们不合适”,还要附带一句“你以后一定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这样的离别,真的让人感觉很讽刺,真的让人没法不耿耿于怀。我一直放不下那个人,但不是和你一样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欠我,我怨他让我失去了等你回来的勇气和资格,怨他道别的方式,怨他让我曾经被真善美占据的心灵如今却有了怨恨······在短时间内,我没法原谅他,也就没法去忘记他,虽然我并不想如此,但也是无能为力的事。而你的离开,多少还算纯粹一点,只是很决然罢了,但我可以忍受那样的不辞而别,因为我还没有怨你,我还可以坚守我的等待,尽管现在说这些是迟了点,可是至少我当时是这么个想法的。

其实,最过分的人,或许不是他,也不是他们,而是我,是你。我素来鄙视旁人的非分之想,可是若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非分之想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呢?如果不是你的过往,我不会那么鄙视我所谓的“非分之想”,毕竟,不是每个异性,都是我想的那么龌龊,只是因为你的、她的······或许那又不算龌龊,早该为世俗所接受了吧?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学会慢慢忘记,忘记一切不美好的事。我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不是嫌弃,只是不习惯,因为害怕自己,会习惯性地想到你的过往,虽然与我无关,可我却帮你记着。

不是每一段少年风流事,都只许佳人独自知。你的事情,不该跟我说那么多。而我的记忆,也不该为你储存那么多。以前,我是可以容忍你跟她的一切一切,那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你跟她的事也好,你跟别人的事也罢,与我再无瓜葛,因为我不想喜欢你了。我的心,再不像以前那么纯粹,它已是负债累累,与其因为一个你而伤碎其他人的好意,倒不如心如止水、皈依才情。这一次,我忽然间就长大了,不想喜欢你了,正如六年来我一直喜欢着你,也是没有原因的。以前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不是因为你聪明也不是因为你懂我,我才喜欢你。但我每喜欢一个人,却是因为他延了你的好看或者聪明或者善解人意,这个世界这么大,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你的影子。这一次,我不想喜欢你了,不是因为你有多不好,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好,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喜欢你了,就是不该喜欢了,或许可以算作是对辜负他人的一种补偿吧。

一念起,万水千山。纵是你混,你“情天情海幻情身”,你深陷牢笼,我亦是不曾有过退却。

一念灭,沧海桑田。纵是你久别归来,你洗心革面,你知我千般好万般好,我亦是不再动心。

我曾经用尽我的青春年少喜欢过的人,如今又教我用尽我所领悟到的哲学和我残余的理智,去遗忘。

没关系,我曾经那么单纯地喜欢过你,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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