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跳的猪莉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夜深了,整个沼泽村都睡着了,每座房屋都黑乎乎的,只有路灯散发着安宁的光。要是你现在走进沼泽村,只能听见从房子里传出来的鼾声和梦话。

猪妈妈梦见眼前飘来一块大蛋糕,刚要张嘴咬下去,突然感觉肚子好痛。蛋糕消失了,猪妈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肚子一阵接一阵地痛,美梦肯定是回不来了。

她坐到马桶上嘟哝着:“我今天没有乱吃东西啊?怎么会拉肚子?”她坐了好久,一点东西都没有拉出来。

她上床刚睡下,肚子又痛,她又去坐马桶,拉不出东西,又回到床上。这样往返几次,猪妈妈终于想起来,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小猪,肚子疼肯定是小猪要出来啦。

猪妈妈叫醒儿子猪易,告诉他自己得去医院生小猪,他明天早晨自己吃早餐然后去幼儿园。

猪爸爸出差不在家,猪妈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开车去医院。路上肚子一阵接一阵地痛得越来越厉害,猪妈妈咬牙坚持到了医院,已经一身大汗。

她冲进大厅叫着:“我的小猪要出来了!我的小猪要出来了!”

护士推着床冲过来,猪妈妈跳上床,直接被送进了产房。

在粉蓝色的产房里,小猪被医生揪着耳朵从猪妈妈肚子里拉了出来。是个胖嘟嘟的妹妹小猪,像个粉粉嫩嫩的肉球,她四肢乱登哇哇大哭。猪妈妈好像经历了一场艰难的便秘,现在肚子不痛了,一身轻松。

妹妹小猪被医生洗干净,量体重量身高打蹄印,然后裹在淡黄色的小毯子里送到猪妈妈的肚皮上。小猪立即找到奶头吮吸起来,她一边吃奶一边看自己的妈妈,妈妈也看着她。

猪妈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小猪闭着眼睛继续吃奶,不时蹬蹬腿。

在猪妈妈的床头卡上,写着猪妹妹的名字:猪莉。这是猪妈妈和猪爸爸早就想好的。

第二天,猪妈妈就带着猪莉回家了。

猪易从幼儿园回家,看见猪莉,喜欢得不得了,盯着看了半天,感叹道:“妈妈你真厉害,你给猪莉生了两个鼻孔,两只耳朵,眼睛还会动。”

猪妈妈笑笑说:“对呀,跟你一样!”

他一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尖上,一手放在猪莉的鼻子尖,说:“这是哥哥,这是妹妹。”

然后猪易把自己最喜欢的书放在猪莉脸上,给猪莉讲故事。猪莉的脸在书底下笑。

猪易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放在猪莉脸上,书啊,绒毛玩具啊,放积木就糟了,会把猪莉的头敲痛。

猪莉并不怕痛,只有很痛很痛的时候才哼哼两声,但是猪妈妈不乐意了,不管是谁弄痛了自己的孩子,猪妈妈都要发飙。猪易为此有点受伤,觉得妈妈不爱自己了。但是他忍不住要往猪莉脸上放东西。

有一次他觉得猪莉躺在小摇椅里实在太舒服了,便也躺了进去,整个身体压在猪莉身上,头枕在猪莉头上左右蹭着,别提多舒服啦。

碰巧猪奶奶和猪爷爷来看猪莉,到处找不到猪莉,只有猪易开开心心地躺在摇椅里看书。

猪妈妈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盯着摇椅尖叫:“猪易,快起来,你会把妹妹压死的!”

