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吧?”七年前,男孩如是说。女孩吃惊了一下,没有答复。故事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故事有点久远,只能依稀记得一些片段。记忆有些凌乱,片段不分先后。
七年前
某日男孩去傅家坡附近的石头记买了个同心吊坠,应该是当年电视里“世间仅此一件,今生与你结缘”的广告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加上去车站坐长途车时发现原来傅家坡客运站对面有家石头记。摸摸兜里的几张伙食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买了,然后坐车闪人。啊~多么纯真的骚年啊。忘记后来其中一半吊坠以什么名目到了女孩手里,只记得当时男孩拿着另外一半玩了好久才塞进行李箱的最深处。还很谨慎的上好了密码。
某个周末,男孩找隔壁寝室的室友借了手机,然后通过自己原室友的各种关系弄到了女孩的号码,用最生涩的打字速度聊了大概100条短信的样子,期间被女孩略喷打字太慢。之后的两天,男孩请了机主两顿饭。学生时代,食堂的饭很好的起到了一般等价物的效果。
某几个晚自习,男孩学会的给女孩递纸条。女孩很客气的回了,用很漂亮的小纸片。纸片中内容不详,依稀是如今好人卡的原始范本。这些纸片至今跟男孩的校园卡一起保存在行囊的某一处,作为历史的记录。
某段时间的早晨,男孩每天早晨起得很早,因为答应帮女孩买早饭。清晨的空气很好,男孩觉得自己很幸福,买完热干面后还顺便把面里的芝麻酱拌匀再放在女孩桌上。因此,男孩对于如何快速的拌匀芝麻酱有了深刻的见地。
某夏,教室里蚊子很多,女孩表示被蚊子骚扰的不行,男孩带来了液体蚊香插上,周围半径2m内的同学们顿时有种鸡犬升天的快感。
某个期末,男孩信誓旦旦的跟女孩约好,如果比女孩高了100分,就不再跟女孩同桌。然后很傻乎乎的觉得女孩这次应该会考个好成绩。结果正好多了104分,为了诺言,男孩搬到了女孩的正前方,并在此时结识了另外一个至今体重只有45kg的骚年。(这件事的逻辑比较诡异,请大家用最二最傻逼的推理系统进行理解)
某夜,闹了别扭,原因不明。女孩没有继续找男孩问问题,男孩生气了,委屈了,然后冲到办公室用近乎扭曲的表情向班主任表明身体不舒服,需要回租屋休息(当时是少数人才有的特权来着),然后在昏黄的路灯下踽踽独行。哭了,稀里哗啦的。然后回到租屋门前,泪干了,因为里面有陪读的家长。
某年毕业,男孩又以一种奇怪的逻辑来思考问题,执着的认为两块吊坠应该在一起,就把自己的一半也给了女孩。不记得当时女孩脸上是什么表情。也许当时男孩可能还隐约觉得把一个礼物分两次送性价比会更高些。
五年前
某个圣诞,男孩带着花了半个月时间挑选的礼物乘上K381颠簸了12个小时后回到了武汉,将礼物给了女孩,然后一起吃了男孩久违的热干面。之后男孩目送女孩走上回校的公交。
翌日清晨,男孩给女孩发短信“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去武大看樱花吧”女孩回复“等你回来”。如此浪漫的樱花之约,至于这个约定最后的结果,我只能用“呵呵”来概括。之后就是10小时的公交之旅,可恨当年村里基础建设没搞好,南京和武汉还没通动车。
四年前
某夏,杭州。男孩女孩还有另一帮祖国的未来一起去了杭州。除去头几日旅行社安排的坑爹行程之外,自主部分倒还有点意思。楼外楼的饭菜是最大的亮点,是故男孩逢人谈到杭州,势必推荐楼外楼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
七夕,西子湖畔。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有些暧昧。初吻。
同年10月,男生寝室苏州行结束。苏州乐园门口挑了两只玩偶,屁颠的计划带回去给女孩。车上,收到短信“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读者纷纷表示压力很大。
返宁,夜,桌前。发现当年晚自习上背靠背看杂书的死党(纵观高三13班,仅此二人胆敢如此),诉愁肠,一夜无眠。
