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手推车的人

文/清生

-1-

  七月里,热浪扑面而来,黏腻的汗水渗透了资料,仍感觉有些冷。灯红酒绿,高楼林立,看起来富丽堂皇的生活之间,总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满目疮痍。汗珠流到嘴里,不禁感叹一声,这生活……实苦。

    满大街忙碌的人,来来往往,更多时候,我并不知晓脚步应当挪向何处。我生于田野,爱透了悠然自得,双足踏在土地上的感觉。恍然之间才发现,那个天真烂漫,不屑俗世的人,那些充斥着简单自然的事物的生活,已然不见。

  有些失落,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有些茫然……因为二十出头,且一无所有。

  超市里,满满当当的货物,你推着手推车,很想坐到手推车里。也不是想变回小时候耍赖懵懂的样子,只是那种轻而易举可以拥有的满足感随着年龄的升长,泯灭在时光里。也是因为你终于明白了推手推车的人,有多无奈。

-2-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大多数女性一样,看到打折优惠的商品就开始心动。然后打开手机里的计算器站在打折的牌子面前计算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过起了生活。

  也许是第一次尝试一份工作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拿起汤勺的时候,也许又是第一次一个人在旅行的途中思考生活的意义的时候。总而言之,母亲给予了我们生,我们在某个瞬间开始艰难地活。

    周末,超市大促销活动。七月30+摄氏度的高温也没能阻挡我冲向优惠商品的步伐。也许是因为促销,超市里平时成排的手推车在它固定的区域内,所剩无几。

    “妈妈,我可以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吗?”一个还很小的孩子,睁着他算盘珠儿似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推着他的妈妈。

    “当然可以。”他母亲莞尔一笑,用她有些细茧的手掌摸了摸孩子的头顶。

    接着,孩子小小的手指指向了糖果,拿到了心爱的糖果以后,她双手捧着糖果的袋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糖果看,嘴角上扬。

  回去的路上,孩子眼睛亮晶晶盯着糖果微笑的样子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大抵是羡慕的吧。

  羡慕那种可以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快乐的感觉,羡慕那种不懂俗世纷扰的感觉,更羡慕那种眼中有光的样子。

-3-

    许是长大以后,纷扰喧嚣以来。我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我何时也曾笑得如此纯真美好。无关时光,无关世事,无关生活。

    天是暗沉沉的,我想,总会有放晴的时候。只是,天总不遂人愿。天气预报经常说,快要放晴了,可我一抬头还是能看到乌云阵阵。我看着水一滴一滴的从屋檐上落在地面上,竟也不是失望了,因为天空中的昏沉是看不到边的。

    不信,你瞧。这大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无论多繁华,多喧闹,都会有一些美好在入秋以前,随着夏日的蝉鸣中悄然消失,不见踪影。

    这生活,我是怕了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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