然后一个箭步冲过来把猪易拎起来。猪莉安然无恙,笑嘻嘻地看着妈妈,蹬着小肥腿。

小猪莉太喜欢吃奶了,吃起来没完,她的另一个爱好就是跳跳。猪妈妈两手扶在猪莉腋下,猪莉在猪妈妈腿上一直跳一直跳,猪妈妈的胳膊练得粗壮有力。

猪莉长牙了,猪易就喂她吃小猪饼干,哥哥一个妹妹一个。

猪莉越长越大,跳得越来越高。她从妈妈腿上跳到自己的床上再跳到了蹦床上,她发现蹦床太棒了,轻轻一跳就弹起老高。猪莉弹到半空打个滚,再落到蹦床上,再弹起,再打滚,要是没人叫她,她可以一直玩下去。

在一个晴朗的下午,猪莉和猪易一起在蹦床上跳,猪莉一下子蹦到了二楼的窗台上,猪易大叫:“妹妹,你不要跳到房顶上去啦!”

猪莉跳回蹦床,再一次弹起,真的到了屋顶上。

猪易大叫:“妹妹,你不要跳到树顶上啦!”

猪莉跳回蹦床,再一次弹起,真的跳到了大树顶上。

猪易大叫:“妹妹,你不要跳到云上啦!”

猪莉这次没有回到蹦床,而是从树上直接一跳,真的跳到了最低的云朵上。

猪易吓得大叫:“妈妈妈妈,妹妹跳到云朵上啦!”

猪妈妈闻声出来,看见猪莉正在云朵上:“猪莉,那么高很危险,快下来!你不能再跳了,再跳就跳到月亮上去啦!”

小鸟第一次看见一头猪出现在云朵上,惊讶地张着嘴瞪着眼差点从云朵上掉下来,猪莉对小鸟招招手。

猪莉觉得跳到月亮上是个好主意,便从一朵云跳到另一朵云,再到另一朵云,越跳越高。妈妈和猪易在下面把手放在额头望着她。

一架飞机碰巧路过,看见猪莉吓了一大跳,庞大的身躯抖了抖,然后强做镇静地隆隆滑过,椭圆形的窗户里有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猪莉跳啊跳啊,一点也不感觉累,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

她跳到了一大片乌云上面,刚一上去,乌云就发出噼啪一声巨响,天空猛然亮了一下。猪莉趴在湿漉漉的乌云上,抚摸着乌云安慰道:“别害怕,小乌云,也不用大声叫,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路过。”乌云又噼啪响一声,接着天空闪亮。

无数晶莹的水珠从乌云身体里冒出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地面。地上的妈妈和猪易仍然不肯回家,还在原地仰望着天空。

“原来雨是这样变出来的。”猪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雨水从云朵里跑出来,真有趣啊。她从乌云上伸出头,看见妈妈和猪易还站在原处,她轻声说:“好想让妈妈和哥哥也到云朵上来哦。你们放心吧,我去月亮上看看很快就回家。”

随着雨水的坠落,乌云渐渐变淡,似乎要消失了,猪莉赶紧往上使劲一跳。她落在了天空最高处的云朵上,再往上,就是深蓝色的夜晚似的天空。

猪莉全力一跳,片刻的阻力之后,突然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她的身体仿佛消失了,只是一个魂漂浮在夜空里。

猪莉任由身体旋转飞舞,她四下张望,除了远处星星点点的光,有两个球离她最近,一个是大的蓝色的球,一个是小些的黄色的球。

猪莉猜那个小黄球就是月亮了,此刻她并不急着赶去月亮上,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漂浮的乐趣。

她似乎回到了出生之前,在妈妈的肚子里,也是漂着的。一样的舒适和无比愉悦,真想永远这样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猪莉碰到了什么,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灰扑扑的石头地,中间有些起起伏伏的小山,没有一点颜色,好荒凉的感觉。

“原来月亮上面是这样的啊,没有嫦娥没有玉兔也没有桂花树,什么也没有。”猪莉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你好。”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猪莉惊得跳起,像慢镜头一样缓缓落下之后,她回头看见一个和她一般大的黄猫,浑身金灿灿光溜溜的,当他坐下时,就举起一只爪子不停地摇。

“你是谁?”猪莉问。

“我是月球一号,是个机器人。”

“你明明是只猫,你是怎么来月亮上的?”