翌年夏,男孩发现了去加拿大的某一项目(对此应该归功于男孩某个挚爱着物理的某高中兼大学校友),然后开始幻想如何如何去了加拿大,如何如何又跟女孩在异国相聚(至于这其中的因果和逻辑,只有当年的男孩才能YY出来)。再后来,图书馆里就多了一个起早贪黑的孩纸。男孩的体重从62kg降到了53.5kg,单看那一个学期的成绩,除去物理,均分92+,而以往的均分大约只有70。男孩还因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拿到了奖学金。后来出国计划不了了之。但男孩跟人交谈时又多了一个论题。“高强度的用脑对于减肥大有裨益”。
两年前
男孩开始找工作,女孩拒了学校的保研开始着手考研。两条轨迹又远远的分开,男孩暗暗给自己定下了三年的希冀。期待三年后女孩毕业还能在一起,为此,男孩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希望到时能改变些什么。
翌年春,女孩莫名的考研失利,开始找工作,男孩此刻表示很纠结,似乎看到了点曙光略微觉得有些开心,但又觉得这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做出努力之后,女孩如用正常逻辑推理出的结果般的留在了武汉。悔恨,无力,当时只是应届毕业生的男孩第N次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没一个看似美好的机会都没能把握住。能力,男孩又一次的对这个词汇更加的渴望。男孩表示一定要努力工作,等到有更大的能力时再图谋一些改变。
某日,MSN中女孩发来消息。说是想离开武汉调整一下,问问男孩这边有无合适的机会。男孩笑了。翻遍公司的社招信息后帮女孩内推了一些职位,同时还找了公司周边一些其他企业的社招信息让女孩报上。结果不好,因为各种原因。女孩依旧留在武汉。或许若干年后网易宣布破产的那天,鲜有人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源于一个男孩的怨愤。
2012.05.12
奋斗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此刻男孩已经略微有点成熟,他依稀觉得有些事应该做个了结了。5月13,女孩的生日。但似乎这天已经被某个不相干人预定了,男孩选择在12号下午跟女孩见面。礼物依旧是一个吊坠,换了个牌子,换了个颜色,换了个造型。女孩打开看了,说很漂亮。喝过咖啡,吃过饭,送女孩回家。聊了很多,时隔四年的再见,似乎彼此也都没怎么改变。
12日夜,男孩终究还是没当面说出口。发信息“来广州,嫁给我,一辈子在一起”。女孩的回复是否定的。男孩很平静,并不是因为做好的心理准备。此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类似解脱的感觉,七年了,七年前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一个答案等了七年,yes or no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夜里,惊醒过一次,似乎梦到女孩相关的事。梦,记不清。
13日,天气意外的没下雨,不知是哪个不知名的家伙占用这不错的一天。最好这家伙的名字不要被男孩知道,不然这可怜的孩子又要不知为何的被某人诅咒一辈子。某些方面,男孩的记忆力总是惊人的强。
车站,女孩发来信息,安慰,开导,劝解。似乎是怕滚着黄沙的长江里又会平添一具浮尸。短信往来间又谈了点七七八八的东西,略有误会,又马上化解。男孩对女孩说谢谢,谢谢她这么多年一直包容着他的青涩,幼稚,任性。女孩也说谢谢,谢谢男孩这些年来的喜欢。有点诀别的味道,但谁又知道下次会是何时才能在武汉看到男孩的身影。
车开了,放下了七年的执念,男孩觉得心里有点空。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后记
为什么男孩不选择回到武汉?
男孩想要的太多,拥有的却太少。身上背负的业也注定了他无法回头。武汉的天终归不是那么高。
男孩真的喜欢女孩么?
七年的时间很长,这其中能孕育出各种奇怪的情感。也许男孩曾经喜欢过女孩,也许到后来只是习惯性的恋上了那种有所寄托的感觉。但最终谁又分得清呢?唯一能确定的是男孩曾经若干次因为女孩的事感觉到心里仿佛被揪住般的疼痛。曾经若干次因为梦到女孩有关的事从梦中惊醒,有时背后一阵生凉,有时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也许这些就是答案吧。
男孩现在在干什么?
男孩现在在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