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居住的矿区庭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葡萄树。去年12月份第一次来矿区的时候,它们都还是光秃秃的枝丫,干瘪瘪的枝干和枯藤,看不到半点生气。两棵树不过十来米距离的样子,葡萄藤与枣树的枝干相互缠绵,宛如一对历经沧桑的伉俪相互依偎,互相依存。
今年的春天姗姗来迟。一个春寒接一个春寒,几场春雷,几场细雨。如今,这庭院里的两棵树竟然抽出嫩芽儿了,过了个三五天,葡萄树的小嫩芽就变成了绿色的小叶子,几场春雨洗涤过后,小叶子逐渐变成巴掌那么大的椭圆形的叶子,逐渐蔓延了整个葡萄架。枣树叶却窄而尖,密且细,看到它的叶,不禁让人联想到它的果:枣花虽小结果实,这个世上,有一种美是内在的,却很实在。就好比每天穿梭在八百里井巷的矿工,给人一种敦厚朴实的感觉。每到清晨,日出照在青青的葡萄叶上,那跳动的阳光好似大自然的美妙的音符,依偎着枣树的葡萄架下是斑斑点点阳光的倩影。
葡萄叶、枣叶在阳光的滋润中随意装点着他们日益复苏的身体,茶余饭后,一把小竹椅、一本书、一杯茶,就是惬意的人生享受,累了就抬头望望这两棵树,也时常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它们能够经受住冬天的考验?经过冬季漫长孕育,开出春的希望。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们甘愿长久的等待?走过叠翠流金的秋,迈过凛冽的隆冬,只为在春天里蕴育薄发?在夏天里完成它生命中最华丽的脱变?
房东屋前的台阶旁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花儿草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舒展身姿,跌跌撞撞的装出脑袋,羞涩得像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却贪婪地吸收着阳光和雨露。偶尔也会有成对成对的小鸟停伫在两棵树的枝干上唧唧喳喳的拉着家常,在这风景如画的春天里,尤其是推门美景入眼来的矿山家属小区,我早已经深深陶醉在如诗如梦的意境里。拾一瓣被春风吹落的花瓣,闻闻春天的味道。一直以为只有在寒风肆意的秋天,才会有树木的枯萎、凋零,原来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天也有生命的坠落。
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特定的风景,以至于这个世间不再那么单调与乏味。要我说我最喜欢的季节还是春天,因为春天里是孕育希冀的季节!(文章记于2011年4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