“我是机器人,我的设计师是个中国人,所以把我做成招财猫的样子,据说很吉祥。地球人第一次登月时把我带来的,和我一起的还有一只狗,狗毛里藏着一只苍蝇。”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苍蝇和狗在哪儿呢?”猪莉问。

“苍蝇老死了,狗跟着人回地球了。我的工作是收集月球信息发回地球,我的眼睛可以拍照,我看到的东西都自动传回地球。”

“那你看见我,也把我传回地球了?”

“当然。”

“那太好了,说不定妈妈能看见我。你一个猫在这个光秃秃的地方,不会觉得无聊吗?”

“还好,我并不孤单,我可以接收无线电信号,地球上收音机里的音乐,手机里的通话我都能听见。所以,其实有时候挺闹的。人太爱打电话了,还有上网聊天。我还能接收到所有地球生物发出的信息,比如细菌和植物的。有时候信息多得让我崩溃。”

“崩溃是什么?”猪莉问。

“崩溃就是脑子里东西太多,我就会生病,很严重的病。”月球一号说。

“生病了怎么办?”

“以前我生病就去休眠藏,释放内存,现在不需要了,我打坐就好了。你来了真好,我终于可以和别人脸对脸说话了。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月球一号说着往前走去。

猪莉赶紧跟上,却发现轻轻一迈步就飘了起来,然后慢慢落下。猪莉好喜欢这样走路,她叫着:“我变得好轻,月亮上太棒啦!”

猪莉一下子就走出去好远,她回头对月球一号叫着:“我叫猪莉!”

月球一号说:“猪莉是个好名字,好莱坞最红最漂亮的女明星也叫猪莉。”

“你真是见多识广。”

“当然,我的工作就是接收信息。” 

猪莉忍不住轻轻跳了几下。

“你很喜欢跳。”月球一号说。

“是的,我就是从地球上跳到月亮上来的!”猪莉得意地说。

“爱跳说明你骨骼里能量太多,需要释放,不然骨头会痒。”

“真的!安静下来我就是觉得骨头痒,好像有蚂蚁在里面。”

“哦,很抱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要打坐片刻,你等等我。”说着,月球一号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依旧举起摇晃着。

过了一会儿,月球一号的身体渐渐变大,像是吹了气一样鼓胀起来。越胀越大,猪莉好害怕他会爆炸。月球一号发出嗡嗡的声音,好像无数只蚊子在叫,随着嗡嗡声,他的身体逐渐缩小,最后恢复原样。

月球一号站起来,扭扭屁股说:“幸亏我的设计师是中国人,他怕我一个人在月球不好玩,给我设计了打坐的程序,本来只是给我放松精神打发时间的。我无意间发现了打坐的妙用,可以把过多的信息通过皮肤释放到宇宙中,宇宙的内存无限大!”

“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你一定很聪明。”猪莉羡慕地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聪明。地球生物知道的事情,我才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发现地球上的最聪明的并不是人,而是病毒。可以说人是被病毒操控的。意识其实是一种病毒。”月球一号看着猪莉一脸茫然的表情,“呃,这些你可能听不懂。”

“我懂,好念头是好病毒,坏念头就是坏病毒。”猪莉跳着说。

“现在你最好不要跳了,注意脚下。”月球一号说。

他们面前横亘着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很宽,深不见底。

猪莉说:“我可以跳过去。”

月球一号却将猪莉一把推进了裂缝,猪莉像一片羽毛在裂缝里缓缓下落。月球一号也跳了下去,他因为特殊加重设计,所以不能像猪莉一样飘,只能沿着岩壁爬。

裂缝里很暗,两壁布满闪闪发光的石头,猪莉的眼珠变成了深邃的夜空。

过了很久,他们才落到了地上,他们从岩石洞里钻出来,来到一片黑色的沙滩上。当猪莉的脚一踩上沙滩,她的脚下出现了一团光亮,这团光从猪莉脚下往四周飞快蔓延,瞬间点亮了整个沙滩,沙粒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他们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水,水的上面是灰色的天。四周静悄悄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沙滩的光彩蔓延到水中,水变成了蓝色,像大海。

