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网恢恢捕夜鬼 连夜审问真相出
也不知怎的,这几夜天空连着看不见星月,伸手不见五指。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这一夜不知有没有谁会被杀,但是,肯定有人被抓!
城隍庙,堂堂城隍正神所在,哪里容得下妖魔鬼怪作祟。
“咯吱”
黑夜里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因为安静,所以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似乎是一只夜间出来偷食的耗子,在黑夜里悄然潜行。
半晌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悉悉簌簌的响动,只看见似乎有人翻上了围墙,然后是“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贼子哪里逃!”
庙里一瞬间火把大亮,借着光,青袍看见眼前是明晃晃的刀枪棍棒,他大惊,如同一只被猫儿盯上的老鼠,急得四处奔命。他向左跑,左边一群甲士持着刀兵奔涌而出;他向右跑,右边冲出一个个挥舞着水火棍的官差。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如那浩然正气对妖邪魔怪天生的克制。
他被一群人围在院子中心,他持着剑不住打转儿,戒备着周围之人,无奈顾前不顾后,顾左难顾右。他恨恨的将手中之剑狠狠惯在地上,束手就擒。
“带上来!”曹县令干脆就在这城隍庙里,连夜审问。
“快走!”“快!”
“别耍花样!”
“走!”
一群甲士将他簇拥着押到曹县令面前,水火棍在他肩膀上一压,就要他下跪。他挣扎着站起,又被狠狠按到地上,他再挣扎,无果,终于放弃,但是偏过头不看曹县令。
曹县令冷冷的看着他,直至他消停下来,才说:“你一定会死!”
曹县令见他神色不变,怒极而笑。
“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知道我为谁做事吗?”曹县令从袖子里拿出个金牌,从他面前一晃而过,依稀可见上面一个“御”字。
青袍面色刷就变了,额头不住的冒汗,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以为他能保住你?不管他给了你什么承诺,现在你知道了,他能不能办到!况且,你的家人呢?”曹县令盯着青袍腰间的香囊,衣服上细细的针脚,若有所思。
“你知道,和这块牌子的主人作对,意味着什么,你的母亲,妻子,孩子,亲族。”
曹县令口中每蹦出一个名词,青袍的神色就暗淡上一分,最终,他眼中再也没有了傲气,再也没有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我……招了。”说完这句话,他反而松了口气。
从远处望去,只见青袍在说着什么,曹县令不住的点头,有时候也问些东西,最后,听完了青袍说的,他沉默了,站在原地,用手一下一下捋着胡子。
不大会儿,一个衙役领命从城隍庙里飞奔而出,随即奔向了无尽的夜色里。
过了一会儿,又一名衙役手捧着令牌离开。
紧接着,城隍庙里明晃晃的火把一一熄灭,黑夜又再一次统治了这里。城隍庙前门大开,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只是不知道,这次,它又会吃掉谁。
却说这刘坡子,此刻老老实实的睡在这大牢里的乱草堆上,臭虫爬上身咬他他也不理,反正他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最后一次巡逻的狱卒开回看了看,发现他睡得正香,于是满意的离开了。
其实刘昆根本没睡,他蜷缩在墙角,背对着牢门,眼珠子乱转,双眼射出一股股邪气。这哪里是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破落户,这分明是一个奸邪似鬼的戚戚小人。
“谁?啊!”
突然,牢门外传出一声狱卒的惊叫,牢房里开始骚乱了起来,关押的囚犯都爬起来,双手抓握着牢门的柱子,大喊:“快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我不想死!来的是哪位英雄好汉,救我出去,我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我都给你,我都给你,哈哈哈哈……”竟然是个疯子。
刘昆没有妄动,他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好好的县衙大牢,不可能被攻破的。
“快来人啊,有人劫狱!都跟我去追!”然后刘昆就见驻守的狱卒都一股脑儿冲了出去,喊杀声渐渐远了。
“谁!啊!”
“不好,中计了。”
“啊!”
只见一个青袍仗剑杀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剑劈开了刘昆牢门的铁索,一脚将牢门踹开。沉声说:“还不快走,大人让我来救你的。”
原来是大人的手段,难怪,以大人的手段,一个小小的县衙大牢算什么。再说,我手里可还有对大人至关重要的东西。他想着未来立功后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有数不尽的像玉娇娘那样的美人儿在等着他,他竟然双目赤红,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青袍眼中闪过戏谑之色,沉声说道:“还愣子着干什么,快跟我走。”
刘昆看见青袍眼中的不屑之色,神色有些恼怒。怎么偏偏是你来救我,大半夜还穿着青袍出来招摇。我都放出消息了,结果曹云金这个废物县令还是没有杀了你吗?反正头功是我的,看到时候你拿什么得意。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城外。青袍见无人追赶,便停了下来,一把揪住刘昆的衣襟,恶狠狠的说:“东西呢!”
“我……我不是说了在城隍庙吗?”刘昆眼神躲闪,不敢和青袍对视。
“城隍庙?”青袍一字一顿的说,“我看了你从牢里传出的纸条,说在城隍庙进门老树下,我将那里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差点被来巡视的官差抓个正着。”
“官差?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刘昆慌忙的摆着手,心里却在暗叫可惜,东西若被你找到了,谁还会来救我。
“我再问一遍,东西呢?”青袍咬牙切齿的说。
“我……我再想想,再想想……哎呀,我记错了,记错了,应该在城隍像脚下的破洞里,在破洞里,嘿嘿!”刘昆龇牙咧嘴的笑着。
“带我去!”青袍深深地踹了几口气,才放弃了把刘昆打一顿的冲动。
“跟我来吧。”刘昆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心中暗骂青袍莽夫。
“到了,哈哈,快进来吧!”刘昆得意忘形的窜进城隍庙门,还回头催促着青袍。青袍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守在那里。
“你也太小心了……”
“点火!”一声令下,一束束火把蓬蓬的燃烧起来,一瞬间将这大厅照得亮如白昼,把城隍的怒目刚正显现得淋漓尽致,也把刘昆得意忘形的小人人嘴脸暴露在炽热的烈焰下。
“带上来!”曹县令中气十足的一声喝令,两名甲士押上来一名青袍。刘昆瞪大了眼睛仔细前后看了看,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慌乱的前后指着,嘴里“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守在门口的“青袍”收起手中剑,上前来就要见礼。曹县令也一脸笑呵呵的样子,眼中满是欣赏。
突然,他神色一怒,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胆敢劫持大牢的钦犯拿下!”
“青袍”一惊,立马停住脚步,手中剑就横在了身前。半晌,见根本没有人动作,才明白上了当。
“啊哈哈哈!”
“哈哈哈!”
“瞧把这小子吓的,哈哈哈!”
“青袍”哭笑不得的抱剑给四周的甲士见礼,然后到曹县令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晚辈礼:“侄儿拜见曹伯父!黄伯父!”
“好好好,好小子,功夫不错,比你爹当年强多了,你是叫秦玉阳吧!”
“是,侄儿秦玉阳!”秦玉阳真是老秦头的长子,“父亲让我带一句话。”
“说。”
“我们三人带着同样的任务从那里出来,今天一切就要结束了,你侥幸胜了,但胜在人多……此间事了,再一起喝一次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