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家博尔赫斯有句名言,“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博尔赫斯能有此感慨,大约跟他做过多年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有关,这个到老还在追寻爱情的“老家伙“,肯把虚幻的“天堂“具象成图书馆,确实是读书写书懂书爱书的人才会有的想象。
它不因你贪恋新欢就弃你而去,也不因你出身不同就有所取舍,更不会因你来去如风而改变秉性,书是最忠厚的爱人。古人讲“士大夫三日不读书,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如若依此评判,那可憎、无味之人岂不比比皆是?今时的“读书人”忙于人间日常,再难仿效古人悬梁刺股日日沉醉其中。退而求其次,还传承着这一志趣的人就被唤作“可贵“,然而“可贵”中不免充斥些充数的“吹竽人”,因为读与不读、真读与装读、知道与践行毕竟是两回事。
基于正确选择之上的开卷,大多都是有益的。常常开卷,能改变容颜、增长智识,能积聚幸福、获得启示,最重要的是书籍可以提供一种指导自我无限探求的路径。在掩卷以后的日子,这种逐步稳固渐趋恒定的内在支持力,就是我们抵御风暴的可靠依傍。
不是读了苏格拉底就能认识你自己、读了柏拉图就能看见理性世界的美丽,也不是读了老庄就懂安时处顺、读了苏东坡就会乐天旷达,一众伟大书写者把一生的智慧变成文字和人类共通的记忆,装进时间的信封,等待某一刻被启封,或让你笑中带泪、唏嘘顿足,或让你偷得清闲、恍然得悟,读书是平淡有涯生命里一件顶有趣的事。
如果我们需要织张托底的网,接住未来种种的不确定,那么读书无疑是最便捷恒常的机杼。当然,还要有那些在“暴风雨”来临前,不忘给你打电话的人,风暴之下自藏宁静,风暴过后自有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