随着猪莉目光的移动,海的尽头露出小半个脸的太阳开始变亮,把天空和海水染成了桔红色。

渐渐地,海面开始起波浪,仿佛刚刚睡醒,平静的海面上起了褶皱,海浪冲刷着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猪莉转头看身后的山,山上长满了巨大的珊瑚和奇异的水草,也是灰色的。当猪莉目光触及到那些植物,植物突然有了颜色,红的白的黄的珊瑚,棕色绿色粉色蓝色的水草。水草随风摇曳,从茂密的枝叶间游出来大大小小色彩各异的鱼,他们往太阳的方向游去,天空变得色彩斑斓。

沙滩上有只大海龟,她下完最后一颗蛋,用沙把蛋埋好。她不知道,她的这次下蛋,持续了六十年。因为中间她睡着了,她的蛋也睡着了。

大海中间的水剧烈翻滚,升起了两座小山,小山不断长高,海水从山上汩汩流下。最后,两座山突然张开,变成两片巨大的黑色翅膀,真的,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翅膀!

翅膀扇动,一只硕大无朋的鹰从海里飞了出来。翅膀带起的风,卷起巨大的海浪,向沙滩扑来。猪莉和月球一号正看得发呆,一个巨浪迎面扑来,他们被卷到了海里。

一阵眩晕和隆隆水声过后,四周渐渐平静,猪莉和月球一号看见湛蓝透明的海水里各色鸟儿欢快地飞来飞去。

小鸟成群结队,像麻雀,但是黄绿相间的色彩比麻雀耀眼,它们整体行动的速度惊人,刚刚还在你面前,一闪就到了远处。大如海豚的鸟儿喜欢收起翅膀,像海豚一样摆动身体。

猪莉被一只火红色皮球一样的鸟撞了一下,沉到海底,这里离岸不远,所以水不深。

海底是广阔的草原,鲜花盛开,蜂鸟悬在花前吮吸花蜜。远处有森林。猪莉在一丛黄色的小花里发现了一个鸟巢,里面躺着三颗蓝色的蛋,散发着宝石般的光彩,猪莉忍不住拿了一颗蛋。

她迅速浮上水面,和月球一号一起回到沙滩上。猪莉给月球一号看她捡来的蛋,月球一号说:“他的妈妈不会再要他了,离开鸟巢的蛋,妈妈都不会再要了。”

猪莉感到很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让小鸟变成了孤儿。想到自己如果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爸爸,是多么可怜,她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沙滩上,把沙滩砸出无数的小坑。

月球一号安慰道:“你可以当他的妈妈呀,等他出来,你好好照顾他,爱他,他一样可以幸福地长大。”

猪莉听到自己也可以当妈妈了,开心地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水。

“可惜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等你走了,这里又会沉睡。”月球一号沮丧地说,“上一次这么热闹,是几十年前了,苍蝇还在的时候。”

“怎么回事?我不明白。”猪莉问道。

“我们刚刚来到月球时,发现了这个地方。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除了沙滩和水,什么也没有,没有鸟没有鱼没有植物,天空灰蒙蒙的。可是我们来到之后很快就起了变化,山上植物飞快地生长,海里出现了鸟,天空出现了鱼,它们都在飞快地长大,这里变得越来越热闹。每次我和苍蝇离开这里,出去工作的时候,这里就陷入沉睡,变得安安静静,只有我们来了,这里才又活起来。可惜苍蝇的寿命并不长,尽管在月球上它已经比地球上长寿了很多。苍蝇死后,这里就一直沉睡,直到你来。苍蝇死的时候,正好是日出的早晨,所以你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几十年前的早晨。”

月球一号说完,沮丧地低下了头,一只手还在摇晃着,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原来是这样啊!”猪莉看着已经飞远的大鸟,问道:“那只大鸟要去哪儿?”

月球一号说:“他是一只鹏,他原先是一条大鱼,叫鲲,后来他不想当鱼了,就长出翅膀变成了鸟。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我只希望这里一直醒着。”

“可惜我真的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的家人会想念我的,我也会想念他们。”

两个朋友沉默地看着远方,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天空中有一簇一簇的鳞片,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呈现出彩虹的颜色。海面上不时有鸟儿跃出,带起一串水珠。

“我想我该回去了,也许,我能留下点东西,让这里不会睡去。”猪莉转头对月球一号说。

月球一号的眼睛亮了:“对呀,你留下一点东西,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

猪莉把自己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有两个小熊糖、一颗小石子、一个纸折的船、一片树叶、一朵紫色的花和刚刚捡的鸟蛋。

“好像都不合适……咦,这是什么?”月球一号指着猪莉的衣服下摆。

猪莉看去,哈!居然是一只幸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猪莉身上的。

“这个肯定能行!”两个朋友同时兴奋地叫道。

“你不用担心,我还可以来月亮上,给你带更多的小动物,这里肯定能一直醒着!”猪莉补充道。

“太好啦!太好啦!”猪莉和月球一号拉起手在沙滩上跳着转圈。

猪莉突然停下来,捂着自己的口袋说:“我得小心,不要把鸟蛋弄碎了。”

“对对,要小心。”月球一号笑嘻嘻地说。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上去呢?裂缝那么深,刚才下来的时候都飘了好久,我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猪莉担心地问。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从别的地方出去,很容易的。”月球一号说着拉起猪莉的手往山上走去,到了半山腰,他们钻进一个山洞,洞里有一条小河。

“跳进河里,河水会带我们出去的。”月球一号说。

两个朋友跳进河里顺水漂流,过了一阵,河水越来越浅,最后消失了。他们再走了一会儿,就出了洞,从月亮里面来到了月亮外面。

猪莉拉着月球一号的手说:“过不了多久我就来,不知道月亮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希望能长出一个和我一样的小猪,跟你作伴。”

“好呀好呀!我希望你的小鸟顺利孵出来,下次你把他一起带来。”

“再见!”

“再见”

猪莉呼地一跳,就跳到了深蓝色的半空,和来的时候一样,她飘啊飘啊,终于遇到了第一片云朵,然后她跳跳跳跳,看见树了,看见沼泽村了,看见自己的家了,看见妈妈和哥哥了。

妈妈张开双臂迎接她,她一下跳进了妈妈怀里。

妈妈说:“你回来得还挺快,刚刚看到好像你在下雨的乌云上,我好担心,怕雨下完你会掉下来。”

“我回来得很快吗?我真的到了月亮上,还待了好久呢!”猪莉奇怪地看着妈妈问道。

“妹妹你吹牛!你不可能跳到月亮上!”猪易大声说。

猪莉把月亮之旅讲给哥哥和妈妈听,还拿出鸟蛋作为证明。妈妈听得赞叹不已,哥哥嘴上还是不信,可是眼睛里满是羡慕。

“可能月亮上的时间和我们地球上的不一样吧,你在月亮上呆了那么久,我们地球上只是一小会儿。”妈妈小心翼翼地捧着鸟蛋说:“我们要给他做一个舒服的窝,在暖和的地方,就在暖气片旁边吧。”

“在炉子边也可以。”

“他是海里的鸟,应该泡在水里,还要加盐。”猪易说。

“那会不会变成咸鸭蛋?”

“最好在我的被窝里。”猪莉快活地喊着。

那颗蓝色的蛋立即回应猪莉,忽明忽暗地微微闪动,像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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